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不敢。”月神輕輕抿着脣。
“這位是……”扶蘇看着輕舞,神色有異。
見扶蘇裝作沒見過自己,輕舞雖然不知道扶蘇在想什麼,但也樂得自在。
月神開口道:“扶蘇公子,這位乃是我陰陽家的少君殿下雲魅,其地位僅在尊上之下,同少主殿下和少尊殿下乃是同等地位。”
“哦。”扶蘇以外的挑了挑眉,他本來也猜到這個女子能讓月神這般對待定時身份不俗,卻沒想到她在陰陽家的地位竟然這麼高,頓時對着輕輕地笑了笑:“原來是雲魅大人,是扶蘇失禮了。”並沒有因爲輕舞是女子,就產生了輕拭之心,因爲他是真正見識過這個女子的恐怖的。
輕舞淡淡道:“公子不必多禮。”
“哦,月兒也來了。”這時,輕舞目光緩緩移向千瀧,也是,現在月兒乃是陰陽家的少宮,自然有資格參加此次商議。
千瀧看輕舞注意到了自己,當即就是一喜,她一直害怕舞姐姐因爲哥哥的緣故就不會像當初那般對自己那麼好了,但是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隨即急忙點頭:“舞姐姐,你,你終於回來了,月兒好想你。”
“呵呵。”輕舞輕笑着揉了揉千瀧的頭,旋即發現月兒替體內已經有了不弱的陰陽靈力,也是微微有些吃驚,看來月兒在陰陽術上的天賦果然難得,也難怪連月神都起了收月兒爲徒的心思:“月兒的進步很大麼。”
“嗯,多虧了哥……”說到這裡,千瀧猛然守住了嘴:“是師父教導得好。”
輕舞也知道自己現在和姬千宸的關係有些尷尬,故而千瀧夾在中間應該很是爲難,旋即嘆了一口氣,她必須想辦法好好解決這件事,不然爲難的不是會是月兒,還有自己和阿央。
想到這裡,輕舞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姬千宸,發現他的目光也正好看着自己,四目相對。
姬千宸嘴角緩緩勾笑,眼裡追着很深卻又沒有溫度的笑意。
輕舞眉頭微皺,緩緩別開了眼。
“千宸大人。”扶蘇是見過姬千宸的,雖是和姬千宸打起招呼。
“扶蘇公子。”姬千宸回禮道。
而這個時候張良也是到了。
“呵呵,原來是子房先生到了。”扶蘇對這張良輕輕地笑了笑。
“扶蘇公子。”張良行了一個儒家禮,但輕舞卻是從張良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的擔憂和謹慎,頓時明瞭,看來儒家的這一劫,雖然昨日被自己攪了局,卻並沒有完全度過,這次跟隨蜃樓出航一事只怕和之前對長城的監工一樣,看似爲恩寵,實際卻是試探。
想到這裡,輕舞也不由得爲儒家暗暗捏了一把汗。
張良看到輕舞后,神色先是一喜,看來昨日對盜跖和庖丁的救援很順利,但是又很快恢復平靜,畢竟現在並不是打招呼敘舊的時候。
扶蘇環顧四周,發現唯獨不見星魂的出現,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咦,怎麼不見星魂大人呢。”
輕舞也是眉頭微皺,阿央怎麼還不來。
大司命朱脣爲啓,嬌聲道:“少尊殿下此刻還未趕到,稍候他便會出現,請公子放心。”
聞言扶蘇也並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只是淡淡一笑然後接着道:“這是李斯奉我父王之命,傳信給我等的。”說完,扶蘇已經將手中的竹簡攤開,擺放在了桌子上供衆人觀看。
“看來我是來晚了,還請諸位莫見怪。”一到聲音傳了進來。
聽見這到聲音,輕舞眼睛一亮,是阿央!
果然隨着聲音剛剛落下,一道藍紫色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不過十七八的少年卻令所有人都不敢小視,俊美的面貌卻並不顯的陰柔。
“呵呵,原來是星魂大人趕到了。”扶蘇對着星魂輕輕一笑,其實相比輕舞與姬千宸而言,身爲大秦左護法的星魂反而更能給他威懾,即便那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扶蘇公子。”星魂輕輕勾了勾脣角:“看來是我來晚了呢。”
扶蘇連忙道:“無礙無礙,向來星魂大人也是有事耽誤纔會如此,更何況此次會議還並未正式開始。”
“多謝公子體諒。”星魂輕輕一笑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在輕舞對面,然後對着輕舞勾了勾脣,眉眼彎彎。
姬千宸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眼眸微微一沉,卻是沒有絲毫顯露出來的出聲緩緩道:“如此一張小小的密信,哪能容得住衆多豪傑的雙眸呢?”
