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皇后這話出來的時候,她當即就變了臉色。
秦景辰笑了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有心給陸涵汐一個下馬威。
陸涵汐也不急,規規矩矩的先行了禮,在太后讓她起來之後才笑眯眯的說道:“三皇子身姿英朗又學富五車,對他有敬佩之意的人不在少數,臣女也只是其中之一。三人言成虎,以訛傳訛讓皇后娘娘誤會,實在是涵汐行爲冒失,還請皇后恕罪。”
這幾天跟着教引嬤嬤學的東西還是有用的,明明就是我曾經說出來的話,但是我換個說法就是讓你無話可說,還讓你有苦說不出來。
果然,太后的表情稍微好了點,笑着賜了座然後轉頭瞪了秦景辰一眼,“你這孩子,平日裡書讀的是不少,結果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姑娘家的名節被你給壞了你還不知道說一聲。”
“皇祖母教訓的是,孫兒與陸姑娘平日來往並不多,一時半會也沒弄明白陸小姐的意思。如今說開了,孫兒這也明白了不是?”三言兩語的岔開話頭,秦景辰請安,然後乖乖的坐到皇后手邊,一絲方纔的猙獰也沒有。
打發了自己孫兒,太后這才把話轉到陸涵汐身上。問了些平日裡的動向,無非就是讀過什麼書,可認字,一身本事跟誰學的。
陸涵汐一一答了,卻也沒有都說實話,只說識得幾個字,然後沒事兒喜歡看些醫術藥典什麼的,所以才能破了上次的案子。這一身本事也不過是平日裡從一些閒書雜記上讀來的,不是很精通,讓太后見笑什麼的。
“旁的女子都是讀些女則女戒,或者是些詩詞歌賦,怎麼你就喜歡醫書了。”太后好笑,覺得陸涵汐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陸涵汐低頭輕語,不卑不亢,“女則女戒固然重要,詩詞歌賦也能陶冶情操,可是臣女覺得都不如說讀些醫書,到了需要的時候還能幫上忙。就算是幫不上,能幫父母長輩調養一下身體也不錯。可惜涵汐學藝不精,只懂皮毛。”
陸涵汐最後一句話當然是自謙,誰都不會傻到沒事兒別人我是特別牛逼的人然後招來無妄之災。太后見她年齡尚小也不疑有他,笑了笑,點頭讚許,“是個好孩子,母親如此對你你還能想着如何孝敬父母,倒是難能可貴。”
太后說的是程似玉,弄死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古往今來也只有程似玉一個人,還是用那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是陸涵汐是庶女,那也是陸丞相的女兒,配秦王不算過分,畢竟秦王也不是正兒八經的皇子,又是個病秧子,好端端人家的姑娘怎麼可能嫁給他。
這分明是程似玉看自己女兒不順眼已久,借個機會除掉罷了。
不由的,太后對陸涵汐的感官就好了起來,揚聲讓人進來,賞了不少東西給陸涵汐,權當添妝。
“多謝太后。”得了賞賜,陸涵汐自然是要近身謝恩的,不過到了太后身邊,鼻息間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變了臉,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過她是低着頭,所以並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不是什麼異味,恰恰相反,是一種奇怪的香味,很淡,若不是陸涵汐的鼻子靈怕是也聞不出來。皇宮裡的奇珍異寶多了去了,多這一股香味也不算奇怪,可是怪就怪在陸涵汐再悅顏坊聞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陸涵汐被太后扶起來,若無其事的左右看了一眼,並無什麼不妥之處。那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想了想,陸涵汐的鼻子又抽動了一下,發現味道又濃了一些。
“好了,哀家乏了,你們沒事兒也早點回去吧。”太后午覺沒睡,此時有些犯困開始攆人。陸涵汐心有不甘卻也不好要求留下,就在進退維谷的時候,她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一低頭看到一隻小貓在玩她的裙襬。
呵,她還奇怪爲什麼方纔還沒聞到那股香味,到了要走的時候竟然出來了。
“喵!”小貓柔柔弱弱的叫了一聲,仰起頭萌萌的看着陸涵汐,陸涵汐笑了笑,抱起小
貓問道:“這小傢伙可真好看,可是太后養的?”
一瞬間的驚豔讓太后放心了,看見一隻貓都能高興成這個樣子,想必心性也不是很沉穩之人。
搖了搖頭,太后說道:“這可不是哀家養的,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小傢伙,哀家見着長得好看也不忍驅逐,每日讓宮女們準備了飯食放在廊下,倒是引得這傢伙天天過來找吃的。你既然要出去,不如抱出去吧,別擾了我睡覺。”
領命下去,陸涵汐先跟皇后和秦景辰告別這才抱着貓一路出去。到了壽康宮門口,陸涵汐把小貓放到地上,引路的宮女見狀有些奇怪,停下腳步問道:“陸小姐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我見這小貓好玩,想多玩一會兒,姐姐可否等我一下?”
宮女笑了笑,沒說什麼,靜靜的退到門口然後等着她。
小貓被放到了地上也不跑,在陸涵汐的腿上蹭啊蹭,蹭的她有些着急。拜託,她可不是真的想要跟它玩,她只是找了個藉口。若是這小傢伙再不回家,她就真的要瘋了。
戳了戳小貓咪的腦袋,陸涵汐無奈地說道:“快回家,不然我就把你鬍子剪掉。”
“若是剪了它的鬍子,它可是要恨你一輩子的。”本以爲周圍沒人,冷不丁的聽見有人說話,陸涵汐嚇了一跳,一擡頭見嚴晉在不遠處看着他笑。
尷尬了一下,陸涵汐很快就恢復常色,直起身子,手中還拖着那隻軟萌的小生物,“這小傢伙是你養的?”
嚴晉伸手接過,點了點頭,好脾氣的沒有計較方纔陸涵汐竟然密謀要剪掉貓鬍子的事情。
“小傢伙頑皮跑了出來,讓小姐受驚了。”
“沒有,很可愛,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先走了。”
告別,轉身的空當陸涵汐已經大腦飛速運轉。方纔她問這貓是不是太后的,太后說不是。若是,貓咪沾上悅顏坊裡那些腌臢東西也正常,若不是,那就跟太后沒關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