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 恩結祖逖

翠香樓,容城最高規格的酒樓。當紀澤戴着救子恩人的光環行至這裡的時候,卻見門口已有一羣人靜立等待。包括剛纔提前返回的護衛在內,一衆護衛正簇擁着一名衣着華貴的三旬男子,其人身材魁偉,虎目劍眉,八字鬍鬚,中氣充沛,既有文人的俊朗儒雅,更有武人的英武豪氣,隨意一站便顯鶴立雞羣,不消說,此人便該是祖逖了。

《晉書》有載:“祖逖,字士稚,范陽遒人也。世吏二千石,爲北州舊姓。父武,晉王掾、上谷太守。(祖逖)闢齊王冏大司馬掾、長沙王乂驃騎祭酒,轉主簿,累遷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從事中郎。從惠帝北伐,王師敗績於蕩陰,遂退還洛。大駕西幸長安,關東諸侯范陽王虓、高密王略、平昌公模等競召之,皆不就。東海王越以逖爲典兵參軍、濟陰太守,母喪不之官。”

“今日虧得兄臺目光如炬,仗義援手,方纔免了小兒一場災禍,祖某這廂謝過了。”主動迎上幾步,祖逖躬身長揖,語帶感激道。他言語誠懇,舉止自然,毫無時下士人常見的矜持拿捏之態,頓令紀澤大聲好感。

“祖兄客氣,太客氣了,呵呵,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而已,萬莫掛懷,萬莫掛懷。倒是紀某有幸與祖兄機緣相會,委實不勝歡喜啊。”紀澤忙也躬身對揖,態度似比祖逖還要熱忱。莫怪紀某人如此不上臺面,實因這一時代的史冊名人中,一個堅守晉陽六年的劉琨,一箇中流擊楫的祖逖,也即聞雞起舞的基友二人組,是他紀某人前生唯二敬佩的人。

一番熱絡客套,祖逖相請,紀澤謙讓,二人並肩入了翠香樓。頂樓一號包間,賓主坐定,房中僅留劍無煙與另一祖氏護衛相陪。言說間,侍者送上菜餚,而祖逖的那名護衛則取來一個包裹,打開兩層絹布,掀開其內的細紋木盒,這才珍而重之的捧出一個精緻瓷瓶。

不無好奇的,紀澤凝神看去,卻見瓷瓶背面的貼紙上,筆法蒼勁的印有如下字樣:“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噗嗤!”紀澤嘴角抽抽之際,侍立其後的劍無煙卻是忍不住嗤笑出聲,頓令那名祖氏護衛面色一沉。他家主人可是拿出了最好的酒來招待救子恩人,孰料這女子護衛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沒有規矩,便是祖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悅。

“還請祖兄莫怪,我這護衛性情單純,卻非有意取笑,實因此酒本就紀某自家所出,故而覺着有趣罷了,呵呵呵。”紀澤也忍不住莞爾,繼而揭下僞裝的鬍子,拱手一禮笑道,“方纔在外有所遮掩身份,這裡紀某自我介紹一下,我便是此酒的幕後東家紀虎,恬稱血旗將軍,也有人稱我爲陰損將軍,呵呵。祖兄若是不棄,稱我一聲子興老弟便好。”

“哦,血旗將軍,失敬失敬,難怪一眼便可看破賊婦惡行,更有這等豪邁大氣,之前便覺老弟有所易容,只不想竟是近來揚名河北的抗匈將軍。呵呵,那祖某便託個大,稱你聲子興老弟,你便稱我一聲士稚吧。”祖逖一愕,卻無驚容,拱手再度見禮,旋即失笑道,“如此說來,我以這百果釀款待於你,確是班門弄斧了。不行,這百果釀委實難買,有價無市,偏生我又極度喜歡,此番遇上正主,卻要厚顏討要一些了,哈哈。”

“沒問題,士稚兄喜歡便好,轉頭我令人給貴府送上一批便是,包管士稚兄可以喝得盡興。”紀澤爽快道,心下暗自點頭,皆傳祖逖本性任俠,交友豁達,不拘出處,果然非虛,能用酒精拉攏腐蝕他,何樂而不爲。

