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裡面走了好幾圈,但是老是縮在一個人的懷中,總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他也想一人獨騎,比在別人懷中自在。
他剛像盛沅提出這個請求,便被這人給否決了,盛沅道:“不行,一個人騎的話太危險了。”
墨樺心中有點不痛快,道:“怎麼會呢,我以前在書院中的時候,也與那些同窗打馬去踏過春,我是會騎馬的。”
結果盛沅又道:“可是我想抱着你。”
墨樺道:“你平常也不是抱着我嗎?”
盛沅聽了他的話,一時沒出聲,最後又道:“不行。”
還是拒絕了他,冷冷淡淡的,十分的決絕,他明明是帶自己來騎馬的,最後還是將自己禁錮在他的懷中,這算是什麼意思,剛纔的暢快開心之意消散了些,他有些憋屈,盛沅對他的確不錯,卻老是像栓個寵物一般,將他留在身邊,自己必須事事都要聽他的,他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有自己的想法與思想,他也有想做的事情,與不想做的事情,但卻要事事都遵從於一人,他皺眉,抓住馬兒鬃毛的手指緊了些。
盛沅又柔聲道:“我帶你再去跑一圈。”
墨樺悶悶的道:“我自己也可以跑。”
他忤逆着盛沅的意思,盛沅的嘴角不悅的抿了起來,每當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他不高興了。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的道:“你乖些,聽我的話,好不好。”
他不可能什麼都聽他的,盛沅老是將自己的決定給否決了,次數多了,他也會不高興的,於是他道:“不行。”
身後攬着他腰的手一緊,他聽見頭上響起了盛沅的聲音,完全不似開始的那麼柔情,充滿着冷意,他道:“不行也得行。”
他說完,便又拉了一下繮繩,使勁的一扯,馬兒又撒開蹄子在場上面跑着,墨樺的面色漸漸的冷了下來,他心中有種說不明的意味,隨着馬兒的跑動,身子也在同樣晃動着,他心中忽然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委屈,盛沅的強勢讓他失望,不過是這樣小小的一個請求,只因爲逆了他的意思,便沒有一絲商量的機會。
順着風,他的眼眶被吹的熱了起來,視線有些模糊了,對於盛沅與自己的事情,他好像真的有點衝動了,就是因爲對方給了他幾顆棗子,他便服服帖帖的跟了人家,被人家一時的溫柔給迷住了,也沒有想過盛沅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們在一起,是否會合適。
他有點後悔,當初做的那個決定了,盛沅是喜歡他的,假不了,但是二人的相處模式,還是存在着問題,便因爲這一件小事,他都不肯退讓,那又何談以後呢?現在都這般了,以後還能繼續一起嗎?
戀人之間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包容理解嗎?盛沅想把最好的東西都拱手給了他,生活中對他也是百般的照料,但是自己最想要的,他卻沒有給自己。
“你哭什麼?”
盛沅聲音悶悶,問他道,墨樺吸了吸鼻子,道:“沒有,只是風太大了。”
他道:“我想回去了。”
盛沅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他道:“我怕你萬一一不小心從馬上跌了下來,將這具身子給摔壞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這具身子,這明明是自己的身子,卻被盛沅說的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樣,讓墨樺的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就像這具身子不屬於他一般。
馬兒聽了下來,甩了甩尾巴,低頭吃草,墨樺道:“這是我的身子,就算是我不小心摔到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大力推着盛沅,想從他的禁錮中出來,好下馬,結果他這句話剛剛落下,盛沅一把將他的手給抓住了,力氣之大,這句話,好像激怒了他,讓墨樺覺得有些莫名奇妙。
他語氣不善,在墨樺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說的,這是你的事情。”
他是什麼意思,什麼不是他的事情。
盛沅將他的手用力一握,又甩開了,他眼中有了怒意,本想將他甩下去,可是想到了什麼,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最後只是道:“自己下去,我不攔你。”
他的動作落在了墨樺的眼中,他感覺的到,那一瞬間,他動了怒,竟是想將他給丟下去,可不知爲何最後像是在顧忌着什麼,生生的又止住了自己的動作,他的那番行爲,讓墨樺寒了心,先前的柔情蜜意全都如破境一般,碎裂成了渣渣。
他下了馬,眼中的淚意,有些忍不住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時而將他捧到了天上,時而又將他摔進了地獄,完全沒有規律而言,僅憑着自己的喜怒來行事,完全不顧他的感受,他知道他驕縱,但內心還是難受不已,這纔多久,他便不能忍受自己了,他便不能忍受自己與他的摩擦,好像自從他與盛沅在一起後,眼淚便沒有少流過,他不怎麼愛哭,遇上盛沅後,便頻頻失態。
盛沅看到了他的臉色不好,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作爲,他的眉毛皺在了一起,手伸向他,想要去抱住墨樺,但墨樺卻避開了。
盛沅道:“對不起,我剛纔,失態了。”
墨樺看着他,眼中有些不明的神色,他聲音微顫,道:“我們,還是靜一靜吧。”
他不管盛沅是什麼人的孩子,也不管盛沅對他到底有幾分情意,他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的確是不適合繼續呆在一起了,他也需要想一想。
本來是很開心的出來,最後卻鬧得不愉快,回去的時候盛沅也繃着一張臉,俊俏的臉上盡是寒意,墨樺心中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