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乾清宮, 皇上狩獵在外,四阿哥在這裡和衆多大臣一起商議國事,其實朝中一衆大臣都聽說昨天宮中刺客一事, 但是看見四阿哥安好的出現, 他們心中也安心不少, 畢竟如果一位皇子, 在皇上不在京中的時候出事, 可是一件大事,大家都逃脫不了關係,到時候人人自危, 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四阿哥也是若無其事的處理政事,從容不迫倒是讓人頗爲佩服。國事商討結束, 大家都退了下去, 但是惟獨索額圖停了下來。
“索大人可是有事?” шωш тt kán ¢Ο
“四阿哥, 老臣聽聞昨日宮中有人行刺,四阿哥當時就在乾清宮, 不知四阿哥可有受傷?”
“索大人消息真是靈通。”四阿哥看着他,嘴角帶着一絲冷笑。
“老臣也是擔心四阿哥。”
“多謝索大人關心,我還好,只是手腕受了一些皮外傷。”
“那真是大幸,四阿哥可查出那些刺客的身份了?”
“沒有, 那些人都服毒死了, 好像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死士。”
“死士?”
四阿哥的眼神帶着一絲譏諷, “是啊, 而且是針對我而來, 看來這後面指派的不是一般的人。”
“哦?看來四阿哥心中已有懷疑的人了?”索額圖輕輕一笑,倒是氣定神閒。
我呆在房中一夜, 心裡還是放不下他,即便是小傷,但是心中還是擔心,所以知道等到他議事結束,我纔拿着他以前送給我的藥來找他,哪怕是讓人把藥送進去,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
可是剛走到乾清宮,看見隆科多站在房外神色緊張的樣子,我奇怪的走了過去,“隆侍衛?”
“子衿姑娘,你來了?”
“我只是想求你幫一個忙。”
“姑娘請說。”
“這藥可以幫我交給四阿哥嗎?”隆科多看着我手上的藥瓶有些猶豫,我奇怪的看着他,“是讓你爲難了嗎?那就當我沒說。”我收回手剛想離開,隆科多突然攔住我,“子矜姑娘不是不行,只不過現在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求我?”
“索大人,何出此言?如果我知道幕後指使我現在一定會派人把他抓來,嚴刑拷打,讓他招出爲什麼要殺我?”四阿哥握緊拳頭,手上的青筋盡顯。
“也許是四阿哥惹怒了什麼人?”
“我堂堂阿哥,如果惹怒了什麼人,也只有像索大人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索大人,我不會是什麼時候惹怒了你吧?”
索額圖看着四阿哥的眼睛,狡猾的一笑,“四阿哥真會說笑,老臣怎麼敢對四阿哥做出這樣的事,這可是大逆不道。”
“哦?是嗎?我還以爲索大人最近接觸了一些軍隊將領在家中,爲了封鎖消息才殺人滅口?”四阿哥眼神閃過一絲狠色,索額圖面色一緊,“四阿哥是聽誰人亂說?接觸軍隊將領可不是小罪,弄不好傳到皇上那裡,說結黨營私,那我真是身首異處了。”
“索大人,何必說的這樣嚴重?是與不是皇上自有公斷?”
“四阿哥是把這件事稟告皇上了?”
“有些事情難道不應該讓皇上知道嗎?”四阿哥嘴角一翹,帶着一絲挑釁的看着索額圖,而索額圖眼神陰霾,帶着殺氣的與他對視,兩個人無形中凝聚起一道陰森的漩渦,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四阿哥,索大人,請用茶。”我沒有想到隆科多求我的事情居然是這個,我看着他們敵視着對方,不敢去想後面會發生什麼,只是本能的抑制自己心中的懼怕,端着茶走了進去。
他輕瞄了一眼,看見是我,眼神微凝,我小心的放下茶,輕聲說:“四阿哥請喝茶,這是一種中藥茶,補血補氣;索大人請喝茶,這是面放了薄荷葉,清熱潤喉。”
“子矜姑娘真是有心了。”
“索大人這樣說子矜可受不起,您嚐嚐。”
索額圖拿起茶要喝,但是就在入口的時候猶豫了,他輕瞟了一眼拿起茶杯喝起來的四阿哥,好像對自己那杯茶有所忌憚,我淡淡的一笑,“索大人,可是這茶不和您的口味?奴婢給您換一杯?”
“哦,不是,只是這味道聞起來很特別?”