“祖某原還擔心救子恩人出城後爲賊人同夥所害,盡力找尋也有遣人護送之意,但既是子興將軍,祖某便不必操心了,呵呵。”眉頭一動,祖逖笑道,“據方纔衙役審訊,被子興老弟所擒的幾名歹人,本屬掘鯉澱金鯉賊的外圍嘍囉,並不知祖某身份,打算綁名富家寵兒狠敲一筆竹槓,卻是壯上了子興老弟。金鯉賊不過兩百規模,只恨那掘鯉澱數百里蘆葦煙海,沙洲處處,金鯉賊的核心老巢隱秘難尋,祖某又因俗務不便久留,否則必將親自剷除這羣毛賊,留待當地官府,卻不知何年何月了。”

金鯉賊!?紀澤已非首次聽說這個名頭,他們若真趕來報復,紀澤並不介意黑吃黑一把。但更讓紀澤心動的卻是祖逖那一句數百里蘆葦煙海,沙洲處處,晉時的掘鯉澱可還遠比後世的白洋澱寬闊,這麼好的根據地被賊匪而非他紀某人佔據,豈非暴殄天物?

心有所念,紀澤自不會吐露,只呵呵笑道:“謝士稚兄提醒,不過一幫毛賊,紀某注意防範便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祖逖絕口不問紀澤緣何來此,二人只管天南地北海聊。閒聊間,紀澤已從祖逖口中得知,祖逖乃是年前護送亡母靈柩回鄉安葬,此番正欲返回陽平家中,豈料女眷逛街之時有所疏忽,竟讓小兒被歹人拐走。

終於,二人扯至男人必談的軍政大事,令紀澤既詫且服的是,祖逖對大晉時局的許多看法,竟與歷史進程頗爲吻合,果然不是庸碌之輩。持有標準答案的紀澤,自也旁徵博引,條理清晰,更將時局剖析得入木三分,同樣令祖逖心驚不已。其間,二人也沒少抱怨八王誤國,朝廷無能,士族保守,異族殘暴,倒是相談甚歡,語更投機。

對大晉未來一番唏噓之後,紀澤笑道:“我觀士稚兄似已厭倦大晉諸王內戰,可這等大才如此賦閒,豈非浪費光陰,何不投身對外征戰,前往幷州抗匈?若有士稚兄位居幷州軍要職,小弟我西出抗匈,也好更多倚仗,屆時你我並肩作戰,豈不快哉?”

紀澤倒非不想將祖逖直接拉入麾下,怎奈自家廟宇委實太小,根本開不了那個口,否則就是侮辱人家祖逖了。祖逖可不似聲明尚還不顯的張賓,人家的家世與聲望,此刻已然聞達於朝野,賦閒前便是司州主簿、驃騎祭酒這等高官,如今只要願意,隨便就能謀個四五品的太守將軍,且是實權要職,能與他稱兄道弟已算很給面子。是以,他只能攛掇祖逖謀個相關要職,也好適時拉他紀某人與血旗營一把。

“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籓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非半國之力而出,匈奴難克,哎,諸王內戰不休,我觀幷州戰局難矣。”祖逖卻不願趟幷州那趟渾水,苦笑搖頭道,“且東嬴公好大喜功,日漸驕狂,幷州軍自成一體,難以插足,愚兄便是強自隻身入局,也無非做一空頭擺設而已。倒是子興老弟入並抗匈,驀然入局,內外皆須小心啊。”

祖逖點到爲止,不乏關切,紀澤也無意再勸,史冊英雄的心意豈是輕易可改。淡淡一笑,紀澤坦誠道:“呵呵,士稚兄無意入並參戰,不能與小弟並肩疆場,實乃小弟之憾事,但若士稚兄日後有閒,不妨前往我雄鷹寨做客,也好多多指點小弟軍略。至於士稚兄之忠告,小弟記下了。小弟入局雖出義憤,也有局勢所迫之故,自不會一味蠻勇死戰,徒送麾下性命,呵呵,別個可是稱紀某爲陰損將軍的啊。”

