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停頓半刻,她放下琵琶又轉身坐到琴旁,一首旖旎綿邈的《鳳求凰》嫋嫋溢出。
一曲奏完,衆人依舊是在半癡迷狀態,薛萱不再說什麼多餘的話,她的目的已然達到,緩緩下臺,經過媚娘身邊,卻見媚娘看她的眼神,如同見到財神爺般,雙眼冒光。
啪!啪!啪!單調而清晰的掌聲在這時候響起,薛萱順着聲音瞧去,見是二樓一位穿着大紅袍子的男子正含笑望着她。薛萱並沒有禮節性的回笑,她只是冷淡一瞥,依舊走自己的路。
隨着他的掌聲,衆人方纔清醒過來,紛紛以掌聲響應,喝彩聲如雷貫耳。
一個小廝模樣般的男孩從樓上跑下來在媚娘耳邊說了幾句話,媚娘興高采烈的點着頭。
“啞娘,這是要去哪裡?樓上一位大爺找你回話呢,趕緊的,我讓阿品給你換身衣服去。”
薛萱瞧着拉着自己手的媚娘,蹙着眉,搖了搖頭表示她不見。
“不換衣服麼?也好,啞娘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媽媽能看得出來。”媚娘嘻嘻笑着,拉着薛萱的手向三樓走去。嘴裡仍是念叨個不停。
“沒想到啞孃的琴藝這麼厲害,怎麼也不早告訴媽媽,平白讓你淹沒在那後院多少年,可憐見的,委屈啞娘了,啞娘放心,以後有媽媽一天,就有啞孃的榮華富貴一天。”
“一會見了那位爺,不用害怕,禮數要周全,剩下的讓媽媽來爲你搞定就行。”
薛萱垂目望着媚娘拉她的那隻手,沒想到媚孃的手勁如此之大,她不僅沒有抽出,連撼動媚娘都沒有。既來之,則安之!
到了三樓,往左側走了兩個房間,剛剛那位小廝替她倆將門簾掀起,媚孃的嬌笑聲立馬充斥整個屋子。
“唷,我說是誰這麼慧眼獨到,原來是我們的湘王爺。”
是一個穿着玄衣的男子,大約二十多歲,一雙桃花眼非常醒目,脣紅齒白,媚娘口中的湘王爺,活脫脫一個瀟灑帥哥兒。
他也不理會媚孃的話,只是好奇的打量薛萱,他的一旁有個陪坐的姑娘正爲他捏着肩,滿含幽怨與嘲諷的瞪着薛萱。
“多少錢?”一旁角落裡突然有個人出聲,沒有溫度,沒有情感。
“嬌嬌等了王爺這麼多年,終於是不負一片丹心啊……”媚娘一愣,隨即喜滋滋的說着,“嬌嬌,還不快謝過王爺。”
給王爺捏着肩的姑娘聽了媚孃的話,滿臉喜色,剛欲作禮。
角落裡的那男子很平靜的糾正,“不是她,是這個麻衣女。”
麻衣女?說的是自己吧!薛萱望向那個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平板的臉上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的腰上還配着一把劍,應該是這湘王爺的護衛或者管家之類。
“啊!王爺,啞娘雖然彈的一手好琴,但是啞娘又聾又啞,也不會吟詩作畫。”
“是個啞女啊,那可更好!”湘王爺笑着,桃花眼眯成一團,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薛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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