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點頭，一旁的阿輝得到示意，也立刻站起來，替我開了門，然後跟隨在我後面一道走出去。
厚重的門板重新闔上的瞬間，我聽到韓老哈哈大笑的說，“陸老弟啊，怪不得最近都沒見你出來活動，平常也都難找得很，原來是是有陸夫人陪伴，想必是沉醉在美人鄉里了吧？”
本想聽聽陸成洺怎麼回答的，卻又覺得偷聽人說話不道德，只是在走出兩步後就生生停了下來，身後的阿輝也因爲我的頓足而停步。
“話說回來，最近道上傳聞韓老的人做掉了警察局的一刑警隊長，此事不知是真是假。”陸成洺貌似不經意地提起來。
“哦，是嗎？”韓老淡笑，“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屏住呼吸側耳細聽，只聞陸成洺說，“其實我也是剛從阿浩那裡聽說的，只隱約聽講對方發現了你秘藏軍火的地。”
韓老忽然又大笑了兩聲，“哈哈，是嗎，阿浩那人就是嘴巴賤，不過絕對沒有此事。”
陸成洺淡淡的說，“之前我還在擔心呢，不過現在看來，果然只是謠傳。也不知道是哪個吃了熊天豹子膽的傢伙故意傳出這種假消息來，其目的雖然還不清楚，但至少用心十分險惡。哪天把他給揪出來，也讓他好好嚐點苦頭！”
“嗨，大概只是無名小輩罷了，只配躲在背後興點風浪。陸老弟沒必要爲了這點小事動了肝火。”
“也對。”陸成洺說。接着是碰杯的聲音，他們正在喝酒。
“這酒怎麼樣？”
“不錯。”
“泰國朋友送的。這次我過去，倒是發現了幾個很賺錢的機會，正想着和你討論討論呢，看看咱哥倆什麼時候能夠合作一把。”
“韓老你就不要講笑話了。有什麼生意是你做不成的？哪裡用得着我來摻一腳？”
“哎，話可不是這樣說啊。”
“......”
聽到這裡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於是轉身要走，卻在轉身之際與兩個年輕男人檫肩而過，他們徑直推門走進房間。藉着半掩的門縫，我看到了其中一人跪着，他眼中有驚恐，拉着年陸成洺的
手，祈求說，“陸老大，您救救我......”
陸成洺閉上眼睛，許久，才嘆出一句，“阿浩，你求我沒用。決定你生死的人，是韓老。”
阿浩急於求生，跪着來到韓老身邊急急道，“韓老，請您饒我一次，我......”
“阿浩。”韓老微微擡眼，眼風一掃，“你出去。”
韓老的命令，幾乎沒有人敢反抗，可急於求生的阿浩得不到肯定的話不敢出去，依然跪着，也痛哭流涕的一一道來，“......都怪我那天晚上喝了點酒，去取貨的時候沒有看好倉庫，讓警察得空鑽進來。......我當時想到的是不能讓貨被發現，躲得時候發現對方只有一個人，當時也不知道他就是警察啊，要知道他是警察，給我十個膽的機會也不敢殺他啊。”
這席話令我心口窒息般的痛，我扶着牆壁重重的喘息，阿輝上來想扶，卻被我擡手製止住。
房間內，韓老冷冷的聲音傳來，“阿浩，你起來。”
阿浩不敢，眼中依然是驚恐。
陸成洺捲起半截襯衫袖口至手肘處，搖了搖手裡的酒杯，姿態懶散，彷彿全然不感興趣般。
阿浩仍舊跪着，韓老眼神攫住他，許久才冷問，“叫什麼名字？”
“劉、海....浩。”
“幾歲了？”
“十、十九......”
“AF幫的規矩可懂？”
“……”
“所以你不知道？”
“……”
韓老越問，阿浩越驚恐，終於忍不住求饒，“我懂，我懂......”
“......你懂？”
韓老反問出聲，脣角微微上揚，好似有笑容。
下一秒，韓老忽然拿出一把瓦爾特P38，“阿浩啊，在道上混，有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我韓老最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說謊了。”
阿浩禁不住顫抖起來，“韓老，韓老求您饒命。......那天您問了後，我說不是我做的，當時以爲警察不會找上門，所以才撒的謊。今早，今早我聽我老婆說有警察上門去搜查，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可怕，所以..
...韓老，韓老您一定要繞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在這種情況下，陸成洺擡手拿起酒杯杯，喝了一口酒水，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連聲音都渲染上了慵懶之色，“阿浩，你已經錯過一次機會了，道上的人都知道韓老不許跟警察動手，偏偏你還殺掉人刑警隊長，膽子可不小啊。”
阿浩慌慌張張的說，“......陸老大，當時天很黑，我真的看不清他是不是警察......”
陸成洺忽然笑了，慢條斯理的聲音說，“本來警方就一直在找法子壓住我們，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太君頭上東土，嘖嘖嘖嘖....”
“......陸老大，真的不是這樣的。”
陸成洺的眼神慵懶無比，放下酒杯嘆息的說，“別說我幫不了你，是你把路堵死了。”
阿浩聲音是極度後悔的，驚恐的，“陸老大！韓老！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我以後不會了！......”
陸成洺看着他，居高臨下的眼神，有絲冷漠，又有絲嘲弄。
“你在AF這麼多年，雖然是跟韓老的，但也曾經是我的人。這樣吧，韓老，我斗膽跟你賣個人情。你再給阿浩一次機會。”
韓老也是氣憤中，點了點頭不說話。
陸成洺忽然從韓老手裡拿走瓦爾特P38，擡手，把槍甩在阿浩面前，眼裡平靜得毫無波動。
“......來吧，你自己解決。”
我瞪大眼睛，陸成洺的一次機會，就是要阿輝自己殺自己？
阿浩看着陸成洺甩在自己面前的手槍，許是心裡升起了陰狠的火苗，忽然以一種極端的速度拿起地上的槍，緩緩起身。
阿浩的槍口，對準了韓老和陸成洺。
陸成洺頓時就笑了。
“......你想殺我們？”
阿浩全身顫抖，失控的大叫，“我只想活下去！只要你們讓我走，我決不殺你們！”
陸成洺的笑容剎那豔麗。
“劉海浩。”陸成洺叫阿浩的名，那麼溫柔，“AF所有人都知道的，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