扶蘇略帶詫異的看向姬千宸:“哦,千宸大人,你剛纔說此等小紙,不能使容衆人小覷,不知千宸大人有何妙法。”
只見姬千宸將手輕輕一擡,那竹簡竟然緩緩飄浮在半空之中,然後橫在半空之中,正對衆人。
公輸仇見眼前此翻異景,不禁嘆然道:“啊?世人都顏陰陽家深不可測,各位首領均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今日一見,果真不虛。”
而扶蘇雖然面容上依舊是從容不迫的鎮定摸樣,但心裡卻也是無比震驚的,震驚過去之後緊接着而來的便是一種莫名的恐懼——陰陽家,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而且,陰陽家真的對他們大秦帝國是真心的麼!
輕舞微微挑了挑眉,在其他流派看起來這可以領物品懸空漂浮的神乎其神的‘神蹟’在陰陽家卻並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東西,不過是一個漂浮術而已。
當然,這也只是針對達到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而言。
而另她不解的是,姬千宸爲什麼要這麼做?
僅僅是威懾麼?
他從來不會做沒有價值的事情。
月神出聲道:“陛下這是……”
“正是月神大人所看到的,陛下希望蜃樓能早日出航,並且快去快回。”扶蘇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哦,這是爲何?”月神皺了皺眉:“蜃樓出航的日子乃是早就定好了的,若是臨時更改的話怕是不太好吧,更何況這海上畢竟不比陸地,急行的話怕是會有不小的風險。”
說到這裡扶蘇也是略顯的苦惱:“我想多半還是因爲前些日子北方胡人入侵之事,哎,無論如何還希望諸位能夠理解,早日商量一個對策出來。”
……
待衆人都走出太德殿之後,輕舞和星魂纔是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嬴政這是在搞什麼鬼。”輕舞眉頭一樣,似乎略有不解,然後她偏頭看着星魂。
“看着我做什麼?”星魂轉過身來對着輕舞鉤脣一笑:“怎麼,難道是半個月不見,忽然發現該我變好看了麼?”
“……”輕舞頭上來下三道黑線,這是星魂麼,這是星魂麼?
她這隻蝴蝶的翅膀上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啊!
“話說,阿央……”輕舞一臉無奈的看着星魂:“其實吧,耍無賴不適合你,真的……”星魂走的不應該是冷厲邪魅範麼,這真的不正常。
“是麼。”星魂揚了揚眉,似乎很是認真地在思索,半餉他終於得出了結論:“沒關係,適合你就行了。舞兒,你來說說,你是喜歡高冷型的,還是喜歡暖心型的,無論是溫柔的,霸氣的,粗獷的,腹黑的,豪放的,……你哥哥我都能滿足你……要不每天換一種……”
“……”輕舞嘴角抽了抽,誰能告訴她,這陰陽家的少年天才究竟是什麼怪物變成的,嗯,等等,剛剛那番話怎麼那麼耳熟呢。
看着輕舞一臉‘我不認識你’的摸樣往回走去,星魂納悶的摸了摸下巴,他沒說錯臺詞啊,雪女就是這麼教的啊!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向輕舞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舞兒。”星魂不解的拉住輕舞:“你怎麼了?”
輕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摸樣看着星魂:“阿雪那些法子,你竟然還真的學……”突然響起來,那些臺詞分明是她教給高漸離追阿雪的經典臺詞好不好。
星魂一臉‘我很無辜’的表情,緩緩開口道:“可是,很好用啊。”
“……”
“等等。”輕舞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在小聖賢莊的時候,你是不是……”
星魂很不地道的打斷輕舞的思緒,緩緩道:“差點忘了正事,我找到他們了。”
聞言,輕舞神色立刻一變,她當然知道星魂說的他們指的一定是天明他們。
“他們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們很好,還沒有被其他人找到。不過如果蜃樓真的改成明日出航,只怕……”星魂說到這裡,面色上也閃過一絲擔憂。
輕舞眉頭緊緊一皺,她明白星魂的意思,只怕天明他們短時間內就無法離開蜃樓了,甚至會和蜃樓一起出航,如果是在這個過程中被陰陽家的其他人找到,真的是連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而且……”星魂嘴角抽了抽:“據說,最近廚房的食物少了很多……”
“……”輕舞乾咳一聲:“我能和他們見一面麼?”
星魂略微思索了一番纔是緩緩道:“現在不行,等晚上吧。”
“對了,姬千宸沒爲難你吧。”
星魂微微聳了聳肩:“至少明面上沒有……”
“……”那就是暗中沒少爲難了……
星魂看了一眼輕舞,欲言又止:“你和他……”
“我也不太清楚。”輕舞也是面色上閃過一絲苦惱:“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向來是一個‘在乎就是在乎,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在乎的人可以拼盡一切去保護,而不在乎的人便可以隨意犧牲’的人,但從來沒有一個人給她這麼奇怪的感覺。
不是‘在乎’,但似乎又更不是‘不在乎’。
縱然的那個出十自己算計的成份多一些,但那一劍終歸還是他刺出的,如此也算自己將欠他的命換了他,但爲什麼心裡還是有着那種強烈的不安。
最關鍵的是,自己當初究竟爲什麼要對自己用六芒封印,自己究竟是想要想起什麼呢,僅僅是十年前的阿央麼?
星魂見此,也不再多問,只是緩緩道:“你剛剛回來,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吧,別多想了。”
“嗯。”輕舞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