第三百九十五回 射禮之論

次日上午,錢鳳趕到樂中城,比指定時間提前些許求見紀澤。在原州胡王宮門口,有一名書記室署員已然先一步等在那裡,熱情將他引至紀澤的公務書房,並很客氣的將他安排在外間先行飲茶等待。

這裡是原本州胡王宮的一處偏殿,後隔的內外兩間,第一次來此的錢鳳只感覺這裡過於陳舊簡單,甚至不如琅琊王氏普通子弟的排場,在不屑州胡蠻王粗鄙之餘,倒因紀某人的簡樸而對其又多了些許好感。他卻不知道,原本州胡王宮要比他現在所見奢華的多,只可惜,其奢華之物大部已被沒情調的紀某人變現成了黃燦燦的小可愛。

沒多久,內間房門輕輕打開,一名頗有氣質的年輕侍從悄聲走出,看配飾是侍從們的官長。他與先前接引錢鳳的那名署員幾句低語,旋即走向錢鳳,拱手笑道:“這位便是大才子錢鳳錢士儀吧,某乃府主大人的主記室上官仁,士儀兄稱字文淵便可。府主此刻正在接見他人,不會太久,還請士儀兄稍待...”

免不了幾句寒暄,繼而上官仁又返回了內間。而就在其進出開門的時間,錢鳳聽見內間傳出一個年輕而沉穩的聲音:“條文諳熟,邏輯嚴謹,明法科文魁你當之無愧!尤其最後三北一案,你能不懼權威,保持本心,秉公評判,直斥是非,頗具先秦法家之遺風,堪爲華興法務後繼之才!”

“紀某提倡百家爭鳴,我華興府治政更將博彩百家之長,譬如,以法家精神確立社會秩序,以道家自然發展私有經濟,以墨家兼愛完善社會保障,以農、雜、墨各家推進科技,至於儒學,獨尊數百年,愈加成熟,也愈加死板,尤其愈顯巧僞,便用於教化風氣與個人修養吧。呵呵,跑題了,望你日後始終如一,依法公斷,唯法至上,長此以往,或可於華興府中重舉法家大旗,那便...”

房門關上,錢鳳的嘴角卻抽抽開了。從方纔那人說話的口氣與年齡,怕是府主紀澤無疑。從其說話內容來看,與他交談的明法科文魁,想必在三北案一題中直接批判了孔聖人,而這位府主似乎仍覺不足,非但意欲打破儒學獨尊,還在引導那名文魁去復興業已消亡的法家,難道他質疑孔聖還嫌不夠嗎?真當儒家學子們好欺負嗎?

所幸,現在是歷經百年變亂的西晉,僵化堅持儒學的不多,而錢鳳正是知曉變通的人,不爽歸不爽,還真犯不着不管不顧就跳起來開噴。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他錢士儀清者自清,只管堅持他自己心中的儒學,只要不涉及底限,別人愛咋地就咋地吧。至於他的底限到底在哪兒,好吧,面對的可是隻手遮天的府主,錢鳳還真不願也不敢細想下去。

心思浮動間,錢鳳見到內間房門再次打開,那上官仁率先出來,伴着紀澤的聲音:“我華興府只看忠誠與貢獻,不看民族出身,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何況,你雖出身百濟,但心向華夏,更是殷商後裔,身懷我炎黃血脈,而今不過重返我漢家正統而已。日後凡事憑心去做,大膽執法,無需顧忌其他,有事我來兜着。好好幹,我看好你!”

當房間內另外兩人走出的時候,錢鳳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右邊一人,其身高八尺,衣裝筆挺,相貌堂堂,輪廓分明,尤其那雙畫龍點睛的雙眼,深邃而有神,令其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又威儀自生,不用想這定是府主紀澤了。而當錢鳳看向另外一人的時候,不由滿臉驚訝,因爲此人正是與他一道趕考的那名“假漢人”箕信,其正滿面潮紅,顯是興奮得無以復加。

法家!韓人!府主是要將這箕信樹爲華興府內的一面旗幟啊,只是,用一個韓人來挖儒學的牆角,未免太也看輕儒學了吧。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本就不無怨懟的錢鳳更加不爽,見紀澤望來,起身行禮之際,他終歸年輕輕狂,卻是一時沒壓住情緒,不無負氣的報名道:“儒學世子錢鳳,見過府主大人。”

