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兩個藥人一直不離她,幾次三番快要追上她,都被她提速甩掉,身影飛快,翻遍整個大宛軍營也沒有尋到寶寶的氣息,魅沒有停留,幾個閃爍就將藥人純粹甩掉,繞了一圈大宛軍營纔回到的橫城。藥人這般強悍的不死之身,她可不敢引回橫城去。
見她回來,十八夜一直緊繃的臉終於松下,“主子!”他不自然的摘下銀色的面具,放在桌上,眼睛掃到魅胳膊上的血跡,“主子受傷了?”
“無事!”魅擺手,“我換套衣服,你速速召集城中將領們在廳中開會。”
“是,主子!”十八夜見魅一臉凝重,也不敢怠慢,只是出去的時候吩咐門口的兩人給魅準備些傷藥。
連夜召了橫城的城主幕僚以及一些將領們,問及關於藥人的事宜,藥人這兩字卻無一人聽過,魅又詢問東疆可有會巫術的人。
大將張遠大聲叫嚷道,“巫術邪惡之術,東疆怎麼會有,陛下怕什麼,那大宛不過是個賣屁股的小兒,與陛下簡直是十萬八千里的差距,那小兒若敢攻城,我張遠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張遠是魅在來橫城的路上收服的一個山賊頭,見他力大勇猛,遂收在身邊。到了橫陳,一盤散沙,一時也沒有合適的統領,纔給張遠一個將軍來做。這張遠雖說是匪賊出身,爲人卻是大大咧咧爽快利索,倒也適合做個武將。
“朕的武功,如何?”魅在這些人面前一直是以曜帝的身份自居,所以自稱爲朕,此時她已重新換了一身黑衣。
“陛下那哪裡是武功,簡直是仙術了!”一聽這話,本來神氣十足的張遠立馬像是焉了般吶吶說着,他以爲魅說這話是在揭他底,以爲當初魅收服他時,自負力大無窮的他在魅跟前簡直就如一顆球被魅耍的團團轉,這簡直就是他心裡的一個陰影。
“昨夜朕去大宛軍營,數萬兵衆朕可來去自如而不被他們發現,可那些藥人卻在朕要看見宗睿皇帝帳篷的時候出現,這些藥人雙眼呈血紅之色,可在遇到燈光的時候赤紅雙眼立馬變成銀白。朕的劍刺在他們身上就如刺進棉花裡般,對他們沒有任何傷害,他們身上甚至連血都不會流出,這也罷了,這些藥人還個個身手敏捷,武功了得。”
若不是魅親身說出,廳中衆人是絕不會相信有這種人的存在。
就算如此,衆人也是覺得魅可能在誇大事情,“朕曾經與熙和小王有過照面,倒是有聽熙和小王說過藥人,據說藥人是以藥人強大的內心精氣爲養料,藥人的內心越強,藥發揮的威力也會越強。當然,藥性越強,藥人體內的精氣還有藥人自己的思維都會被巫師煉的藥慢慢吞噬一空,藥人因爲沒有了屬於自己的精氣,到最後要麼成癡,要麼成魔。飼養藥人的藥丸,添加了主人的血,當藥人完全強大的時候,也會完全的失去屬於藥人自己的思維,而這個時候,不管藥人是癡是傻,藥人的主人,都能夠輕而易舉控制藥人的一切思維!據說藥人初成時雙眼爲赤紅色,藥人大成的時候,雙眼就會變成銀白之色!”
“大宛巫術猖獗,倒是有這可能,只若是如此,怎麼那大宛小兒不早些將這藥人亮於天下!”橫城城主莫幹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有這麼厲害的藥人,那大宛小兒還爲何行事這般放不開手腳?”有了這藥人,這個天下應該就是囊中取物般的容易。
“因爲藥丸好制,藥人難成,據那熙和小王說,三百個人裡,未必能有一個進入藥人的門檻,而就算進入門檻,變成真正藥人的機率也是萬分之一!一旦變成真正的銀白藥人,從此便是刀槍不入,不死之身。”
衆人又是嘩的一聲,相互低低議論着。
“那,那怎麼辦,藥人的腦袋看不下來嗎?要是藥人前來,咱們可都變成了雞鴨任着藥人宰割啊?”張遠雖然畏懼魅,卻是大廳這些官員裡與魅最是親近的一個,而且他屬於有什麼說什麼的人,所以見魅不再說,立馬就粗着嗓門問着。
“嗯,所以才召集大家來,詢問大家關於藥人的事宜,大宛軍隊,這兩天便會攻城,衆人拾柴火焰高,希望在座各位能與朕一起想出一個對付藥人的辦法。”
於是大家都熱情高漲的開始討論,一會火攻,一會水淹,一會是用迷藥,真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想。
十八夜突然從外面走進,從大廳牆壁繞到魅的身前,聲音雖低,卻難掩高興,“主人,九夜回來了!”
魅的視線大廳四處繞了一圈,見大廳的這些人雖然都是滔滔不絕的在討論,可卻沒有一個臉上是智籌在握信心滿滿的表情,暗歎一聲,她隨着十八夜從身後的門走出大廳。
“九夜去了哪裡,他怎麼不親自來見我,他出了什麼事?”一出門,魅立馬問,步步生風向前走着。
“九夜,還好!”十八夜跟隨在魅側下方回答。
已經是晨曦時分,淡淡的霧氣在四處瀰漫,輕風拂來,微冷,魅卻不覺,“還好?怎麼會還好,以九夜的性格,若是好着的話,絕對會自己走着來我面前,又怎麼會讓你來報!”魅的話有些冷硬,對十八夜回答的這個還好兩字有着強烈不滿。
十八夜垂下頭,也不再說什麼。
好在走廊轉了一個彎,第一間屋子推開便是九夜現居的地方,推開門的魅,手指有些緊張的聚攏,只要能活着回來就好,魅深呼吸一口氣,心裡安慰着自己,一步步向昏暗的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