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中明白他的意思,她邊吃蝦餃邊道:“我睡在隔壁的雜物室裡。今天上午我已經整理過了。門一上鎖,萬事無憂。”
唐斐年聽了,默了一默,就道:“你們這對夫妻,倒也特別。”
沈慧中腹中有五成飽了,聽了這話,就嘆了口氣道:“小叔。唐靈均有藍茉,他會找我嗎?他巴不得我滾走呢!謝謝小叔關心了!”
唐斐年聽了,心裡放了心,但面上還是嘲弄道:“關心?我不過隨口一問而已!”
二人用完了早點,一齊走到停車場。唐斐年取了車,忽然問她:“你會開車嗎?”沈慧中心想:自己在夏威夷時,車子可是開得很溜。她笑道:“當然會呀!怎麼,難道第一次見面,小叔要送我一輛代步車?”
唐斐年聽了,就打開車門,對她道:“沈慧中,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侄兒媳婦,我還沒搞清楚呢?我會送你車嗎?”沈慧中坐進車裡,爭辯道:“我怎麼不是了?小叔,這話不能亂說。”
唐斐年也就不說話了。車子駛過榕湖,轉而進入一個長長的地下涵洞。涵洞裡雖然有燈,但還是昏暗。沈慧中吃飽喝足,反更是疲倦。她坐在車後座,打了個呵欠,不經意之間,手就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藉着燈光,沈慧中不禁拿在手裡細細看起來。原來,這硬硬的東西,是個陶塑小像。看那人形,似乎和開車的唐斐年也頗像。沈慧中忽然就想笑。此時,車子已開除涵洞,到了大路上,光線又敞亮了起來。
但聽唐斐年冷冷喝道:“將陶塑放下。”
沈慧中聽了,心裡一驚。她扭頭看了一眼唐斐年,他看上去似乎很生氣。
“小叔,怎麼了?”沈慧中疑惑不解。
“叫你放下,你就放下。”這座陶塑的小像,是明萱送了給他的。明萱巴黎大學美術學院畢業,陶塑技藝極高。這是明萱結婚前,親手做了送了給他一做紀念的。當時他收了,只是叫人扔了的。不想,這座陶瓷像,鬼使神差地,又被人放了在了車上。
沈慧中聽了,撇撇嘴,手乖乖地放下了。這個唐斐年,真是陰晴不定呀。莫非,這陶塑觸了他老人傢什麼傷心事?她當然不會無聊去問。好在,五分鐘後,車子就駛到圓山賓館門口了。沈慧中如釋重負,唐斐年車子剛停,她就趕緊下了車。
“小叔,你等我一會,我拿了東西就下來。”沈慧中還想蹭唐斐年的車。
唐斐年看着她,慢慢道:“你包裡有錢的吧?”
沈慧中不明所以,連忙點頭道:“有呀。”
唐斐年就微微一笑,說道:“我現在有事,你自己打的吧。”說完,他就掉轉過方向盤,往路另一邊開走了。沈慧中嘆了口氣,進了賓館,剛拿了行李出來,就聽見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慧中一看,是好友茵媛打來的。茵媛是她在夏威夷認識的朋友,二人同居一室,一見如故,交情很不錯。
茵媛和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趙老太太有些親戚瓜葛。茵媛在夏威夷的留學費用,就是老太太資助的。她自己在夏威夷的進修費用,也是老太太支付的,這聽來似乎不可思議。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