聽出錢鳳語氣中的生硬,尤其那個刻意強調的儒字,原本笑眯眯過來的紀澤一滯,看考卷錢鳳這廝不是挺會太極推手的嘛,怎的這會兒又要玩傲骨錚錚了,欲說還休嗎?眼睛眨了兩眨,紀某人決定立馬打壓下這廝錯誤思想的擡頭傾向,面上則恢復笑容,盡顯和煦道:“無需多禮,錢士儀,好才學,不過,你自稱儒生,紀某卻是不甚苟同的。”

“府主大人此言何解?”錢鳳沉聲問道,臉色已然微露慍色。要說他雖已有意就此改投華興府,終歸對華興府頗有舊怨,這會就着儒學一事,卻是忍不住有了駁上一駁的衝動。甚至,那個橫在設法出逃與留下效力之間的天平,此刻也再有動搖之勢。

“不要這麼嚴肅嘛,學術探討而已,士儀不至因言罪人吧,呵呵,那就不符儒學士大夫當有的風範了。”紀澤卻是一臉輕鬆,笑眯眯道,渾不覺自己是在挑事。

錢鳳卻沒笑,依舊直視紀澤,不言不語。紀澤依舊笑得輕鬆,卻也不得不再次開聲:“怎的沒點娛樂精神?好吧,士儀通曉經史,某且問你。有言曰:射者,進退周還必中禮。內志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持弓矢審固,然後可以言中,此可以觀德行矣。卻不知此等射禮之言可是源自周禮?”

似乎想到了什麼,錢鳳臉色一變,嘴角一抽,卻不得不點頭承認道:“然!《禮記·射義》有載。”

二人談及的正是君子六義中的射禮。所謂射禮,各階層各時期規格禮儀或有不同,本質卻皆源自周禮,且其涵義可遠不止擺個場子載歌載舞的射箭比箭,甚或強身健體那麼簡單。而紀澤所說的一段,則是射禮最初的核心意義,白話說來就是通過「舉弓射箭時的姿勢與情緒」以及「是否中靶」,來判斷這個人的心正不正,乃至其人品德如何。

這裡有個源自周禮,太過唯心甚至荒謬,卻被孔夫子公然認可,並由儒家被迫沿襲下來的認知命題:只要一個人內心端正,他射出去的弓箭就必定能命中目標,反過來,不能中的人就心不正,就是品德有虧。恰似後世人玩笑之時,事未做好是因所謂的“人品差”是也!只是,當玩笑成爲孔老夫子覈定認同的標準之後,還好笑嗎?

天可憐見,射術差與人品差有個毛關係!但是,偏生就是按此認知,周王室曾一度用射禮來考驗與訓勉諸侯,孔夫子也將之納入君子六義;便是紀某人宣佈民間糾紛可憑比箭決定孰是孰非,其實也有着這條硬槓槓的理論依據!當然,孔夫子的這一金科玉律漸被四體不勤的儒生們選擇性遺忘,紀某人知曉上面一席話,卻是頒佈比箭定糾紛這道法令的時候,方被張賓所告知的,今個正好派上用場。

蓋因自認儒家門徒的錢鳳,偏生卻在科考的附加武試中,於射禮一項栽了跟頭,成績排在下游且未達標,按儒家對射禮的教條,自然是人品差;而應對他的尥蹶子,紀某人慾要打壓其囂張氣焰,自會抓住這一小辮子。

待得錢鳳點頭,紀澤笑眯眯道:“某已查過,士儀不論在王氏期間,還是入我華興府之後,皆無劣跡,絕非品德有虧之輩。而士儀數日前射禮比試中成績低下,若爲儒生,依孔夫子那番道理,便成了品德不正之人,這,這豈非相互矛盾?是以,除非孔聖的射義記載有誤,否則,士儀只能不是儒生!”

狡辯!廳內所有人都在心底吶喊,偏生卻無法反駁,誰叫儒生將孔夫子的話當做金科玉律呢?錢鳳總不能爲此承認自個人品差吧,西晉人可沒後世人那般不在乎人品。

然而,不知是否被氣急了,錢鳳今個還就不在乎人品了,他居然一咬牙,冷冷道:“或是在下學藝不精,甚或卻有品性不足,是以射禮表現不佳。但達者有先後,在下終有端正品性,通過射禮之時,但卻不影響在下如今身爲儒門子弟!”

人品差卻在勉力改正的人,就不能是儒家子弟嗎,這顯然是個悖論,因爲儒家的一大口號就是有教無類,壞人也可入儒門學好的,譬如周處!顯然,錢鳳以退爲進,通過自貶,反將了紀某人一軍。

迎向廳內其他人遺憾的目光,紀澤嘆了口氣,卻是不無憐憫的轉向暗自爽快的錢鳳,頗爲誠摯道:“哎,若能有本邏輯學的教材,並大加推廣,想必士儀就不會那般說了。某且問你,你都自認品性有問題了,別人還會信你嗎?你說自身是儒門弟子,還有意義嗎?某自可不認同你的儒生身份!”

