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低下頭來,險些掉下眼淚,佯怒道:“你就這般佔有了我,你……你……”
柯正傑低頭又親了親冷川的脣,看着她雙目帶淚滿眼通紅的樣子:“其實你本是一個女兒身,爲何要像一個男人一樣去活,爲何要一個人去承受那麼多?”伸手,撫摸着她身體上深淺不一的傷痕,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冷川,你放心,早晚有一日,我將親自殺了那些,將你傷害的人。”
冷川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柯正傑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眼淚簌簌而下:“正傑,莫要這麼說,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如果說有什麼仇怨,還是交給我這個殺手去完成吧。”
柯正傑閉了閉雙眼,抿嘴皺緊了眉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看着冷川,突然笑了笑:“不知道夫人,明日可不可以穿一次女裝讓夫君看看?夫君可不想,讓人覺得我是跟一個男人過了一輩子。”
冷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錘了柯正傑一下,緊緊的抱住了柯正傑。
崇溪羽一夜無眠,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起來,又躺下,又起身,又躺下,最後叫來宮女拿了碗水大口飲下,皺着眉頭,葉弘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終於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吐了口氣,一臉無奈,也是,人家是當朝太子,怎麼不能有個三妻四妾的,你阻止了,他只會說你這個人小肚雞腸,可是……唉。崇溪羽無奈的嘆了口氣,屋外還有些涼,吹得崇溪羽全身冰冷,縮了縮肩膀,坐在了臺階上,看着天空。
葉修清當夜拉着羽陽風便朝着南方走去,羽陽風半夢半醒着,心中極不情願:“你幹嘛走那麼急啊,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辦完,你着急着離開,萬一有什麼地方……”
葉修清冷笑:“今日再不走,恐怕就得等到災害過去,我們才能開倉放糧了。”
羽陽風皺眉,壓下心中的不悅:“可是今日走的話,我們恐怕也得七日才能到達。”
葉修清坐上馬車,讓馬伕快馬加鞭,一臉勢在必得的微笑:“這豈不是正好,七日之後恐怕南方的存糧也就基本吃盡了,這南方就屬你的財產最多,如果此次我們放糧下去,恐怕提升八倍十倍的價格,也會有人高價買回來。”
羽陽風倚靠在馬車上,無精打采:“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閉上了雙眼:“我還是先睡會兒吧,我困死了。”
葉修清嘴角勾了勾,靠在車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夜無話。
崇溪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的東宮,只覺得醒來的時候全身被風吹得生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樣,揉捏着身上的肉,咧了咧嘴。
讓宮女給她收拾好了,叫了元寶過來:“你告訴我,昨日葉弘文是不是寵幸了子桑千妙?”
元寶苦着一張臉,撇了撇嘴,點了點頭:“姐姐不知道這件事可轟動了,因爲太子殿下今日從子桑千妙的寢宮中出來的。”
崇溪羽閉上眼,無力的嘆了口氣,羽陽風難道是上天派下來專門壞我事的?讓宮女給自己收拾好了,崇溪羽起身,宮女已經將飯菜擺好放在了桌上。
剛準備吃飯,就看見子桑千
妙一臉得意的從外面走進來,笑的春光滿面:“妹妹給姐姐請安了,姐姐昨夜睡得可好啊?”
崇溪羽勾了勾嘴角,低頭夾了塊肉放進嘴裡:“怎麼會不好?本宮每夜都睡得很好啊。”
子桑千妙掩嘴笑:“可是妹妹怎麼看姐姐一副憔悴的樣子啊。”
崇溪羽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臉上卻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妹妹來這裡到底想說些什麼?”
子桑千妙眼睛微轉,看了看崇溪羽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笑出聲來:“希望姐姐的肚子爭點氣啊,你看入宮這麼久了,你怎麼也沒有爲殿下懷上一胎啊,你說這萬一,要是被我搶了先,恐怕就算是太子殿下想要寵你,也沒辦法了吧。”
一句話,說的崇溪羽的心突然一沉,這可真的是,如何都這麼久了,自己一胎都沒有懷上,不應該啊,難道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
子桑千妙將崇溪羽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笑的妖嬈:“還望姐姐多多加油,莫要錯過了好時纔是呢。”
崇溪羽面色陰冷,看着子桑千妙,子桑千妙也不害怕,衝着崇溪羽微微作揖,柔聲道:“那妹妹就告辭了……”
待子桑千妙走遠,崇溪羽這才急忙喊來了元寶:“元寶,快叫太醫來!”
元寶以爲崇溪羽發生了什麼事,二話沒說就衝出去了。
不一會兒,元寶就帶着太醫匆匆走了進來。
崇溪羽急忙喚來太醫:“快幫我看看,宮中是否有什麼使人滑胎之物。”
太醫不禁疑惑:“爲何太子妃會有如此疑惑?”
崇溪羽皺眉:“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叫你搜你就搜!”
太醫急忙低頭稱是,幾個人分開來搜。
竇桐站在一旁,看着這些人找來找去,不禁有些奇怪:“小姐,這是要幹什麼?”