“是一種清涼的感覺,皇上很喜歡這個味道。”
“哦?是嗎?”索額圖的猜忌心太重,只是抿了一下茶碗並沒有喝這杯茶,而且在放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茶碗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砰”的一聲,茶碗掉在地上後,門突然被人撞開,我看過去,隆科多和侍衛帶着佩劍闖了進來,他本就擔心四阿哥的安全,又因爲那一聲脆響,更是刺激了他們的神經,這樣大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卻把索額圖給驚動了。
隆科多闖進來看見他們坐在那裡安然無事,他微微一愣,四阿哥看着他莽撞的樣子,放下茶,“隆科多,你這是幹什麼?讓他們下去,把劍收起來。”
索額圖看了一眼隆科多冷笑,“隆科多,你膽子不小,在乾清宮也敢亮佩劍,你想死嗎?”
隆科多聽着索額圖的話,又看了看四阿哥陰沉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着痕跡的又瞄了我一眼,我微微頷首,他才合上佩劍,跪在地上,“奴才該死,請四阿哥責罰。”
“下去吧,你也是昨天受到了驚嚇,過於緊張了,這裡是乾清宮,不會出什麼事,何況索大人還在這裡?”
“是,奴才告退。”
看見隆科多退了下去,無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我看着兩個人無聲的較量,心中不免有些發涼,我趕緊走上前,“索大人,奴婢再給您泡杯茶好嗎?”
索額圖看着四阿哥突然淡淡的一笑,“子矜姑娘,不用費心了,這茶我還是不喝了,四阿哥我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索大人既然有事,就請吧。”
看着索額圖離開,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他瞟了我一眼,“你在害怕?”
我聽他說話,不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四阿哥,奴婢馬上收拾殘片。”
我剛要俯身收拾,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那些事讓別人來就可以,你終於來了?我以爲你不會見我,看來你還是很擔心我。”
“四阿哥想多了,只是今天是奴婢當值,所以……”
“這樣的藉口不要說,我不信。”
“是事實。”
“事實?如果是事實,你就不會這樣的闖進來,你知道你這樣在我面前保持冷漠,讓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奴婢這就給您傳太醫。”
“太醫沒有用,難道你沒有聽過新並病無藥可以的嗎?”
我執意拉下他的手,可是他握的更緊,我們就好像小孩子在打架一樣,都是那樣的執拗,“這是我受傷的那隻手,你再使勁兒,傷口就會裂開了。”
聽着他說出這句話,我愣在那裡,“那請四阿哥自己放手。”
“我放手你就會離開這裡了,是嗎?”
“奴婢還有事情。”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說句話。”
我猶豫的回頭看向他,“四阿哥請說。”
“我答應你。”
“答應我?”
“在我得到的那一天,就是我娶你的那一天。”
我看着他認真的眼神,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不管怎樣你都不會放棄你的目標是嗎?”
“是。”
我默然一笑,我早就應該想到不是嗎?如果他放棄了,那麼雍正帝又要由誰當呢?我真是傻啊,我在期待什麼?“好,等到你得到的那天,我就嫁給你。”
他站起身凝望着我,突然緊緊的抱住我,“知道嗎?這幾天也許你的生活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的生活已經被你弄的亂成一團。既然你一定要這樣堅持,那你就要耐心的等待,等待我的成功,不能再說放棄我,讓我去征服你,達到你要的一切。”
我在他的懷裡牽起一絲微笑,“我說過等你,就會等你,你是我選定的人,我不會放棄。”
“真好,有你在身邊。”
聽着他欣慰的輕吟,我幸福的笑了出來,也許我釋然一點,瀟灑一點,我就可以讓自己幸福一點,開心一點。
又過了兩天,我沒有再刻意的躲避什麼,更沒有再呆在屋子裡,而是天天都在乾清宮當值,對外就說爲了彌補前些日子的養病的懈怠,這樣說倒也沒人懷疑,不過我和他自然是樂在其中,哪怕是他提筆寫字,我在一旁研磨無意間的對視,也讓我感到一種安逸的幸福。
“四貝勒,出事了。”突然一個小太監慌張的跑了進來,喘着粗氣,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你是哪個宮的?”
“子矜姑娘,是我啊,我是小順子。”
“小順子?”我看見那小太監擡起頭,微微一愣,欣喜的看着面前跪在那的人,“小順子,你沒事了?你怎麼現在纔出現?聽說太子把你要了去,你過的好嗎?”
“子矜姑娘,我過的很好,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感激不盡,但是卻沒有機會說聲謝謝,我現在就謝您。”看着他要向我磕頭,我趕緊扶起他,“小順子,你跟我不要這樣,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碰上那無妄之災。”
“子矜姑娘,這宮中出現那樣的事原本就不稀奇,但是有人出手相救,那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而且四阿哥對我處處照應,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答謝。”我看了一眼四阿哥,他對我挑了一下眉角,我微微點頭算是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