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心陪着陳慕白坐了一會兒,覺得照看他也實在是有些無趣,心裡惦記着去市中心首飾店的事,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陳慕白也不阻攔她,微笑着跟她道了別,聽着窗外傳來汽車的馬達聲,她走了。
她走了,莫凡語的電話也響個不停,不斷地有學生會的成員打電話過來問他一些事情,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愈加焦躁。
看到他這個樣子,若雪便趕忙說:“凡語,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等到陳先生好些了,不需要我幫忙照料的時候我就回去找你。”
莫凡語無奈地答應了,跟陳慕白道了別,走出了別墅。
若雪本想去送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陳慕白,陳慕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若雪,去送送小語。”
她趕忙跟了出去,莫凡語低着頭,走的並不快,從現在起,自己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若雪了,要不是姐姐那麼說,他也不會做出讓她回到濱海市的這個選擇。可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啊!想到這裡,他有些後悔了。
若雪送他到大門口,站住了,他回過身,兩人面對面地站着。
“凡語,幫我照顧好若琳。”若雪對他說,現在能讓她牽掛的人,就是若琳了,沒有別人可以拜託,只好拜託他了。
“好的,我記下了,若雪,你也是,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他說着,手輕輕搭到了她的肩膀上,眼裡滿是不捨。
若雪的心裡一顫,難得有這樣一個男孩,對你倍加呵護,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她眸子裡的神采一點點的黯淡下去,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他緩緩地將她摟在懷中,就像怕驚跑了她一樣。若雪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她知道此刻陳慕白很有可能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但她不怕,哪管此刻的溫情只是虛幻的一幕,她也要這樣做!
陳慕白坐在輪椅上,透過別墅的窗,看着他們兩個人在門口依依惜別,心火在一點點的蔓延,忽然他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凡語將若雪摟在了懷中,吻上了她的脣!
“啪!”一聲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從敞開的陽臺窗戶中傳了出來,打破了若雪和凡語兩人的脈脈深情,若雪驚慌地跑回了別墅,她以爲發生了什麼意外。莫凡語也趕忙跟了進來,兩人快步跑上了樓,就看到陳慕白坐在輪椅上,面前是碎掉的玻璃杯。
“姐夫,你……”莫凡語不解地問。
“我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抱歉,耽誤你走了,沒事,凡語。”陳慕白換了一副臉色,微笑着對他說。
莫凡語沒想太多,看看也不是什麼意外,便重新離去了。大門外的汽車聲告訴着室內的這兩個人,此刻只剩他們了。
若雪不敢看陳慕白的眼睛,慌忙低頭去取了笤帚和搓子,想要把玻璃碎片掃走。
她低着頭,靠近了他的輪椅跟前,慢慢地掃着眼前的玻璃碎片,她感到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自己,讓她不敢擡頭。
忽然,他一把抓住了若雪纖細的手臂,嚇得若雪趕忙向後抽手,卻被他攥得越來越緊。
“說,你爲什麼要逃走?”他惡狠狠地問若雪,語調裡毫無憐憫的味道。
“我不是逃走,我是光明正大地離開的,陳夫人同意的!”若雪快要哭了,早該料到是這樣的情形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她在這件事情上,不能代表我!”陳慕白不放手,繼續說:“只要我一天沒玩夠,你就一天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慕白,你別這樣好嗎?你有未婚妻的,你不能這樣!”若雪的淚水奪眶而出,只要在他面前,自己就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充其量,只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他有他自己的未婚妻,爲什麼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在他跟那個女人一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明明知道此行充滿了危險,卻還跟他回到這個地方,自己真是這個天下最大的傻瓜!
“可我現在更想得到的,是你!”他的手臂緊緊鉗制住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他現在腦中想的只有一件事,不能再讓她跑掉!
“你放開我,別忘了,你是僱我回來當保姆的,不是給你當情人的!”若雪扭動着身體,拼命地想掙脫他的手,卻是徒勞。
“這由不得你。”他說着,乾脆一把拽過了她,若雪驚呼了一下,倒向了他的懷中,腳底一滑,她感覺自己穿着涼鞋的腳好像是被玻璃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