崇溪羽低頭皺眉:“你不覺得我這麼久了從未懷孕過很不正常嗎?”
竇桐微微一怔,看起來似乎就是呢:“那,小姐,是讓他們找什麼?”
“當然是找一切可以讓人滑胎的藥啊。”元寶在一旁嘿嘿笑着:“果然未經世事,小姑娘你還什麼都不懂啊。”
竇桐眉頭一皺,冷哼一聲:“誰說本姑娘什麼都不懂,我知道那些紅花啊,麝香啊什麼的,都會讓人滑胎的!”
崇溪羽卻突然一怔,思索了半晌,擡頭問竇桐:“你有沒有收到過別人給的什麼禮物?比如,花草,爐香什麼的?”
竇桐眨了眨眼睛,低頭思索了好半天,剛想說話,卻聽見有人喊道:“找到了!”
崇溪羽臉色陡然慘白。
一個人將香爐捧上來,遞給了一個太醫,太醫拿過來,端給崇溪羽:“太子妃,果真如您所料,這段時間,您一直用的都是這個麝香的……”
崇溪羽面色一冷,轉頭看向竇桐:“你告訴我,這是哪裡來的?”
竇桐臉色也慘白,看着崇溪羽,突然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奴婢不知啊,只是您剛剛成爲太子妃的時候,很多宮人都送了這樣那樣的東西,什麼都有,奴婢,奴婢就覺得都沒有問題,就一直拿着用了。”
崇溪羽按了按眉心,一臉的無奈:“快去給我看這是誰送來的!”
竇桐嚇得急忙跑下去了,太醫走上前來,爲崇溪羽把脈,耐心道:“太子妃放心好了,如今,應該不具備威脅了,您的身體漸漸恢復着,如果接下來稍微注意一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崇溪羽點了點頭,衝着太醫微微一笑:“嗯,那麻煩您了。”
太醫拱了拱手:“太子妃客氣了。”
直到太醫離開了東宮,崇溪羽的臉上才終於冷若冰霜了,心道想要讓我懷不上孩子,肯定是因爲我懷上孩子了會影響她的地位,這皇宮之中唯有東宮纔是有人能與我爭寵的地方,那只有子桑千妙這個人了,既然如羽陽風說的她這麼陰險的話……崇溪羽攥了攥拳頭,那就殺掉好了!
果然不出三日,子桑千妙突然告訴了葉弘文她懷上了孩子,太醫前來證實,讓葉弘文心中激動不已,於是這些時日天天都去子桑千妙的寢宮,讓宮中一度傳出太子妃即將失寵,正妃馬上會變成子桑千妙。
崇溪羽咬牙,心道壞了,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什麼事情也沒有反轉的可能了,於是起身朝着子桑千妙的寢宮走去。
一進去,子桑千妙正躺在貴妃榻上,身邊的宮女給她喂着水果和茶水,整個人好不自在。
崇溪羽冷笑:“喲,妹妹真是好享受啊。”
子桑千妙擡頭看了看崇溪羽,卻沒有起身,只是微微一笑:“姐姐怎麼有空來看望妹妹了?難不成是聽說妹妹懷孕了,跑來祝賀的?”
崇溪羽笑的一臉溫柔,坐到了桌旁:“自然是了,聽說妹妹懷孕了,姐姐心中覺得平日裡對妹妹實在有些不好,讓姐姐心中着實愧疚。”崇溪羽說着,就好像是一個前來巴結的後宮女人一般,說的那子桑千妙頓時尾巴就翹到天上了,得意的笑了笑:“沒事,姐姐有這份心就行了。”
崇溪羽抿嘴微笑,心中卻是一冷,心道這人是有多在乎這個孩子,竟然連起都不起來,崇溪羽微笑着站起身來:“姐姐就告辭了,看着妹妹安好就行了。”
子桑千妙微笑點頭:“妹妹今日身體不適就不起身相送了,姐姐好走。”
崇溪羽嘆了口氣,走出子桑千妙的寢宮,卻攥緊了拳頭。
子桑千妙躺在貴妃榻上,眼瞅着崇溪羽走遠了,突然朝着屋裡輕聲道:“出來吧!”
一個老太醫走上前來,正是那日在東宮幫着搜尋滑胎之物的太醫。
“徐太醫,你做的太棒了。”子桑千妙勾着嘴角微笑。
“娘娘過獎了。”徐太醫拱手恭敬道。
子桑千妙看着崇溪羽離去的背影,冷笑道:“這一次,我不僅要讓你懷不上孩子,還要讓你身敗名裂!”
回到東宮,崇溪羽坐到了桌旁,竇桐急忙給她倒上了水,喝了兩口,崇溪羽忍不住眯了眯雙眼,一聲冷笑。
羽陽風與葉修清隨處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兩人點了些吃的,喝了點酒暖暖身子。
羽陽風搓了搓手,笑道:“怎料這一個夏天,居然這麼冷,這雨也下了一個多月了,恐怕到秋天之前也再熱不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