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回 劉輿之助

東海王府,議事堂,聽得司馬越顯有敵對華興府之意的問詢,側席而坐的左長史劉輿不禁皺起眉頭。事實上,早在紀澤表文送達朝廷之時,已有暗影同時給劉輿送來了一份紀澤的親筆信,希望他能勸阻司馬越,莫再尋釁華興府,而作爲回報,血旗軍太行營將有更多精力加大對幷州劉琨在軍力物力上的支持力度。

劉輿從投靠賈后一黨迄今,業已換過四五個山頭,卻屢得重用,憑藉的是能力而非忠誠,也少不了長袖善舞留下後路。尤其在劉琨就任幷州刺史一事上,司馬越的弟弟司馬騰非但將爛攤子丟給劉琨,卸任之際還帶走了幷州僅餘的萬餘精兵,堪稱挖坑埋隊友,弄得劉琨入主幷州還靠了血旗軍相助,抵達晉陽後也沒少受惠於太行營的兵甲供應。他劉輿的天平沒徹底倒向紀澤一方,對司馬越已算忠人之事了。

況且,紀澤還附帶口信直言不諱,他紀某人對司馬家沒甚忠誠,卻忠於華夏,忠於漢家,對大晉內戰深惡痛絕,更是承諾,外胡不入中原,血旗軍不入中原,他紀某人便在海外逍遙。可說很長時間內,華興府與晉廷以及東海王並無實質厲害衝突,和則兩利,敵則兩損。

因爲祖逖和劉琨之故,劉輿對紀澤不乏瞭解,更曾同席共飲,他還是基本相信紀澤所言。更重要的是,說出此言的紀澤,已非昔日鑽山溝抑或流竄千里的“賊軍”軍頭,而是實力更勝一州持節都督的角色,他的話夠有份量!

從私說,不論顧及劉琨與祖逖、紀澤的友情,還是顧及劉琨在幷州的處境,抑或爲他中山劉氏留條後路,他劉輿都願幫紀澤這個忙;從公說,司馬越現在除了能給別個添堵,甚或最多拿下個長廣,又能奈何別人的海外基業嗎?甚至,又能承受別個的報復嗎?天下有許多比華興府更明顯的叛賊需要剷除,此時尋釁華興府何益?

劉輿思緒百轉之際,幕府司馬潘滔看出司馬越的心思,業已說道:“王上,那紀某人此番以進貢爲名,主動送來大筆錢糧,且耀武揚威造勢,想是見到王上已然掌控朝局,心中發虛,既張牙舞爪又討好主上,無非希望自保。哼,待得年後風頭稍過,只需再度詔其進京,並向其海外各郡派遣官員,其必推諉,忠勇形象自破,屆時再行處置,何愁師出無名?”

司馬越聽得面色稍緩,可恰好瞥見劉輿神情,頓時面色一沉,倒非不喜劉輿不配合他領導的情緒,而是知道潘滔所言必有不妥之處。時稱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劉輿長才,裴邈清才。司馬越這個領導心底最清楚,潘滔是最早投奔他的嫡系心腹,才能在於爲他排憂解煩;裴邈乾脆就是掛門面的清談名士;真正踏實幹事的卻是劉輿,遇事最值考據的也是劉輿的意見。

《晉書》有載:“(范陽王)虓薨,東海王越將召之(劉輿),或曰:「輿猶膩也,近則污人。」及至,越疑而御之。輿密視天下兵簿及倉庫、牛馬、器械、水陸之形,皆默識之。是時軍國多事,每會議,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對。輿既見越,應機辯畫,越傾膝酬接,即以爲左長史。越既總錄,以輿爲上佐,賓客滿筵,文案盈機,遠近書記日有數千,終日不倦,或以夜繼之,皆人人歡暢,莫不悅附。”

雖不情願,司馬越還是問劉輿道:“慶孫,對此有何高見?”

劉輿坐正身形,不答反問道:“此番安海將軍遣使來京,一路行程主上或有關注,可曾揣摩其間細節?”

安海使團的形成揣摩它作甚?司馬越不由懵逼,忙問道:“呵呵,慶孫莫要打啞謎了,有話直說便是。”

“其一,諸位從使者之行程,是否注意黃河今年冰凍太晚,甚至可能不會結凍?”

暖冬!?劉輿這一提醒,衆人旋即一愣,繼而悉數面色沉重。暖冬不算罕見,衆所周知暖冬之後的蟲災與旱澇災害出現率可是遠遠高過尋常,特別今年的暖冬還尤其明顯。須知惠帝年間的內亂沒少源自兩三年就來一次的天災,這下司馬越都顧不上思考紀澤的事了,而是急聲問道:“慶孫是說,明年恐有大災!?”

