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端着茶杯走到窗邊,看着葉修清,卻見葉修清駕着馬,離開了山谷,眯起雙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修清卻駕馬走到了邀月樓的樓下,下馬上了樓。
風辰看到葉修清,不禁皺了皺眉頭,卻轉眼換上了一副笑容,道:“不知道王爺前來,有失遠迎啊。”
走進了屋中,葉修清直接坐在了風辰的對面,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看你這些日子似乎挺忙的,還想着你應該不在這裡纔對。”
風辰搖頭道:“在下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晚上一般都會在這裡的。”
看着風辰這間屋子的陳設,葉修清不禁滿意的點點頭,又轉頭看向風辰道:“你也知道,這八月十五賞月宴馬上就開始了。”
“是啊。”風辰瞭然的點點頭,給葉修清倒了杯茶,看着他道:“不知道王爺有何打算?”
“我要當天參加賞月宴的人的名單。”葉修清突然直接了當的挑明瞭來此額意思,卻讓風辰忍不住皺眉,喃喃着:“這參加賞月宴的人,肯定要等到賞月宴當天才能知道啊。”
屋中突然安靜了一下,葉修清低頭撥弄着茶杯,沉默了半天,手指在茶杯的邊緣轉着圈:“明日清晨,我會來找你,只希望,到時候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葉修清起身要走,卻被風辰一把拉住,站起身來,看着葉修清,面色陰沉:“我現在便告訴你。”
葉修清轉身,看着風辰笑的一臉得意,坐在了風辰的面前。
風辰轉頭對着身邊的白衣人說了些什麼,白衣人點頭稱是,離開了半月樓。
風辰看向葉修清,淡淡道:“就是不知道葉王爺,心中到底打着什麼算盤。”思忖了一下,道;“我的手下知道的消息就是,每年來賞月宴的人,今年都會來,所以我這裡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葉修清點了點頭,手指把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哦?是嗎?那你可知道,這次皇宮之中,派了多少人來守衛這次的賞月宴?”
風辰不禁警惕的眯起了雙眼,看向葉修清:“如何?葉王爺爲何想要打聽這守衛之事?莫不是……”
“風辰閣主。”葉修清警告似的看着風辰,右手不禁攥緊了茶杯,道:“不該問的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過問了,我具體想要幹什麼,還不用你操心,畢竟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
風辰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了牆邊,看着牆上的壁畫,道:“葉王爺,並不是在下不願意與你說,只是,你實在是太高看在下了。”
“風辰閣主的意思是……”葉修清不禁挑眉,一臉嘲諷的看着風辰,道:“聽風閣並沒有打探到賞月宴兵力部署的能力?”說着,不禁砸了砸嘴,搖頭嘆息道:“難道我真的是高看了聽風閣嗎?”
心中不禁暗暗冷笑,風辰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手邊上的茶杯,似乎在思索着什麼,良久,才喃喃着:“不過既然葉王爺有錦於閣這麼厲害的組織,又爲何還要來讓我幫忙。”
葉修清摸了摸下巴,轉過身來,上下打量着風辰,道:“你可知道錦於閣的閣主是一個姑娘?”
像是聽到了特別好笑的事情一樣,風辰忍不住低頭嗤笑,擡頭看向葉修清,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葉修清點
了點頭,看着風辰的雙眼充滿了玩味:“只不過本王突然覺得,如果閣主要是和錦於閣的閣主成爲夫妻的話,那以後就會事倍功半,風辰閣主難道不覺得嗎?”
“咳咳咳。”風辰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滿臉黑線:“原來王爺今日過來是來當媒人的啊。”
看到風辰面色窘迫,葉修清似乎很開心:“並非如此,只不過突然這麼覺得了,看風辰閣主身形也不錯,條件也好,而且聽風閣與錦於閣並稱江湖兩大組織,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不是?”
可是風辰似乎不領情嗎,只是冷哼一聲:“這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見說不動,葉修清苦笑着搖了搖頭:“好吧好吧。”
一個白衣人突然從樓下上來,附在風辰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風辰看着葉修清的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
葉修清看着風辰,道:“你還沒說呢,明日的情況?”
風辰狀似恍然的拍了拍額頭,看着葉修清道:“剛纔我的手下給我說,明日護城河外,只有五千兵力,因爲這太平盛世,時間長了就不需要那麼多的人看守了,所以自然而然兵力就少了。”
葉修清的眼中突然就閃出了光芒,急忙點了點頭:“那便謝謝風辰閣主了。明日如果要是成功了,也少不了風辰閣主的好處。”
有些玩味的衝着葉修清拱手,風辰笑着點了點頭,一臉不明意味的笑容:“那我便在這裡提前謝謝葉王爺了。”
葉修清哈哈大笑着幾步走出了半月樓,老遠還能聽見葉修清的笑聲。
坐在了座位上,風辰一把握住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着牆邊砸去,嚇得身邊的白衣人一哆嗦,急忙低下頭:“葉修清,你可真是得寸進尺。”風辰不怒反笑,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亮已經接近於圓,慘白的月光投射在京城的各處,一片浩蕩。
臨近賞月之夜,皇宮之中又充滿了生氣,崇溪羽緊張的打量着那些忙活着的宮女太監們,雙手都是冷汗,攥着茶杯,滿臉的驚慌。
站在一邊的元寶擔心的看着崇溪羽:“姐姐,您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
崇溪羽乾笑了幾聲以掩飾尷尬,道:“沒事沒事,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元寶有些狐疑的看着崇溪羽,撇嘴道:“姐姐不知道最近在想什麼呢,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而且還要說夢話。”
崇溪羽眯眼,看着元寶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在我窗下偷聽了?”
