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一段路又停了下來,原來是蘄親王帶着司馬祺來送我。蘄親王把師傅叫到在一旁說話。
司馬祺把我拉到一個角落,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塞到我手裡:“到了飛雲山後,有什麼事讓彤兒憑這塊玉牌,到清流鎮上的萬家燈火酒樓找福伯,他會幫你。”
“嗯,謝謝!”我心不在焉地將玉牌放好,點頭道。
司馬祺痞痞地笑了:“就這樣口頭謝謝,柔兒不覺得誠意不夠嗎?”
我心裡冷笑:我自是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司馬家也不會白白對我好,自是有所圖的。
嘴角輕輕勾起,語做雙關親熱地拉住他胸口的衣裳:“等柔兒16歲後,自然會好好謝謝祺哥哥的。”
“如此,祺哥哥就等着了!丫頭,快點長大吧!”說着他做了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動作,他的雙臂在我腰上一緊,將我輕輕托起,雙脣印上了我的脣,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他的脣好柔軟,嗯,還有一點點眩暈,半晌他才放下我,可雙臂仍攬在我的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彆扭地低下頭,心想:何苦來,我們這段聯姻不過是政治上的互利。這兒又沒外人,這幅深情裝給誰看!要是我真是7歲小兒,真會以爲他真的看上我這個黃毛丫頭了。
不過顯然他有了另外的想法,摟緊我低低地笑了:“怎麼,還害羞?祺哥哥現在可是你未婚夫了,想當年,我們什麼也不是,你不是也吻了我,現在才知道害羞,柔兒不覺得晚了?”
我翻了個白眼,我們能不能不提這岔啊,“你……”剛開口,師傅走了過來:“小兩口悄悄話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們可要趕路了。不然天黑就趕不到客棧了。”
司馬祺放開我,對孟輝然行了個大禮:“柔兒就拜託孟伯伯了。”
師傅促狹地笑了:“能讓賢侄這麼行禮的事可不多啊!放心吧!等丫頭16歲那年一定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美嬌娘!賢侄就耐心的再等幾年吧!”
司馬祺的臉紅了,蘄親王也在一旁捋着鬍鬚笑。
上了馬車,我跟孟輝然一輛馬車,芳姨和彤兒在後面的另一輛馬車內,我發現孟輝然的手裡多了一把寶劍,他愛不釋手地輕撫着手裡的寶劍,見我瞧他,低低地一笑:“這劍叫碧波劍。是天下四大名劍之一。你師傅我啊,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愛收集名劍,現在師傅手裡已經有了三把名劍,加上它可就全了。”
“那恭喜師傅了!”我笑答。
“南蘄這個老匹夫算準了老夫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只怕你那幾個師兄要罵爲師,臨老還給他們收了這麼個娃娃師妹。”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不是早答應要收我爲掛名弟子的嗎?聽那口氣似乎是蘄親王送他這把寶劍他才真的答應了。
見我疑惑,師傅難爲情地笑了笑:“原本師傅答應你父皇收你爲掛名弟子,讓你習素天功的內功心法,也就是素天功的前三層心法,雖然能保得了你的命,可你的壽命還是會比一般人短,且終生離不了藥。只有習得最後一層的素問劍及心法,才能徹底治癒你的寒毒,雖然還是得服藥,可絕對是性命無憂了。可是這素問劍是我飛雲派的真正武學精髓所在,加上有不傳孟氏以外女子的祖訓,爲師自然不肯爲你破例。如今你公爹既然如此相求,老夫又收了他的東西,自然得答應他的要求!丫頭,你這個準公爹對你可真是沒得說,一出手就是一把碧波劍。”
我淡淡地一笑,心道:他們如此待我自然是我對他們有用!經過這次的這場變故,我已經不再相信人性了。就連最親密的人都會背叛你,這世上還有誰是可以相信的!
思索了一會兒,師傅繼續說道:“這樣吧,對你師孃和衆師兄就說你因父早亡,家裡只留有寡母和弱弟,且爲叔伯所不容,爲師見你聰明伶俐、又見你身世堪憐認做義女,收你爲徒。公主看如何?對了,你現在叫什麼?秦……秦妙兒,是吧!”
師傅這麼說倒也真貼切,我的身世可不就是這樣嗎?只是家裡的寡母和弱弟卻恐怕已被叔伯所收,而不是不容。
聞言我立刻給師傅跪下行大禮:“義父在上,小女秦妙兒拜見義父。”
“快起來!還是叫師傅吧,爲師聽着也順耳些。”師傅慈祥地扶起我:“你前面有五個師兄,除了五師兄,其他師兄均已成年。你大師兄孟通是爲師的長子,早已下山自立門戶了,他今年已經而立之年,爲師的長孫都比你大,今年已經十歲了。”
“啊?那師傅您豈不是十幾歲就當爹了?”我困惑地看着不過四十上下年紀的師傅。
師傅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爲爲師多大年紀了,爲師可是跟南蘄同時聞名於江湖,自然是年過半百了。妙兒看,爲師是不是比那個南蘄老兒看上去年輕些?”
我抿着嘴笑了,這師傅還真有些老頑童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