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要和孫明禮復婚,你的彩禮應該由我來出。”
秦深不帶一絲感情的嘲諷,讓陸依顏面盡失。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起身質問秦深:“爲什麼偷看我手機,你不懂得尊重別人隱私嗎?你對我從來就沒一點信任嗎?”
陸依的不解釋在秦深看來是一種默認,而她的質問則成了她掩飾過錯的狡辯。
秦深嘴角掛上輕蔑的笑,反問道:“陸依,你揹着我跟孫明禮勾搭,居然還有勇氣跟我要尊重要信任?我他媽被綠了,還要尊重你信任你?你憑什麼?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秦深的話給了陸依一記重擊,本來還想對他解釋下,這只是穩定孫明禮情緒的託詞,現在覺得做什麼解釋都是多餘的,強忍着眼淚說:“沒想到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
被憤怒衝昏了頭的秦深開始口不擇言,道:“陸依,我對你夠仁至義盡了!我秦深,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如果不是因爲十年前的事,如果不是因爲你曾經幫過我,你覺得我憑什麼要你這麼一個離了婚,沒人要的女人。”
陸依真的體會到秦深之前所說的那種,僅憑一句就能把人心擊穿的話,到底有多大的殺傷力了。她癱坐在牀沿,用雙臂支撐住身體,低頭看着地板上滴落下的淚,無力的說:“我是被人拋棄,婚姻是不完整,可是我的人格沒有殘缺,你又憑什麼這麼侮辱我?”
秦深看着在一旁垂頭落淚的陸依,感覺心被她揪得生疼。想想自己纔是受害者,她一個出軌的人卻想用幾滴眼淚搏同情,賺原諒,實在可笑。可又害怕自己在她面前忍不住要同情她,原諒她了,乾脆甩門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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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剩陸依一個人,她終於放聲痛哭出來。秦深真的從他父母那裡遺傳到吵架的天分,知道什麼話最能傷人,只用了幾句,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破碎不堪。原來也沒有什麼一見鍾情,只是因爲十年前他得了PTSD ,而自己恰好醫治了他。他是因爲感激她幫了他,因爲同情她沒人要,纔會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是時候清醒了。
哭完平復之後,陸依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電話給簡卓凡過來接她。卓凡見她這番情形,雖然不知道她和秦深之間所爲何事,但料想他們之間怕是難以挽回了,問她:“分了?”
陸依點頭,然後擠出一絲笑,說:“這次是真的分了。”彷彿這個分手等了很久很久,終於塵埃落定了。
“別想太多,這世上,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卓凡說的輕鬆。
陸依搖頭道:“不想再找了,以後都不會找了。我先在你那裡住幾天,找到房子就搬走。”
“搬什麼搬,以後就住我那裡。”
“卓凡,我不能一輩子都依靠你,我該學會靠自己了!”從中學,她靠上卓凡肩膀的那天起,就一直依靠着她,現在是該獨立了,以後的日子終究是她一個人過。
卓凡沉默了須臾,而後鄭重其事的說:“依依,買套房子吧。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借給你。我始終覺得,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愛情和婚姻,而是房子和錢。有了這兩樣就可以保證你立於不敗之地了。以後不管境況多糟糕,你都有了退路。”
簡卓凡的話雖是真理,可陸依卻無法實現,苦笑着說:“可是我沒錢,錢都借給陸宇了,沒打算再要回來。”說完,眼淚又下來了。
簡卓凡知道他們姐弟感情好,如果自己有弟弟,應該也會像陸依這麼幫他。於是再無話可說,只能抱着她,輕拍着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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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找了家酒吧喝起了酒。離開了陸依的範圍,喝了幾杯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能冷靜的思考了。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勉強來的,陸依從沒心甘情願過。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放不下孫明禮,只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爲,時間久了就可以感動她,可最後等來的還是背叛。既然她可以和孫明禮暗通款曲,自己又何必要爲她守身如玉。越想越氣,秦深拿起電話撥通宋韻如的號碼。
等宋韻如過來時,他已經有七八分醉了。看他這個樣子,宋韻如心裡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問他:“和女朋友鬧彆扭了?”
秦深沉默不答。
“分手了嗎?”宋韻如又問。
分手?這個詞突然刺激到秦深的神經。他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接受這兩個字,至少目前還不能。陸依想要分手,想要和孫明禮雙宿雙棲,自己偏不給她痛快,他有的是時間耗着她。等他夠了,厭了,不想要了;等她累了,倦了,耗不起了,再考慮要不要分。
見他神色遊移,叫她來又不搭理她,宋韻如有些吃味,不爽的問他:“她就是那個依依吧?”
此刻的秦深聽不得陸依的名字,面帶厭惡的看着宋韻如說:“能不提她嗎?我叫你來不是想跟你聊她的。”
不否定既是肯定。宋韻如心裡醋意更濃,冷嘲熱諷着說:“和我在一時天天念着,想着,怎麼這會兒又不想提了?看來人都是犯賤,得不到的天天惦記,得到了又開始嫌棄。說白了不過是喜新厭舊,既然這樣,又何必再找我這個舊人。”
秦深被她擾的心煩,藉着酒勁兒,把她推靠在沙發上,重重的不帶憐惜的吻她。宋韻如知道,秦深找她並不是想重溫舊情。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虛情假意,大家各取所需而已。於是極力迴應着。兩人吻到性起,秦深起身拖着她出了酒吧,把她扔到副駕駛,然後上車去找酒店。
開着車,秦深心裡有些發酸。想如果陸依在,一定不准他酒後開車,會罵他:“喝酒不能開車,你有沒有點常識。”想到此,秦深眼眶泛了紅。可轉念又覺得,陸依此刻可能正和孫明禮打電話,控訴自己對她如何如何。也可能孫明禮已經把她接走,接回他們曾經的家。
秦深感覺心和胃都開始絞着痛,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