元寶急忙擺手,呵呵苦笑:“沒有沒有,姐姐您真是誤會我了雜家怎麼可以做這種沒有品德之人,雖然雜家讀書少,可是雜家還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情,更何況是姐姐您這樣高大的存在了,所以,雜家再怎麼也是不可能……”
“行了行了,你不用再說了。”崇溪羽衝他不耐煩你擺了擺手,道:“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元寶小心翼翼的看着崇溪羽,良久良久,嚥了口口水,搖頭道:“不可以,不然的話那個人恐怕不會放過我的。”
崇溪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湊近了元寶的臉,道:“本宮的命令也是你可以違抗的了?”
元寶嚇得一口口水嗆到了嗓子裡不停的咳嗽,急忙拍着胸口道:“姐姐啊,您可不要
跟雜家說笑了,這樣雜家是會人頭落地了,是,是竇桐跟我說的這件事情,雜家也是擔心姐姐才,才問的嘛。”
崇溪羽道:“真的?”
元寶哭喪着一張臉,委屈道:“當然是真的了,雜家騙誰也不能騙姐姐不是?”
崇溪羽吸了口氣,撫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眯眼思索,這丫頭看來這兩天晚上都在窗外偷聽我說夢話?爲何要整夜不睡覺,難不成是……崇溪羽頓時就想象到了竇桐站在自己窗戶外面手拿着匕首的樣子,臉色一白,深吸了口氣:“難道,真要逼我下死手嗎?”
元寶嚇了一跳,看着崇溪羽:“啊?姐姐您說什麼?”
崇溪羽急忙回神,看着元寶,驚道:“啊?怎麼了?我說什麼了?”
“哎呀呀。”元寶上下打量着崇溪羽,突然砸了砸嘴:“怎麼都感覺,姐姐誒最近有些不對勁啊,難不成是生病了不成?怎麼感覺老是說胡話呢。”
“你胡說什麼呢!”崇溪羽沒好氣的瞪着元寶。
元寶吐了吐舌頭,急忙走開了。
終於到了賞月宴當晚。
一輪明月高掛天空,巨大的月亮讓所有人不禁嘖嘖稱奇,指着天上的月亮,互相議論着,這恐怕是這麼多年來最大的月亮了。
秋風陣陣,吹亂了冷川高束在腦後的黑色長髮,她騎在馬上,遮擋了一片月光。
“我可以相信你吧。”葉修清仰頭看着冷川,冷川的身影遮擋住了月光看不清表情。
冷川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身後,只見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無數的黑衣人居然沒有一點聲響,衝着身後的人微微擡手,頓時身後的重任分爲三路,瞬間在山谷之中消失無蹤,然後冷川轉頭看着葉修清,微微頷首。
黑夜之中,山谷之中黑漆漆的一片,看似沒有一個人影,可走過去時候,還是會感覺到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沉重的壓力。
葉修清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冷川的身影駕着馬絕塵而去,長嘆了一口氣,轉頭吩咐身後的人:“走吧,我們去皇宮。”
崇溪羽握着葉弘文的手,兩人走上了側位,坐了下來,葉弘文不禁擔憂的看着崇溪羽,道:“溪羽,你的手好冰,你冷嗎?”
崇溪羽雙手顫抖着握着葉弘文的手,笑着搖頭:“我沒事,就是今日人多,我有些緊張。”
“別怕。”葉弘文聽罷溫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崇溪羽的頭,握緊了崇溪羽的手,安慰着:“溪羽,這有什麼,堅強一點,你都已經見過那麼多場面了,怎麼會差這麼一次,所以,嚮往常一樣就好了。”
崇溪羽點了點頭,卻忍不住看向城外的方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冷川與禾陽秋和幾個手下,騎着馬站在茂密的樹叢中,看着不遠處護城河旁邊的空地,這裡,駐紮着一萬的兵力,接下來,將是一場惡鬥。冷川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抿嘴閉上雙眼,真希望這一次守衛護城河的不要是舒承將軍,不然的話,恐怕這一次多半是有去無回了。
而此時護城河邊。
柯正傑卻駕馬來到了護城河邊上,看着護城河邊的一衆御林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山谷,眯起雙眼。
“侯爺,不知道您前來,有失遠迎。”守衛的將軍急忙上前來,走到了柯正傑的身邊,恭敬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