寂靜!廳內一片寂靜!這位錢士儀顯然一時不慎,落入非坑敵不舒服斯基隨手給刨出的一個黑坑裡了。在衆人的集體憐憫中,反應過來的錢鳳頓時滿臉漲紅,再不顯錚錚風骨,自詡高才的他,此刻只想尋個地縫鑽進去。

“安海商會趙雪求見府主大人!”恰在此時,伴着一個清冷卻悅耳的年輕女聲,一名裙裝女子從廳外匆匆進來,娉婷嫋娜,正是錢鳳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安海商會現任大掌櫃趙雪。當然,說是求見,她可絲毫沒有等待答覆才入廳的意思。

一見趙雪,紀澤臉色一苦,剛纔那股笑眯眯卻威勢十足的逼格頃刻間蕩然無存,只見他當即棄了正自坑憋的錢鳳,堆上滿面笑容,迎上趙雪道:“誒,原來是二妹,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瞧這急的,來來,先坐下喝口水?”

“府主大人,屬下刻意求見,蓋因您這科考將人都網羅來府衙了,讓我等商會日後還如何運營?”掃了廳中一眼,趙雪將目光落回紀澤,並未喝什麼茶,而是氣哼哼道,“就說那個陳二黑吧,分明是安海船坊一名技術骨幹,極具潛力,未來大匠師有望,我等一直在刻意培養,不想而今卻要棄工從政,若都這樣,還如何了得...”

眼珠一轉,紀某人趁着趙雪喘息的空檔,也搶着訴苦道:“哎呦,二妹,趙大掌櫃,財神爺,不,財神奶奶,您是爲了這事親自來的啊?哎,我這也正發愁呢!光雄鷹與安海兩家產業,科考上榜者此番就佔了一半,該咋辦呀?”

“就說那個明工科文魁鍾科吧,去年入的三十六寨,被公輸老爺子一眼看中,拉入雄鷹兵工,公輸老爺子巴心巴肺的提攜,又給機會又給指點,當做接班人培養。這不,明工科科考最後一題,他一個搞兵工的,竟然給出了一份羅河大橋設計,中段橋樑有拉鎖控制升降,大橋不光結實,還能讓船隻通航,誰看了都沒的說,華興府都在商議今冬開建。這廝有才吧?”

抽空衝錢鳳等人擠擠眼,做了個稍等的示意,紀某人換上一臉氣憤,對趙雪氣哼哼道:“可是,水平是有了,人家卻一門心思要擔任公職,想要當官。公輸老爺子昨個來衝我吹鬍子瞪眼,但我又能咋辦,總不能爲這破了科考規矩吧?哎,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啊!”

果然,原本氣呼呼的趙雪,聽紀澤這一訴苦,立馬口氣一軟,反過來勸道:“大哥,彆着急,有話好好說,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

廳內,趙雪這一態度急轉,令藉機擺脫窘境的錢鳳聽得下巴掉地,直恨自個沒搞清情況,竟然就敢與府主鬥口,簡直自找不痛快。一旁的箕信則對紀某人目露崇拜,餘人卻毫無反應,顯已對此習以爲常。

只見紀澤賠笑道:“都說士農工商,士居首位,果然不虛,這百姓們都想做官,我也不能硬擋着不是?你看,不如產業這邊對技術骨幹再提高些待遇,加點薪俸,分個大房子,我華興府這邊也出點力,給各行各業的頂尖人才,譬如大匠師,加個‘博士’榮稱,兼而享受訾議員津貼待遇。這樣多管齊下,看能否勸退一些?”

見趙雪聽得點頭,紀澤最後勸慰道:“二妹放心,無論怎樣也就這兩年困難,熬熬就過去了。待得華興府自家畢業的學生越來越多,產業尋些好苗子培養着,進步肯定會比現在這批人快,日後人才便不再如此緊張。哼,定叫那幫叛離產業的傢伙,他日想回都回不來...”

一旁聽着紀澤的分析,錢鳳深以爲然,儘管怨氣尚存,他對紀澤的能力、思維和大局觀等依舊佩服不已。只是,面對這位相傳有曖昧關係的趙大掌櫃,府主的表現咋就這麼讓人惡寒呢?表情變幻不要這麼豐富好不好?方纔的雄主威儀到哪了呢?在下屬面前還要不要形象?大丈夫怎能對女子奴顏婢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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