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思索片刻在紙上寫道,“可以尊您爲主人,但是我有要求!我的啞症唯有長白山的神算子可以治好,我希望主人能夠幫我。”
“你和本王講條件!”熙和小王輕笑一聲,這笑雖然溫和,也不知什麼原因,卻讓他身旁的幾個女子驚嚇的停頓片刻。
“我只是爲了能更好的與主人溝通,主人的舉手之勞,就可以讓一個下屬忠心耿耿的跟隨您,主人何樂而不爲!”萱萱亦是感覺到這溫和的聲音裡似有股沉沉的威壓嗜殺之意,讓人無法自制的心生顫抖。
“讓神算子出手也算是舉手之勞麼!本王倒是很想有這般舉手之勞的權利。”一口酒仰頭飲盡,熙和小王卻是再懶得理會萱萱。
萱萱再次享受特例,一個人霸佔一輛馬車,而且這輛馬車是由昭昭來趕車,本來自由策馬在熙和小王馬車左右的昭昭聽到要給這個又醜又潑婦的女人當馬車,氣得眼睛都差點合併在一起。
他無限委屈的去找熙和小王,熙和小王在擁着美人入睡,不見昭昭,昭昭不甘心,在馬車外苦苦向熙和小王哀求,大概是經不住昭昭的粗大嗓門,熙和小王隔着馬車壁對昭昭說道,“昭昭的女人昨晚那麼力大潑辣,除了昭昭只怕別人無法看護得來,昭昭看護,本王才放心。昭昭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看護不住,以後就不用見本王。”熙和小王的語氣並不好,可能是昭昭耽擱了他的性趣。
氣呼呼的坐在趕車的位置上,屁股一坐上,咔嚓一聲!馭位被他的屁股壓個稀巴爛,車幹隨之斷裂,將馬壓倒在地上。
目瞪口呆望着這一切,昭昭下意識的立馬轉頭望向前面熙和小王的馬車,果然有好事者低頭在熙和小王的馬車外說着昭昭發脾氣將馬車壓壞了。
熙和小王的馬車停了下,望着停下的馬車,昭昭的臉憋的通紅,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怦怦怦的到了嗓子眼。此刻的他就像個小孩子幹了壞事般站在那裡,雖然梗着脖子似要寧死不認錯不示軟,可心裡卻是後悔的要死。
馬車停了一會,熙和小王在白衣女子的扶持下緩緩的下了馬車,披着一件大紅袍的他揹着陽光向昭昭走來。
見到熙和小王的那一刻,昭昭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他不敢去直視熙和小王,他低下頭望着因爲馬車的突然斜倒而掉出馬車的醜女人,此刻昭昭才注意到這個醜女人,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掉出來的她,弓縮着身子都不知道起身,她怎麼了,她碰到哪裡了嗎?怎麼辦,剛剛爺還要他看護好這個女人的。
昭昭突然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爺說看護不好這個醜女人,他以後也不用再跟着爺,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昭昭,身高八尺巍峨如山的昭昭,心裡突然就像撕裂了一個黑洞般的空虛害怕。爺是不是要過來趕他走?不,不!擡頭望着冷冽表情的爺,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他不要被爺趕走,他不要像個乞丐被趕走,等爺再走近幾步,他自己開口,他自己開口走,就算走,也要走的有骨氣!背脊一挺,昭昭這般告訴着自己。
爺似乎在望着他,爺要開口了嗎?昭昭的手顫抖捏在一起,怎麼辦,怎麼辦?
“是誰給昭昭安排的這輛馬車!”不同於往日溫和平靜,熙和小王的聲音有點冷有點陰。
一個白衣女子顫顫巍巍的跪在熙和小王的面前,聲音弱弱的說道“王,是奴!”
“昭昭的體型本就異於常人,連本王的馬車爲了昭昭都特意改的堅固,你用這普通的馬車讓昭昭坐,居心何在?”熙和小王的話裡帶着蕭殺之意,也不等白衣女子說什麼,熙和小王擡頭對昭昭說道,“昭昭,她竟敢這般輕視你,你把她殺掉!”
從自家爺出口問話的時候,本來要出聲壓倒自家爺的昭昭在那一刻呆了,自家爺非但沒有責備他,瞧這話語,分明就是在爲他撐腰。
地上伏跪的女子雖然可惡讓他出這麼大的醜,可是,想一想本來跪在地上訴求討饒的該是他,本來該是他接受自家爺的斥責驅逐,“爺,不怪她,是俺太重了,爺不要怪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熙和小王面前都不拘禮數的昭昭卻在這時與白衣女子一起跪在熙和小王的面前。這讓周圍的人全都是驚訝萬分!
“昭昭不會是又想憐香惜玉吧!昭昭還是不要見異思遷,昭昭的女人還在地上呢!”熙和小王的語氣不善,大家都覺得他因爲昭昭的話生氣了,也是哦,熙和小王這麼的挺昭昭,可昭昭卻這般不識擡舉。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熙和小王眼底的那一抹欣慰。
“起來吧,本王還要去看望本王未來的嫂嫂呢,耽擱了時辰,你們擔得起嗎?”紅袍翻飛,不理會地上跪着的兩人,轉身翩然離去。
“謝謝你!”重新坐上新的馬車,昭昭聽到爲他親自栓馬車的白衣女子低低的聲音。不等昭昭反應,馬車已經向前駛去,而女子,跨上了她自己的馬兒。
昭昭坐在馭位上,心裡卻是難以平靜,低着頭的他不讓人看到他淚眼婆娑的眼。
昭昭小的時候因爲太能吃而被家裡賣了,雖然他力氣大,可以幹很多活,可是他實在是太能吃了,他的吃的飯都夠三個大人的飯量。所以買他的人沒幾日又將他賣了,他都忘記了自己被轉手多少次,那種吃的連胃底都沒有墊住的日子至今都讓他記憶猶新。所以遇到熙和小王時,他就告訴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熙和小王,不能再被熙和小王賣掉扔掉。
馬車裡傳來碰撞車壁的聲音,這讓回憶在過去的昭昭擡起了頭來,袖子一抹,將眼裡的水花擦去,他掀開簾子,發現那個醜女人正在扭動着身體不停撞着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