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風雲 45、山洞
45、山洞
憑藉外面時不時找過天邊的閃電，胤礽大致上看清了自已所處的環境。山洞裡面的空間還算得上寬敞，沒有野獸在這裡活動過的痕跡，看來是自然界風化的產物。
一陣狂風吹了進來，胤礽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剛纔還不覺得，進來山洞後才發現溼嗒嗒的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不但讓他非常難受，還帶來了冰冷入骨的寒意。
胤礽給自已施了個乾燥咒和保暖咒，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他看向坐在離洞口不遠的胤禩，問道：“要我幫忙將你身上的衣服弄乾嗎？”
胤禩輕輕掀起眼簾：“不用。”說完他將身體直接向後一靠，閉目養神起來。
胤礽倒是無所謂對方的態度，見胤禩不用他幫忙，便歇下了這個心思。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找地方休息，反而是將山洞裡翻了個遍，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唉！”胤礽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怎麼連一根木頭都找不到，他還想找些可以點燃的東西來生火取暖呢！至於去外面撿些柴火回來……胤礽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打消了這個念頭。在這種天氣去樹林裡還可以撿到乾燥的柴火回來，那得是喝下多少福靈劑的人才能夠做得到？
既然找不到可以生火取暖的物件，胤礽也就隨便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坐下開始養神小憩。此時，胤禩微微擡起眸子，在看到太子也坐下休息後，便重新合上雙眼，不再搭理對方。
沒人說話，漆黑的空間裡兩人一起一落的呼吸聲被大雨的唰唰聲給遮住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那密密的水簾倒印着真實。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不知過了多久，胤禩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眸，起身朝洞口走去，道：“雨停了。”
空氣裡充滿着雨後特有的泥土味道，滿天閃爍的繁星正在對着他們眨着眼晴，
早在胤禩有所動靜之時，胤礽也已經被驚醒，聽到對方的話後，他向外面望了望，眼裡閃過一抹欣喜，嘴裡卻是道：“那會兒只忙着避雨，我一點兒沒有留意路況。胤禩，你可還記得回營地的方向？”
胤禩搖了搖頭：“雨下得太大了，我那時也只顧着找地方避雨。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那沒辦法了，我們只能等到天亮再出去看看情況。”雖然早有預料胤禩沒有記住，不過聽到他真這麼說出來胤礽還是有些失望。
“放心，我想那些侍衛中只要有一個人可以活着回到營地，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了。”胤禩睨了他一眼，“您這位‘太子殿下’目前可是下落不明呢，皇上知道後肯定會下令大肆搜尋，還怕那些人還敢不用心尋找嗎？”
“明天就是向蒙古各部展示我方火器實力的日子，皇上不可能將全部人派出來搜尋我們的，搞不好還要瞞着外人。”這也是胤礽爲什麼要急着回去的原因。明日大閱，萬一傳出大清的太子突然失蹤且下落不明的消息，只怕那些蒙古親王又會起了別的心思。
“呵，你很瞭解我們那位皇阿瑪嘛！”胤禩涼涼地說道。
聞言，胤礽微勾起嘴角，“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很瞭解他嗎？”否則胤禩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在宮裡站穩腳。
胤禩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再看向胤礽。
胤礽翻了翻身上的物件，發現自個的荷包裡裝着一些芝麻酥糖，因爲是用較爲厚實的布料在上面裹了一層，所以沒有被雨水打溼，基本上還是可以食用。胤礽將一半的酥糖倒進荷包裡，剩下的再次包好後便將它扔給胤禩：“你晚上什麼也沒吃，給你先填填肚子。”
胤禩準確地接住對方拋過來的東西，不過他並沒有進食的打算，而是將它放入了懷裡。
胤礽挑了一塊糖丟進嘴裡，兩三下很快就嚼完了，他見胤禩沒有任何動作，以爲對方不喜歡甜食，便勸道：“你還是吃點，現在這種情況沒得讓你挑剔。”
“噗——”胤禩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起來，“放心，對於食物我從來不會挑剔。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營地，這些糖還是先留着。”
“不過可能也是我多慮了。畢竟有你這位太子殿下陪着我一塊兒失蹤，我想那些侍衛找人效率絕對是沒話說的。”語氣半是揶揄半是嘲諷。
胤礽深深的看了胤禩一眼，只是道：“就算只有你一個人失蹤，皇上也會第一時間派人出來尋找。”
聽了這話，胤禩的眼神有些變化，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而且似乎正在向他們這邊過來。
兩人臉色微變，相互看了一眼，便同時將他們的身影隱入了黑暗中。
“老大，兄弟幾個趕路都累壞了。這裡有個山洞，我們先進去休息休息，等天亮了再趕路，你看行不行？”一個大嗓門大聲地嚷道，驚起了一羣早已入睡的生靈在樹叢中撲騰着。
胤礽的眼神沉了下來，這個人說的是蒙語。
好幾個聲音起鬨似的附和着那個大嗓門的提議。
“好。進去。”聲音顯得有些冷酷，看來這就是第一個人所說的老大了。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媽的，老子上下都溼透了。”
“你還敢說。我說了晚幾天再走，偏偏你像是趕着投胎似的要趕回去。看，被雨淋了！”
“剛做了一票大的，我不也是起早點將那些東西脫手嗎？”
“我看你是想着那些騷娘們纔對……”
“哈哈哈……”