劉輿緩緩搖頭,面色沉重道:“輿可不敢自詡上知天文,更不會卜卦吉凶,此事還當提請有司細究。但是,氣候異常已現,明年莊稼堪憂,我大晉數度戰亂,今秋雖算豐收,各地存糧卻仍不足以抵抗一場天災。王上方穩大局,還當休養生息,並謹防天災,但有不測,如今之大好局面,只恐付諸東流!”

衆人暗鬆口氣,但僅是鬆了半口,劉輿雖未拿出別的天災佐證,可不同尋常的暖冬委實令人不踏實。稍傾,東海王收起思緒,看向劉輿道:“慶孫,有其一當還有其二吧。”

“其二,觀使者行程,對比表文書寫時間,可知安海戰船從其要樞樂郡抵達大晉沿海,僅需三日時間。據輿瞭解,血旗軍有一方法,可於茫茫大海中辨位,可以直來直去。”面色一肅,劉輿道,“反觀我方,非但尚無橫渡遠洋之戰船,也無能力辨位橫渡汪洋直奔樂郡。”

劉輿話音落下,衆人還在品味其中含意,席間的裴邈已然不屑道:“嗤!奇技營巧而已。一羣醉心海貿之徒,縱有些許便利,於浩浩大勢面前,又何足掛齒?”

衆人啞然,劉輿本是范陽王一系,剛剛投奔司馬越,如今又頗受重用,不乏幕府嫡系對他挑刺,甚至爲了反對而反對,只是,此刻劉輿明顯意有所指,似乎不是爭寵互掐的時候啊。

瞥了眼裴邈,劉輿淡淡道:“何足掛齒嗎?僅因這點差距,相比血旗軍發兵三日便可攻擊我大晉青徐揚各州,我方遠征樂郡何其難也!須知我等如今即便攻取長廣,恐已難以傷其根基,而欲攻取樂郡,我方艦隊需經遼東、百濟、馬韓大幅繞道,之後方可抵達樂郡,耗時近月也屬正常。若其放棄樂郡轉往瀛東、琉球二郡,漫漫海途尚不知其遠,費時更是不可計數!”

司馬越已經陷入思索,裴邈卻是不滿道:“區區一羣海外流賊,左長史未免太過長他人志氣了吧。如今王上已然肅清朝綱,憑我泱泱大晉,縱使他血旗軍藏匿海外,赳赳王師莫非還奈何他不得?”

“非奈何不得,而是耗費過巨,如今國庫難以爲繼!”劉輿可不會跳坑,他淡淡道:“我方實力固然遠勝血旗軍,卻不代表就能輕易覆滅對方。對方號稱海外三郡,有百萬之民,十萬精銳,雖有浮誇,但當有半數,以血旗軍之強悍,其勢已成,已然不亞幽州王浚。輿樂觀估計,我方需出十萬雄兵,海上轉戰半年,或可覆滅對方,但其間戰船、兵械、輜重所耗,至少數倍於中原用兵,如何支應?”

數字說明問題,剛打完內戰的衆人頓時啞火。劉輿則轉向司馬越,拱手爲禮道:“王上,所謂齊家治國方平天下,與其在此百廢待興之際,耗費無盡物力去茫茫海外剿滅血旗軍,倒不如先穩定我中原局勢。既然安海將軍願出巨資向朝廷與王上示好,我等何不暫先許以和平相處,從而大量索要稅賦捐徵,用之填補國內之需?同時,我等還可設法令血旗軍與王浚兩虎相鬥,彼此鉗制,也好壓制其發展壯大。”

儘管有意相助紀澤與華興府,但劉輿絕不會公然幫助他們說話,否則本就新換門庭的他,立場就值得懷疑了,令其破財消災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而他這番完全出於財政本職的考量,果然已令司馬越微微頷首。須知司馬越剛剛掌控朝權,此時正雄心壯志收拾山河,還是懂得顧全大局的,尤其關鍵的一點,國庫都快乾淨得沒耗子去了。

始終注意司馬越的神情,潘滔立馬轉變論調,語重心長道:“哎,慶孫所慮卻也有理。如今西北有匈奴,西南有巴氐,東南有陳敏,東北王浚亦狼子野心,攘外必先安內。非萬全準備,我等卻也不宜輕動那安海將軍,以免打虎不成反被咬。左右其對朝局鞭長莫及,且一再宣稱反對內戰,扮演忠臣,估計其短期尚還不至爲禍中原,反不如暫以大義迫其爲我所用。”

兩大智囊意見統一,餘人自也跟着紛紛支持這一敲詐的主義,裴邈猶豫一下,略顯囁嚅道:“只是,青州高密王那裡?”

