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涉見司馬欣點頭同意,心中一喜,兩人商量了詳細的方案之後,在傍晚城門閉合之前出了咸陽城,向南疾馳而去。
“司馬長史,你不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的,此次若是功成,你必定會被上將軍封王!比你爲秦國效力一輩子也得不到個徹侯是不是要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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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涉心中高興,便於司馬欣在路上交談起來。
說封王不心動是假的,在秦國,自己就是立再大的功勞也不可能被封爲王,一旦被封爲王,今後世世代代都不再爲人臣,司馬欣此時倒是覺得這個決定雖然會揹負罵名,但是得到的比失去的要有價值多了。
心中雖計較着,但是嘴上卻不能說出來。
“封王不敢想,只求可以安穩度過一生罷了。”
武涉臉上一笑,心中對此嗤之以鼻。
兩人急速趕路,入夜便在野外草草對付了一晚上,當太陽第一縷光芒射入兩人眼中時,兩人雙雙醒來,牽起各自的馬,繼續向武關趕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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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這邊在得到灌嬰等人帶來的六萬軍隊之後,一掃先前戰敗的頹喪,帶着衆人向潁川進發。原韓地那裡還有張良留守的一萬軍隊,自己打下潁川倒是沾了張良的光,其祖父張開地,連任戰國時韓國三朝的丞相。
如此一來,劉季打下潁川之後,韓地民衆並未有太多反觸情緒,張良如今在此地經營的倒是有聲有色,頗爲順利。
劉季在到潁川之前,便已派人通知張良,張良此時正在城外迎接劉季等人。
“子房!這些日子你這邊可曾有事?”劉季看到了張良,策馬走到張良身前,下馬之後,拉着張良向灌嬰、傅寬、柴武、靳歙等人走去。
“未曾有大事發生,倒是聽聞武關這邊加強了戒備,秦將董醫帶兵增防了武關,南陽那邊也有人來通過氣。”
兩人在向前走的過程中,張良大致的說了一些自己這邊的情況。快走到衆人面前時,張良看向劉季,顯然對幾個新面孔有些疑惑。
劉季這邊派人來通知張良,只是跟他說自己要退回潁川,張良並不知道灌嬰等人的事,此時看到劉季的軍隊並未減員,心中更是疑惑了,前些日子,不是來信說主公吃了敗仗麼,現如今怎麼軍隊規模不減反增呢?
劉季看出來張良的疑惑,於是哈哈一笑,對其說道:“子房,我來跟你介紹一下,灌嬰,你認識,這位是傅寬,原是魏國人,起兵於橫陽,現在與我軍合兵一處,共誅暴秦!”
張良趕忙施了一禮,劉季將傅寬、柴武、靳歙等人都給張良介紹之後,又向衆人介紹起了張良。
“諸位,這位是張良,張子房,祖父乃是韓國三朝丞相,張開地。”
衆人一聽張良是韓國貴族出身,不禁動容,收起了剛纔的不以爲意。這個時代,貴族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這是幾百年來固化的階級思想。
張良也一一回禮,開口說道:“諸位義士都爲誅暴秦而匯聚於此,今後便一起共事,助主公早日平滅暴秦。”
劉季聽了張良的話,心中樂開了懷,這些人雖然前來投靠,但是並不能完全信服他劉季,如今自己麾下有效力的韓國貴族,他們自己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擺正自己的位置了,這也是劉季特意着重向衆人介紹張良的原因。
張良不愧是智比太公望的人,當即便領會了劉季的意思,說出一番話,暗中提點了這些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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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能不說是讓韓信再次鬱悶的一天。
項籍領大軍向後撤退之後,表現出一副不着急決戰的態度,讓扶蘇心生疑慮,不太明白項籍的意圖。
不明白項籍意圖的不僅僅是扶蘇,還有楚軍中執戟的韓信,韓信實在不理解如今楚軍糧草運輸路途頗爲遙遠,而秦關中自函谷關一片坦途,加上當年修築的馳道,運送糧草到洛陽要比楚軍省時省力數倍不止。
在這種情況之下,項籍爲何避而不戰,現在就有很好的戰機擺在眼前。
於是今早韓信又忍不住表現自己的才能了,看到項籍巡營,韓信又走到項籍面前,單膝跪地說道:“上將軍,我有一計可以敗秦軍!”
項籍看着韓信眼熟,但是忘記是那個闖大帳獻策過一次的士卒,看到這人直愣愣的說有破敵軍之策,項籍嘴角輕蔑一笑,心中想着又來一個想盡辦法表現自己的人。
項籍點了點頭,敷衍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韓信不肯死心,再次說道:“上將軍,此時我們大軍全部趕赴到大河岸邊,作出欲強勢渡河的勢頭,秦軍必然集中精力防禦我軍渡河,然後讓士卒廣樹旗幟,迷惑敵軍!此時上將軍可領精兵西進,從蒲津渡口渡河直攻函谷,等秦軍收到函谷告急的軍報時,必然會回師救援函谷,此時讓剩餘士卒渡河追擊秦軍,秦軍即便精銳,然則必敗!”
韓信一口氣說完,項籍根本沒有聽進去,此時項籍是按照自己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高明策略行事,現在韓信的這套方案根本說不進項籍心中去。
項籍拔出佩劍,放在韓信脖子上,眼睛盯着韓信,一字一句的說道:“再敢妄議軍情,本將軍必斬你于軍中,以儆效尤!”
項籍說完便踢開韓信向前走去,韓信倒在地上,盯着項籍的背影,心中罵了一句庸主,再次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拿起自己的大戟,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視,盯着眼睛前方。
此時韓信已經對項籍充滿了失望,也對自己如何施展自己的才能做着打算。
“此時除了項籍,最大的諸侯便是劉季了,可是劉季被秦軍擊敗,如今根本沒多少兵馬,沒兵怎麼打仗。”
韓信心中有些不看好劉季。
“不對,劉季深受楚懷王器重,劉季名聲已經打出來了,有的人會在劉季此時投奔他,這樣才能受劉季器重,與其來項籍這邊添根茅草,這些起義之人,必然覺得去劉季那裡更會得到重用,自己不也是這樣麼,如今去投奔劉季,必然會得到重用!”
韓信心中想着,嘴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回過神之後,立刻繃緊臉,但是心中已經活絡起來,想着如何可以從項籍軍中逃跑,渡過大河投奔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