說話間，七八個身形粗獷的男子進了山洞裡，由於上半夜下了雨的關係，他們也沒有找到東西生火取暖，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歇息，順便再交流一下手頭上的信息。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中，胤礽拼湊出了一些他們的來歷。這是一羣以搶掠草原上游牧部落爲主的馬賊，他們前幾天纔打劫完一個商隊，現在正準備回老巢，只是碰到突如其來的暴雨，纔會拐到這邊來。
“等一會我們直接朝北邊繞道回去。”那個首領突然出聲道。
“老大，這是爲什麼？”
“大清皇帝好像就在這附近開了個什麼盟會，很多蒙古貴族都有到場，我們最好還是避着點。”
“行，都聽老大的。”
…………
聽起來這個地方離營地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想要走回去似乎有些困難。胤礽想起剛剛聽到的馬蹄聲，心下一動，便開始琢磨着如何向他們開口“買”回幾匹馬權做代步工具。低頭想了一會兒，他扯了扯旁邊胤禩的衣服。
胤禩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事？
胤礽輕輕在對方的手掌心寫了一個“馬”字，再指了指外面還在聊天的一羣人，他的意思是先由他們兩人將外面的人全部制服了，然後再“問”他們要馬騎回營地。胤禩偏頭想了想，點頭同意了胤礽的主意。
不過胤礽顯然是太過高估他和胤禩之間的默契了，因爲就在胤礽準備從他們背後進行突襲時，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的無聲交流中是那條線搭錯了，只見胤禩迅速上前直接繞到那名首領的背後，雙手如鬼魅般貼近對方的頭顱，“喀嚓“一聲就將他的脖子扭斷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能驚駭地看着軟軟地倒向一邊的首領，山洞裡的氣氛一瞬間陷入了詭秘的沉默。
胤禩抽出被擱置在一旁的彎刀，一揮手直接割斷了最近一人的喉嚨，細細的血絲從傷口處噴射出來。
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了，一個大個子操起武器向胤禩直面砍過來，卻被胤禩避開後再一刀刺進對方的心藏，抽出刀後胤禩向左邊順勢一劃，又割破了另一個想偷襲他的人的喉嚨。刀鋒此起彼落間，哀嚎聲和叫罵聲在山洞裡迴響不已。
胤礽抽搐地看着這完全是一面倒的殺戮場面，他覺得自已還是不要出面的好。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胤禩完全不需要他的幫忙，搞不好他出去了還會被人家嫌棄是累贅。
就在胤礽決定等打鬥，呃，或者說殺戮結束後再出去時，一個受傷的人不小心跌到了他這邊，他還來不及避開，就被對方看了個正着。
“原來這裡還藏着一個。”受傷的男子猙獰地笑道，顯然是覺得這個一直躲在旁邊不敢出面的少年比那個正在大開殺戒的殺神好應付多了。他拿起刀衝向胤礽，打算將胤礽當做人質。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在他就快碰到胤礽的身體時，心裡一陣雀躍。可是很快的他只覺得山洞裡的景色忽然間就完全倒轉了過來，隨後聽到到一聲細微的破裂聲，右手便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
踩碎了男子的右手腕後，胤礽撿起對方掉落在地上的武器，對準男子的心房就是一刀刺進去。在確認對方已經完全死亡後，胤礽纔將刀拔出來。沒一會兒，男子的胸口開始被紅色浸染，血慢慢地流到了地面。
胤禩解決完他那邊的馬賊後，一回頭正好看到胤礽的動作，丹鳳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還真看不出來哪，太子殿下的身手還挺利落的。”
胤礽看了看四散的屍體，嘴角抽了抽，道：“哪裡，比不上八弟的‘技藝精湛’！”他原先只想着制服他們，等到他和侍衛們匯合後再讓人將這些馬賊押回去受審的，卻沒有想到胤禩一出手就讓他們直接去見了長生天。
“這裡也不安全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胤礽扔下還拿在手裡的大刀，邊說邊朝拴在洞口的那幾匹馬走過去。
“好。”
一走出山洞，胤礽頓時無語了。那些傢伙居然沒有將馬拴好，在剛纔他們和那羣人廝殺時，好幾匹馬都被嚇跑了，地上只留下一些雜亂的腳印。
“看來我們要自已走出這片樹林了。”胤礽無奈地攤平了雙手。
“也只能如此了。”胤禩也覺得挺可惜的，但馬跑都跑了，總不能再去將它們追回來。
不過在離開之前，胤禩走回山洞，來到了那幾具屍體的旁邊，在胤礽疑惑的目光下往他們的頭顱處狠狠地踩了下去。
“你……”
看到這一幕，胤礽皺了皺眉，還是問了出來：“爲什麼？”
胤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身體死亡不代表人真的死了。”他可不想留下任何麻煩。
胤礽聽了，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但也沒說其他的，只是道：“走，天快亮了。”
就這樣？胤禩挑了挑眉，他還以爲會收到一堆義正詞嚴的責怪呢！這個太子殿下，倒是有些意思。
“怎麼樣？是不是找到了？”
“回大阿哥的話，還是沒有太子爺和八阿哥的消息。”
還沒有？這天都快亮了，那兩個人到底躲在哪裡？怎麼連一點蹤跡都找不到？胤褆揮退前來報信的人，恨恨地想着，不由得低聲罵道：“明知道草原上不安全也敢到處亂晃，真是笨蛋一個。”
陸方縮緊身子，儘量減少自已的存在感。
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這麼淋了一個晚上的大雨或者說又遇上了狼羣……胤褆越想越心慌,他倏地一聲站起來就朝帳外衝了出去。
來到馬房，胤褆騎上自已的黑馬，對正在換班準備出去尋找太子的侍衛們問道：“你們都找了哪些地方？”
“在太子爺和八阿哥失蹤的附近地方，奴才們都找過了。”其中一名侍衛恭敬地答道。
胤褆略一思索，“那，昨天他們遇到狼羣那兒有沒有找過？”
“奴才們正要過去那兒。”
“那好，我也一塊兒去那裡看看。走。”胤褆一說完，不等他們回答，一揚鞭就策馬而去了。侍衛們見狀，也紛紛騎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