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姬千宸看着對面的女孩,微微嘆氣。
“嗯。”輕舞微微點頭,卻是跟着姬千宸緩緩向外走去。
“我叫姬天胤,姬千宸。”
“知道了。”輕舞緩緩點頭:“穆輕舞。”是了,她會是穆輕舞,而不是舞公主。
“姐姐。不要走啊。”此時,扶澈從後面追趕了上來,眼裡閃着淚光:“姐姐不要澈兒了麼!”
輕舞心頭一緊,蹲下身子抱住扶澈:“姐姐怎麼會不要澈兒了呢,澈兒要等着姐姐,姐姐一定會回來找澈兒的。母妃說,這塊玉佩,一共兩枚,一陰一陽,日後你看見玉佩了,就是姐姐了,知道了嗎?”說着,輕舞攤開了手中的靈衣玉佩。
“澈兒知道。”扶澈點了點頭,但還是拉着輕舞:“姐姐要去哪裡?”
“姐姐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輕舞神色迷茫,一個能讓她和之前一切來個瞭解的地方。
“就像夜大哥那樣?”扶澈神色一暗,他們都以爲自己什麼都不懂,其實自己什麼都知道,無論是夜大哥還是姐姐都不會再回來了。
“夜大哥?”輕舞面色上閃過一絲疑惑,那是誰?
“是啊。”扶澈點了點頭:“就是夜大哥啊,姐姐不是……”
姬千宸只感覺自己眉頭猛然一跳,她忘記的,竟是夜央麼,不,現在自己應該稱呼那個人爲星魂。姬千宸打斷扶澈的話,對着輕舞開口道:“我們該走了。”他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喝了忘憂後會忘記星魂說明什麼,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忘憂的作用。 可,如果她真的忘了星魂的話……姬千宸面上閃過那麼一絲的茫然,但很快又被另一種神色所代替。
夕陽下,兩道身影被拉出很長很長的影子,他們的影子,遠遠看去,像是相互依偎在一起一般。
而在大殿的外面站着一個同扶澈差不多的孩子,可面向卻是有些偏於陰柔,而那孩子的眼底更是綴着不屬於他這個年紀,令人看不清的幽暗,看見輕舞卻是緩緩勾出一抹笑意。
“胡亥。”輕舞眉頭稍挑,她對這個弟弟向來不喜歡,總覺得這孩子城府太深,即便這個孩子應該是歷史中記載的秦二世。
“姐姐。”胡亥忽然揚起一個很漂亮的笑容:“姐姐真的會回來麼。”
“你聽見了。”輕舞眉頭一挑,忽然覺得這個不過才四歲的孩子,有些恐怖,不愧是未來的秦二世。
胡亥沒有絲毫隱瞞的點了點頭:“姐姐可以離開秦皇宮,本世子也不會告知父王半分,只是……”說着胡亥忽然漸漸揚起一抹笑:“可姐姐只有十年的時間,如果十年後姐姐仍不願意回大秦的話,弟弟也一定會想辦法姐姐回來的。”
“你……”輕舞神色微凝,第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覺,坦白的說,她和胡亥想來沒有太多交集,也不曾主意這位秦二世,只是在宴會上見過幾次,而她因爲覺得這小孩的眼睛太過幽暗,故而不太喜歡。
可是,她似乎小看這個孩子了。
“姐姐不信麼。”胡亥輕輕一笑:“那就等等看吧,我相信時間會給姐姐做最好的證明,只是,真不知道沒了姐姐的庇護,扶澈能不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宮之中生存下去,他母妃偏又是個不爭的主。”
輕舞眼睛微眯:“你最好莫要對澈兒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否則……”她對秦朝的歷史知識大致有個瞭解,只知道胡亥奪了本該屬於扶蘇的皇位,成了秦二世,似乎有李斯和趙高的幫助,可具體是怎麼做的,她卻不清楚。
而現在最阻礙胡亥登上皇位的,不是扶蘇,而是澈兒,要不是她很清楚父王,不,是嬴政早就知道澈兒是母妃同荊軻的孩子,她也會懷疑嬴政是想傳位給澈兒。
因爲,他對澈兒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好在,再過半年,秦時的故事就應該開始了,也是澈兒改名天明離開秦皇宮的時候了。
“弟弟纔不會對一個對弟弟根本沒有威脅的人動手呢。”胡亥說這話時很是自然。
“你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啊。”胡亥輕輕地笑了笑,說這已經讓開前面的路,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目光從輕舞的身上漸漸移向姬千宸,偏了偏腦袋,接着輕蔑一笑:“忘憂麼?很好的東西呢。”
說着,他又將目光緩緩轉向殿內:“小弱智,如果沒有你,我才應當是大秦最尊貴的世子。”他的母親纔是嬴政明媒正娶的人,才應當是這大秦的王后。
雖然,嬴政始終未立後。
雖然,嬴政喜歡的始終是穆阿房。
雖然,嬴政現在怕是恨極了自己的母親。
可,那又如何呢?
