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竟然闖到學校裡來了?”見陶俞半天不說話,神情也比剛纔變得陰沉,於是汪熙偉狐疑地打破了沉默。
“呃……”陶俞遲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一下那張卡片的事情。”
“哦?”察覺到陶俞有些含糊的語氣,汪熙偉挑眉問道,“密碼破譯出來了嗎?”
“可以說破譯了,也可以說沒破譯。”他的問話又讓陶俞想起了那個兇手的行徑,臉色一沉,煩悶地脫口而出。
“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從辯證法的角度來講,破與沒破那可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概念啊。”汪熙偉不明所以地問道,但他一說話就自然而然地帶出了學生派的口吻。
“我知道,”因爲汪熙偉的態度,陶俞終於有些惱火,“我問你那優惠卡到底是哪來的?”
“不是告訴過你是小舞給我的了嗎?”
“她給你的?她從哪弄來的?”陶俞這話一問出口,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空氣中似乎瀰漫着冰冷的氣息,使兩人的距離迅速扯遠。
“什麼叫弄來的?是有人把卡片插在了快餐店的名片盒裡,被小舞發現,就拿了出來。”汪熙偉不悅地盯着陶俞的臉,隨後警覺地問道,“你在懷疑什麼?現在你不是應該去查那個網站,去查那個留下名片的潛在嫌疑人嗎?”
“我該去查什麼不用你來指導,”陶俞不甘示弱地說道,隨即目光如炬地看着汪熙偉,“有人放進去的,這說辭是夏雪舞告訴你的?怎麼證明?你親眼看見了嗎?”
“這……”汪熙偉一時語塞,低頭沉吟道,陶俞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廁所就在樓梯口,顧客要方便的話根本無需走到二樓盡頭。而且小舞告訴他,當時廚師們都在後廚,老闆還沒有來,這樣的話要借工作之便殺人的話,那她倒是很方便。這麼一想,他的背脊上忽地躥出一陣冷汗,不過他又轉念一想,絕對不可能是小舞,首先
她沒有動機,而且真是她的話,她隱藏自己都來不及,何必要對自己和盤托出呢?想到這,他又堅定地擡起了頭,“不用證明,我相信她。”
就知道會這樣,陶俞鎖緊了雙眉,“你相信她嗎?無條件地相信嗎?那我告訴你,那個兇手又犯下了新的案子,他在殺完人後故意讓我們破解了密碼,新的受害者就是你們大學的學生,她碰巧和夏雪舞同系,名字叫做卓小慧。”
汪熙偉聽陶俞說完,驚訝地張大了嘴,難道卓小慧就是小舞的室友嗎?他想了想,開口問道:“卓小慧是什麼時候死的?死亡時間確認了嗎?”
“這……我是直接從案發現場跑來的,屍體這時候應該已經驗完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你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時間很重要,因爲小舞昨天一直到寢室熄燈前都和我在一起。”
陶俞順從地拿出電話,但神情仍舊嚴峻,“我可以打這個電話,但我還是要明確地告訴你,即使夏雪舞有不在場證明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因爲徐秀花的身體裡有精液殘留,我想小慧也應該如此,這案子如果她真的參與了,那無疑肯定是合謀。”
一聽到“合謀”這兩個字,汪熙偉突然又覺得一陣膽怯,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阻止了陶俞撥打電話的動作,“還是算了吧……”
陶俞瞭然地點點頭,但這時電話卻打了進來,他看到來電顯示竟然是刑警隊辦公室的號碼,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喂,我是陶俞。”
“哦,陶哥啊,你去哪了?隊長回來了,他……”打來電話的是小劉。
“我有點事要辦,這就回去。”陶俞聽到電話另一端很嘈雜,沒有等小劉把話講完就急急地問道,“你那邊怎麼那麼吵啊,你在幹什麼?”
“繼續破譯密碼啊,我剛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他給我傳了一個軟件,現在我正在用那個軟件破譯呢。”
“怎麼樣,有困難嗎?” Wωω◆TTKΛN◆Сo
“嗯,不是很容易,我還在弄呢。”
“哦,”陶俞點了點頭,“對了,齊叔他們回去了嗎?新發現的那具屍體檢驗了嗎?”
“齊叔已經回來一陣了,裴醫生也對屍體有了初步的檢驗,她說舌骨折斷,確認死因爲絞殺。”
“死亡時間出來了嗎?”
“出來了,大約是晚上八點至十點鐘之間。”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陶俞就順手掛斷了電話,他似乎聽到電話裡小劉還在說着什麼,但並沒有在意。
陶俞轉過頭看着汪熙偉,聳了聳肩。意思似乎是在說,不管怎麼說,你吩咐的事我可都照着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汪熙偉會意地點點頭,“行了,卡片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陶俞知道對方答應的事都會如約辦好,於是信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我就等你去弄清楚,不過我要提醒你,調查的時候不要因爲多巴胺的作用而衝動起來哦。”
“我知道了,你真雞婆。”汪熙偉瞪了陶俞一眼,隨即問道,“對了,你不是在查地鐵連環案嗎?怎麼又跟這件案子了?”
“是齊叔啊,今天隊長不在,他要我去給他幫忙。”
“是嗎?”汪熙偉微微一笑,懷疑地撇了撇嘴。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你不相信啊?”
“那是自然,你們刑警隊人就那麼少嗎,所有的案子都要你來摻一腳?”
“這是特別優待,好不好?齊叔是看我剛調來,所以在鍛鍊我。”
“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我看他是拿你當苦力而已。”
“拜託,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兩個人像往常一樣鬥起了嘴,剛纔的不愉快就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悄悄地溜走了。不過在陶俞瞪了汪熙偉一眼,正準備反駁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他,他扭過頭,看見一個人氣喘噓噓地從操場的另一頭跑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