“兩軍對壘,生死搏殺,自當不擇手段,何來陰損一說。士林謬傳子興老弟爲人詭詐,膽小怕死,陰損算計,不識大體,愚兄今日觀之,老弟俠義豁達,見識卓絕,有勇有謀,風聞果不可信,無非嚼舌誹謗而已。他日有閒,愚兄或將前往叨擾,屆時還望子興莫煩啊。”見紀澤神情自若,不以陰損爲恥,反以陰損爲榮,祖逖不禁暗暗稱道,不由笑道,“不過,愚兄卻有一惑,子興老弟身處幽州險地,緣何如此相信愚兄,開始便肯主動告知姓名,就不怕愚兄告發與你嗎?”

不通明你咋知道是紀某人救的你家小子,如何結得善緣呢?再說你咋就以爲能留下紀某呢?紀澤暗自腹誹,面上卻顯慷慨之色:“紀某仰慕士稚兄久矣,今日幸得一見,果然豁達豪氣,卻是難得的名副其實。紀某自有觀人之法,相信士稚兄並非那等小人。既然見面欣喜,又何必再行那般小家子氣?”

沒人不喜歡好話,祖逖聽得紀澤暗捧,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個豪氣,祖某今日得識子興老弟,也覺甚爲投緣,來來來,你我再幹一樽。”

二人開懷暢飲,一瓶百果釀告罄,又整了別的酒水續上。醺醺之際,紀澤終於問出一個憋了近兩千年的問題:“我說士稚兄,都傳你與劉琨劉越石二人共榻而眠,聞雞起舞,我就一直好奇,每天那麼早起來,你二人困不困?還有,兩個大男子擠在一張牀上,聽說還蓋同一面被子,擠不擠,夜冷不會搶吧?”

《晉書》有載:“(祖逖)與司空劉琨俱爲司州主簿,情好綢繆,共被同寢。中夜聞荒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逖、琨並有英氣,每語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謂曰:「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

“嘿嘿,什麼聞雞起舞?那時手頭緊,晚上喝不起花酒,只能早點洗洗睡,結果早上比公雞都醒得早,不起來練武也睡不着,總比讀書好熬時間啊。至於共被同寢,那就更扯了,祖某發誓,那僅有一次,劉越石欠人酒債不還,讓人堵門,只得躲到我那將就一頁,就一夜。”祖逖對高度酒的抵抗力顯然不及後世來的紀澤,早已趴在案上狂吐真言,“還別說,越石那廝也真能忽悠,竟將那點破事給傳得美名遠播,家喻戶曉,不愧跟劉大耳朵一樣是中山晉王之後,倒讓祖某跟着搭上順風車了...”

轟!一塊豐碑在紀澤心中崩塌,化爲無盡碎屑,甚至令紀某人酒都醒了一半。也對啊,他紀某人平素不也天沒亮就起來練武嘛,僅是山寨裡還沒養雞,更沒人幫着宣傳罷了。紀某人不禁憤憤不平,直娘賊,原來不過是操控輿論的政客鐵嘴,輔以控制史書的春秋筆法,原來士族們就一羣政客,只不過這兩貨更爲深明大義,便成了政治家、軍事家乃至民族英雄。不過這樣也好,士族們既是政客,日後反而容易溝通,也就不一定會與自家死拼到底了...

方與石勒纏戰兩夜,又與祖逖共醉一場,紀澤心情大暢。雙方各有去處,同行有所不便,也就未做難捨之態,直接在翠香樓前互道珍重,醺醺然辭別。

古道西風,斜日影長,容城西方的村道上,一行十數人驅馬拉車,慢悠悠的向着掘鯉澱方向而進。仰躺在載滿草料的大車上,紀澤醉意已退,憊懶漸消,忍不住直起身子,催問身畔策馬的劍無煙道:“喂喂,拿着千里鏡瞅了半天,可曾見到所等之人?這都出城十里了,他們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做賊的,到底還來不來呀?”