他纔是這大秦唯一的嫡子。
呵,他那個不可一世的父王,卻對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的寵愛超過了自己的親子,何其可笑。
“雖然你根本不會對我產生什麼威脅。”
“可是……”胡亥突然輕輕一笑:“就像你不喜歡我一樣,我也很討厭你呢。”
“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些屬於我的,一一的,全部拿回。”
……
星魂看着走進來的一身陰陽家裝扮的輕舞,面上一喜,剛要過去,確實猛然守住了腳步。因爲她發覺,以前看着自己總是笑意盈盈的舞兒,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滿了,陌生!
“你是誰啊?”輕舞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人,圍着他走了一圈,嗯,這身裝扮,又是在陰陽家,莫非這就是她親愛的弟弟未來的敵人——星魂?
星魂斂了斂眸色,她果然不記得自己了,但確實很快的回過神來,神色平靜的道: “我叫星魂。”先不說舞兒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會不記得自己了,單就是她是大秦公主,自己就不能透露出去絲毫。
“星魂!”輕舞瞪大了眼睛,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姬千宸緩緩走了進來,看見輕舞和星魂站在一起先是面色一僵,接着卻是緩緩一笑:“星魂,這是雲魅。”
“雲魅?”星魂眉頭一皺,她明明是輕舞啊。
“沒錯,就像你叫星魂,我叫千宸一樣,雲魅正是她在陰陽家的名字,而云魅,在陰陽家是一個傳承了千年極爲獨特的名字,她也將會是我們陰陽家的君座。”
輕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上閃過一絲擔憂,對着姬千宸道:“對了,阿宸,你不是受傷了麼,我們還是快些下去療傷吧!”
姬千宸緩緩帶笑:“好。既然如此,星魂,那我和魅兒就先行離去了,我很期待三個月後的陰陽家大比,希望你能給我不一樣的期待。”
星魂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身離去,他和舞兒本就認識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況且,他現在必須找出舞兒爲什麼會忘記的他的原因。
姬千宸眼眸閃了閃,看着星魂離去的背影,眸色之間似乎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
……
“生了何事,她爲何不記得我了。”星魂淡淡的看向東皇太一。
“不知。”說出這話時,穆阿房也是覺得有些荒繆,她明明有暗中派人保護女兒的安全,可明明一切看似正常,而夜央這個人,卻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完全從女兒的腦海之中被硬生生抹去。
“不知?”星魂說話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嘲諷。
“也許是自我記憶封閉。”除了這個,穆阿房暫時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什麼?”
“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父王殺了自己的母后。”
“什麼!”星魂不敢相信的後退一步,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殺了母親,那該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怎麼可能,我聽說嬴政很愛穆阿房,又怎麼會……”
“愛?”面前的東皇太一冷冷一笑:“什麼是愛?和天下比起來,愛算什麼,就算他真的愛穆阿房又如何,和天下比起來的時候,還不是放棄了穆阿房。”
星魂不明白眼前的東皇太一爲什麼聽到嬴政的名字會如此失態。
“所以舞兒?”
東皇太一似乎也冷靜下來,微微點了點頭:“也許算是要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將那些對於她來說無法承受的事情選擇性的遺忘,算是失憶的一種的吧,但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還是記得的。”
星魂點了點頭,接着道:”但我不明白,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認識我,對於她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事情?
“因爲,她聽到了夜家被屠的真相,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劊子手,就是他父王一手造就的,即便拿到命令不是他親自下達的,但他沒有阻止李斯就證明其實他的心裡是默認了的。”
“所以她也忘了你。”東皇太一看着星魂:“你是她這七年來,除了親人,最交心的人。”
星魂身子猛然一震,嘴脣微動,喃喃的說着什麼。半響纔是緩緩擡起頭,苦澀一笑:“既然如此,不記得也好,看見她很好,足夠了。”哪怕現在自己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不是那時被她甜甜的叫着阿央的小哥哥,哪怕她現在是與姬千宸形影不離的雲魅,而不是那時時刻纏着自己的舞兒,哪怕她現在……而不是那個,眨着眼睛,笑眯眯的說道,阿央,我做你的新娘子如何?的舞兒。
雖然,在她的眼裡,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嫁什麼是娶,所謂的新娘子在她眼裡只是一輩子在一起不分開的好友。
或許舞兒是夜央的,但如今的雲魅是千宸的。
“夜央,我不管你和舞兒之前的事,記住你來陰陽家的第一天時對我說的話。”東皇太一看着星魂,眸子裡的情緒有些莫名的閃爍不定,那半年都發生了什麼,她自然很清楚,每天都會有影衛將舞兒哪裡的情況彙報給她,說實話,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快樂的舞兒,以前舞兒雖然也會笑,可是那笑容之中卻沒有這半年中的純粹,卻沒有這半年來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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