要說大晉諸公中最想收拾華興府的,非青州都督高密王莫屬了,任誰都不願自家轄區內出現一個完全獨立的角色,長廣郡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偏生他自個兒又不敢動手,只得懇請盟主老大幫忙。之前所謂的詔見紀澤,其實便是東海王在高密王的數次攛掇下所採取的舉措。

眼見司馬越略顯不耐,潘滔立馬接話道:“朝廷大局爲重,但請高密王繼續相忍爲國嘛。”

裴邈只得緘口。凝眉片刻,司馬越終是嘆道:“也罷,既不能一舉剪滅,傷其一指也無甚意義,派遣官吏更是隔靴搔癢。只要那安海將軍不要生亂,便先不去動他。陛下若是有意加封,也隨其願,虛名而已,但那安海將軍若想安穩並拿到敕封,卻需在正常稅賦之外,年年進貢,此事便由慶孫與對方使者商榷細節吧,決不能便宜了他...”

隨着劉輿率屬員親自會見了一次使者童崖,東海王對華興府的綏靖態度也很快傳開,紀某人設在洛陽的安海將軍駐京官署就此徹底立穩腳跟。且不說童崖使者在洛陽的受歡迎程度陡增,其坐守生活變得多姿多彩,這一消息連同其背後交易內容很快經由飛鴿傳回樂島,當場引發了紀澤等一干華興高層的指西怒罵!

原因很簡單,兩面做人的劉輿爲讓東海王順氣,爲保華興府得以順利的破財消災,抑或未免他自己隔三差五煩心於庫房沒錢這等破事,此番對華興府可謂獅子大張口。也別細算什麼賦稅幾何了,你華興府不是號稱有百萬人嗎,那就每年上繳百萬貫吧,春末到賬,而且,乾貨必須超過六成,不二價!何爲乾貨?無它,錢、糧、鹽各二成!

這麼大的一筆敲詐,甜頭也是有的,除了承諾朝廷日後不給華興府添堵,還給紀澤加了個散騎常侍,封樂東縣公,邑一千八百戶,賜絹三千匹,假節都督外海藩夷諸軍事,可臨機決斷除了大晉沿海的一切外海夷人事務,畢竟開疆擴土有功,大筆進貢也有功嘛。當然,實邑的民戶自己搞定,賞賜的絹從樂郡出,所都督的地盤朝廷本也管不着。

罵聲稍歇,張賓忽然面色怪異道:“不對,這個都督外海藩夷諸軍事,非但剝奪了我等涉足大晉濱海之權,還別有貓膩呀,那幽州王浚不是都督河北兼東夷諸軍事嗎?那麼,馬韓、弁韓、誠韓既屬東夷番邦,又屬外海藩夷,職權重疊嘛!呵,朝廷諸公洞若觀火,想必已知我等與馬韓間諸般齷齪,這是鼓勵我等收拾馬韓,看來並不願我等與王浚相忍爲國呢。”

衆人一愣,旋即再次指西怒罵,時間卻是短了許多,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對血旗軍日後欺凌馬韓何嘗不是多了份名正言順。只坑憋了幽州王浚,由東瀛公升格爲東燕王的司馬騰,就已坐鎮鄴城,掌控趙郡,實則憑身份還都督司冀二州,與王浚的都督河北諸軍事同樣職權重疊,如今又加上一個紀澤來分權,關東陣營是對王浚過河拆橋啊。

罵聲再止,衆人齊齊看向紀澤,這筆政治交易抑或是政治訛詐,是接還是不接,要接的話,明年三月就得再送百萬貫前往洛陽。紀澤咬了半天牙,終是恨恨道:“得,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給了,破財消災吧!”

旋即,紀某人狠扳一陣手指,轉怒爲笑道:“細算下來,我華興府內部即將以紙幣完全取代銅錢,去掉二十萬貫庫存銅錢倒也無妨;至於鹽巴,我等曬鹽最多兩三萬貫的成本,其實,也就約合四十萬石的糧食真正令人心疼。給吧,我等如今仍需倚靠大晉方可發展壯大,但最多兩年,我等便可挺起腰桿,而大晉也未必不會再亂!”

衆人紛紛點頭,華興府如今看似軍力頗強,可若晉廷真心封鎖海貿,乃至由此斷流移民,華興府將無法保證足夠的漢人基數,去應對大踏步的海外擴張。相比之下,些許錢糧委實不值一提,而且,單是此番樂琉兩郡的一應私有化,預計就能回籠近兩百萬貫的賬面資金,家底還扛得住。

不過,紀澤卻也沒那麼老實的認宰,他轉向張賓道:“對方說不二價,咱們可不能就此乖乖接受,必須得談,否則非但顯得夠肥,也弱了聲勢!行政署着手此事,譬如,提高鹽巴進貢佔比;譬如,要求內河對我華興商船完全開放;譬如,貢金必須留一半等到夏末交付;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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