“行了,他們晚些來也好,恰讓你醒醒酒,省得待會打起來,你手軟腳軟的讓我費心。”依舊舉鏡四下張望,劍無煙口中嗔道,“也就你這人如此刁鑽,哪有急着賊匪前來打劫的?咿,等等,後面好像有大隊人馬步行追來,三四里遠,五六十人呢!”

“什麼!才五六十人?直娘賊,太瞧不起人了吧,我隨身都有近二十人,這金鯉賊怎麼辦事的!”紀澤狀似不滿,轉而吩咐一名親衛道,“你去前方通知他們做好出擊準備,記住,出來三什人馬就夠了,還有...”

拖着載滿草料的大車,紀澤一行像是發現了後方的不妥,開始驚惶的加速,僅因道路坎坷而跑不起速。只是,他們儘管刻意壓制速度,後方的追兵就是老半天都追趕不及,怎一個愁人了得...

第五百三十八回 巴岡夷寨第二百四十一回 邗運之亂第三百九十九回 南征號角第九十四回 三番折戟第六百零三回 浴血攻城第五百七十六回 中原危機第六百一十一回 圍攻伽耶第五回 就錯冒官第六百五十七回 風雲涌動第五百五十七回 匈奴劉聰第一百二十九回 追亡逐北第五百一十八回 火離城破第二百一十三回 誤打誤撞第五百二十七回 倭都告破第二百零五回 城頭激戰第四百六十六回 十一抽斬第一百五十五回 鶴蚌之鬥第三百零七回 漢夷對壘第五百零五回 火焚渡船第三百九十一回 奴隸改造第二百三十二回 剪式帆船第一百二十回 趙郡拜謁第二百六十五回 將計就計第三百七十八回 雲辛烽火第一百五十五回 鶴蚌之鬥第四百七十回 半島合縱第三百三十七回 皇袍帝冕第三百六十回 強擄盧志第六十三回 信命孰重第二百二十七回 現身玄菟第八百回 五年昇平第七百四十六回 河套會戰第五百八十二回 酒館爭執第五百八十回 誤傷其類第五百零六回 飛奪寧海第七百五十二回 絃斷時分第六百八十一回 北伐中原第二百四十二回 匿兵垂柳第五百九十回 顧全到訪第五百一十四回 攻城序幕第六百一十七回 摧枯拉朽第三百回 戰略東進第二百四十一回 邗運之亂第三百六十八回 整兵換血第七百三十九回 陣前皆敵第三百二十三回 墾荒泥灣第六百一十九回 意外敵援第八十二回 蠻勇鐵奴第四百五十五回 漁村激戰第三百一十三回 政策之爭第三百五十九回 械鬥事件第三百七十七回 隔岸點火第八百零八回 車陣橫行第四回 夜林話武第六百七十七回 夜襲壺關第三百八十六回 馬韓認慫第一百九十四回 陌刀顯威第六百三十九回 踏馬連營第六百九十五回 回戈一擊第六十一回 藥翻胡寇第七百八十五回 草廬談判第五百六十二回 黯然罷兵第一百五十一回 紀氏宗族第四百八十三回 兵發對馬第六百七十九回 得手壺關第五百三十三回 於記酒家第四百四十五回 魏復起兵第三百三十五回 巡訪牧區第五百八十六回 糧食之戰第三百八十三回 村塾先生第四十回 步步坑敵第二百三十八回 再掠陳氏第二百零九回 關關雎鳩第三百零一回 飛魚遺寇第二百九十五回 疑難層生第七百六十四回 夜宴行兇第六百五十八回 請狼入室第四百二十九回 諮議大會第一百三十八回 張賓獻策第五百九十一回 特區整治第六百五十二回 洛陽陷落第四百四十三回 金河礦脈第七百九十九回 漠北迭變第六百五十一回 英雄迴歸第三百七十一回 請牛入甕第三百七十六回 半島亂起第五百四十八回 移民紛沓第一百三十五回 別部水軍第四百八十六回 海峽阻擊第七百四十一回 東晉來犯第三百九十五回 射禮之論第五百八十七回 封鎖海峽第七百七十二回 困獸洛陽第八百回 五年昇平第七百九十八回 狙殺蒙巴第一百九十九回 定計撤手第七百四十七回 試探交鋒第七百三十八回 人肉盾牌第七百一十六回 北塞煙起第一百四十九回 歸鄉認親
