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場真是好大呢。”
女子的目光收回來,單手撐着小蠻腰看向身旁的男子,性感嫵媚的嗓音緩緩響起。
“能不大嗎?”
“別人可是秦國雍侯,王室子弟,權貴高官,甚至韓王都巴結着呢……”
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眼含不屑,
轉身回到了房間中跪坐下來,脊背挺直如竹,拿起桌上的青銅酒樽一口飲淨。
女子也轉身回到房間中,優雅端莊的跪坐在男子對面,拿起白玉酒壺給青銅酒樽中添滿,性感飽滿的淡紫色脣瓣輕輕張合。
“聽說他是秦王的親弟弟,羅網的掌控者,寰宇學宮的祭酒,長盛商會的會長,深受秦國諸位太后和秦王的信任。”
“儘管在秦國朝堂中沒有擔任什麼官職,但聽說能跟呂不韋分庭抗禮。”
“今日所見,我有幾分相信了。”
“不奇怪。”
“在秦國實封長安縣,虛封雍城,虛實結合的徹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男子面色如常道。
在新鄭城紫蘭軒的男子,女子,自然是衛莊和紫女。
“按照常理來說,韓王繼位根本用不着他這種身份的人出使,我總感覺他來新鄭別有目的,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
紫女放下白玉酒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從容。
“他真有動作,未必不是我們的機會……”衛莊自信滿滿道。
“也是,這新鄭一團死水,有這樣一條猛龍來攪一攪,
也許對我們大有好處。”
“你說要不要讓握有把柄的權貴引他來紫蘭軒?”
紫女拿捏不定,看向衛莊問道。
“我們還不瞭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權貴,
一旦有所閃失,我們還能自保,但紫蘭軒……”
“紫蘭軒不能成爲旋渦。”
紫女聞言頓時打消了主意。
所謂凡大能者,必有大欲,對方能夠成爲秦國最出色的王室公子,名震天下的存在,這樣的權貴僅憑表面的情報實難以摸透。
別的不說,要是到時候對方看上了某個姐妹或者一羣要帶走,誰能阻止?
要是看上了她,那就更糟糕了。
她可不希望紫蘭軒中的姐妹離開,進入骯髒的豪門貴族中,除非姐妹們自己願意。
“那就罷了,我們就靜靜的看戲。”
“說起來你師兄已經成爲秦王身邊的首席劍師,拐彎抹角的算起來,你跟他還是有點關係,也許出了什麼閃失,你的面子有用。”
紫女一雙秋水明眸微微一眯,看着面無表情的衛莊調笑道。
衛莊聞言眉頭微皺,沒有回話,
師兄是師兄,
他是他,他怎麼可能打着師兄的旗號?
師兄打着他的旗號,他還可以接受,女人啊,真是無趣!
要是其他人敢這樣,他早就用鯊齒教對方做人了,眼前的女人亦友亦妹,只能算了。
於是,衛莊來了個眼不見爲淨,直接起身離開了。
紫女看衛莊離開了也不在意,她知道衛莊是什麼樣的男人,不可能把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優哉遊哉的拿起自己的酒樽品嚐起寒露蘭花釀。
話說紫女真是一個寶藏女孩,會的東西太多,用多才多藝形容再適合不過。
紫女會武功,會舞藝,會演戲,會經營,會冶煉,會製毒,會用毒,會藥理,會易容,會調香,會煮茶,會制瓷,會棋藝,會建築設計,會養植,會調教下屬,還會做飯。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多才多藝,能文能武,文能賺錢養家,武能霸氣護夫!
……
韓國朝堂,成嶠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踏上了大殿,沒資格迎接成嶠的中下層官員全部殿外等候,等到成嶠一行人進入大殿纔跟着進入。
繼位大典雖然還沒有舉行,但韓安已經是事實上的韓王了,跟成嶠的父親一般,守孝期間就已經開始行使君王權力了。
幾年不見,養尊處優的韓安富態了不少,身穿繁複莊重的王袍,頭戴冕冠,端坐在王座之上,雙手放在雙腿上,還真有那麼幾分君王的威嚴。
“拜見王上,恭賀王上。”
成嶠面帶微笑,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微微彎腰,幅度很小,拱手作揖。
對於成嶠,韓安心中複雜,他能夠登上太子之位,有對方的幫助,但想起曾經的屈辱,真是恨不得立即下令動兵,當場拿下對方。
不過也只能想一想,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動手,否則韓國鐵定被怒火滔天的秦國給滅掉,兩國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秦國只需要動用五分之一的兵力,韓國就需要調動全部兵力應對,還不一定打得贏,韓國境內基本上已經無險可守。
他要是先動手,其他國家根本沒有理由幫韓國,而且就算幫他,韓國也大概率要被滅,動的人來頭太大,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韓國被滅,他也就什麼都不是了,搞不好還會大規模屠城,韓王室必定會被屠殺殆盡,宗廟毀滅。
韓王安雖然想了很多,但回話卻沒有耽擱,輕擡右手,面帶微笑道:“雍侯免禮,你與寡人乃是舊相識了,不必多禮。”
成嶠直起身子,笑道:“王上還記得本侯,真是榮幸之至,希望今晚能夠跟曾經一樣擺酒言歡。”
“那是一定,寡人已經命人準備好盛大的接風宴,已經到達的使臣也會參加,到時候寡人定要跟雍侯多喝幾杯。”
“雍侯風塵僕僕,舟車勞頓,可在寡人準備的府邸中稍作休息。”
“張愛卿你負責招待雍侯,雍侯有什麼要求都要滿足。”
韓王安笑着跟成嶠說完,轉身面色一變,沉聲命令道,
“王上,張相國年紀大了,恐怕跟雍侯玩不到一塊去,末將自認爲能夠招待得更周到。”
張開地正準備領命,面容粗狂,身穿銀黑色鎧甲,深披紅色披風,氣息彪悍的姬無夜出列,搶在張開地之前自薦道。
他可不能讓張開地有機會跟秦國雍侯搭上線,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要搭也必須由是他,正好夜幕跟羅網有合作,也許可以趁機深入下去。
如果獲得雍侯的支持,秦國的支持,再加上他手中的兵權,麾下的勢力,就算是韓王也奈何不了他,而且成爲貴族的難度將會大大降低。
韓安這孫子是真的小氣,他有扶立之功,竟然不給爵位,哪怕是給個最低的爵位啊,實在是讓人不爽……
“王上,老臣雖然年紀大了,但府中還是有不少年輕子弟的,再說老夫只是身體老了,一顆心還年輕着呢。”
張開地本就被掃了面子,再加上察覺到了姬無夜的意圖,哪能讓姬無夜得逞,馬上向前一步反駁道。
“胡扯,你府中的弟子配招待雍侯嗎?”
“說什麼人老心不老,更是胡扯,狡黠之詞,把大家當傻子哄嗎?”
姬無夜可不怕張開地這個相國,本來就有宿怨,再加上利益,一點也不給張開地面子。
好在張開地也不是普通人,心中儘管不爽,但也沒有被激怒到失去理智,張嘴就要再度反駁。
“夠了,貴客蒞臨,吵吵鬧鬧成什麼體統?”
“真是丟盡了韓國的臉面。”韓王安感覺丟了面子,出聲呵斥道。
張開地和姬無夜連忙行禮請罪。
“王上不必動怒,本侯感受到了韓國的熱情,很高興。”
此話一處,張開地和姬無夜都對成嶠生出了一絲好感,韓王安以及韓國臣子臉面上都好看了不少。
“那雍侯的意思是?”
“張相國要總攬王上登基大典,要處理政務,如果再負責招待本侯,事務恐怕太過繁重了,把身體累垮就是本侯的罪過了。”
“還是由姬大將軍出面吧。”
姬無夜聞言大喜,張開地臉色陰沉了下去。
“如此,就由姬愛卿負責招待雍侯,一定要周到,不可出了差錯。”
“王上放心,末將一定把雍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成嶠聞言面色有些古怪,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怎麼聽着有些不得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