第五百三十八回 巴岡夷寨第二百四十一回 邗運之亂第三百九十九回 南征號角第九十四回 三番折戟第六百零三回 浴血攻城第五百七十六回 中原危機第六百一十一回 圍攻伽耶第五回 就錯冒官第六百五十七回 風雲涌動第五百五十七回 匈奴劉聰第一百二十九回 追亡逐北第五百一十八回 火離城破第二百一十三回 誤打誤撞第五百二十七回 倭都告破第二百零五回 城頭激戰第四百六十六回 十一抽斬第一百五十五回 鶴蚌之鬥第三百零七回 漢夷對壘第五百零五回 火焚渡船第三百九十一回 奴隸改造第二百三十二回 剪式帆船第一百二十回 趙郡拜謁第二百六十五回 將計就計第三百七十八回 雲辛烽火第一百五十五回 鶴蚌之鬥第四百七十回 半島合縱第三百三十七回 皇袍帝冕第三百六十回 強擄盧志第六十三回 信命孰重第二百二十七回 現身玄菟第八百回 五年昇平第七百四十六回 河套會戰第五百八十二回 酒館爭執第五百八十回 誤傷其類第五百零六回 飛奪寧海第七百五十二回 絃斷時分第六百八十一回 北伐中原第二百四十二回 匿兵垂柳第五百九十回 顧全到訪第五百一十四回 攻城序幕第六百一十七回 摧枯拉朽第三百回 戰略東進第二百四十一回 邗運之亂第三百六十八回 整兵換血第七百三十九回 陣前皆敵第三百二十三回 墾荒泥灣第六百一十九回 意外敵援第八十二回 蠻勇鐵奴第四百五十五回 漁村激戰第三百一十三回 政策之爭第三百五十九回 械鬥事件第三百七十七回 隔岸點火第八百零八回 車陣橫行第四回 夜林話武第六百七十七回 夜襲壺關第三百八十六回 馬韓認慫第一百九十四回 陌刀顯威第六百三十九回 踏馬連營第六百九十五回 回戈一擊第六十一回 藥翻胡寇第七百八十五回 草廬談判第五百六十二回 黯然罷兵第一百五十一回 紀氏宗族第四百八十三回 兵發對馬第六百七十九回 得手壺關第五百三十三回 於記酒家第四百四十五回 魏復起兵第三百三十五回 巡訪牧區第五百八十六回 糧食之戰第三百八十三回 村塾先生第四十回 步步坑敵第二百三十八回 再掠陳氏第二百零九回 關關雎鳩第三百零一回 飛魚遺寇第二百九十五回 疑難層生第七百六十四回 夜宴行兇第六百五十八回 請狼入室第四百二十九回 諮議大會第一百三十八回 張賓獻策第五百九十一回 特區整治第六百五十二回 洛陽陷落第四百四十三回 金河礦脈第七百九十九回 漠北迭變第六百五十一回 英雄迴歸第三百七十一回 請牛入甕第三百七十六回 半島亂起第五百四十八回 移民紛沓第一百三十五回 別部水軍第四百八十六回 海峽阻擊第七百四十一回 東晉來犯第三百九十五回 射禮之論第五百八十七回 封鎖海峽第七百七十二回 困獸洛陽第八百回 五年昇平第七百九十八回 狙殺蒙巴第一百九十九回 定計撤手第七百四十七回 試探交鋒第七百三十八回 人肉盾牌第七百一十六回 北塞煙起第一百四十九回 歸鄉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