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諸多經歷,有苦有樂,所遇到的人更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而遇到年錦堯,究竟是上天安排,還是她命有此劫?這恐怕是林悅藍短時間內無法參透的難題。
終於,她堅持不住,重重倒在冰冷的浴室中……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人在給她喂藥,只是那些藥幾乎都被她吐了個乾淨。
是誰?她不能吃藥,一吃藥就吐的……可這些話,她已沒辦法說出口,頭痛得厲害,連睜眼看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得任人擺佈,然後陷入昏睡之中。
年錦堯緊抿着脣,神色陰沉的端着藥碗坐在牀邊,身上一片狼籍,全是林悅藍吐的藥水。
看着臉色蒼白的林悅藍陷入昏迷,他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能狠下心腸做到這一步,連他自己都在憎惡自己的狠毒。
可是他不會忘了自己的初衷,更不會忘了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恨他?是的,恨吧。他不介意被她恨着,有恨纔有羈絆!他和她的戲,纔剛開始上演!
而且,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他不該有除了慶幸之外的任何想法,絕對不該有!
突然,死寂般的房間裡,響起一陣鈴聲,打斷了年錦堯此時的沉默。
他拿起手機,來到窗前接通電話,眉頭微擰,“準備好了?”
“是的先生,我什麼時候來接您去機場?”電話裡傳來王明軒恭敬的聲音。
年錦堯回頭看了一眼昏睡在牀的林悅藍一眼,遲疑幾秒,道:“現在。”
掛掉電話,年錦堯重新回到牀前,深邃的眼凝視着睡得極不安穩的林悅藍,輕聲自語:“林悅藍,你的懲罰還沒結束,我會給你一個很難忘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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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藍或許永遠都想不明白年錦堯爲什麼要這樣對她,但卻不代表這世界上沒有知曉真相的人。
廣闊的人工草坪上,漫步着一個頭發發白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後,跟着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這個男人模樣並不俊朗,但他身上有一種痞氣,那種痞氣不同於地痞流氓那種痞,而是一種……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邪痞,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
“你跟去日本,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沙啞。
他回頭望着男人,渾濁的眼在這一刻變得精湛起來,“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你有權力決定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絕不能讓他們泄露半點消息,否則先生怪罪下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比中年男人高出半個頭,卻年輕許多。他無趣的掏着耳,輕蔑的冷哼,“是是,我知道該怎麼做。”
男人對中年男人的態度雖然表面尊敬,可語氣裡透着一絲不耐煩。
中年男人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屑,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你雖名聲大振,但終與我同爲老先生手下的人。他老人家既然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我,你還是耐着性子遵守命令吧,事情辦完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話裡不缺乏挑釁,讓年輕男人目光猛的一凜,四目相對很久,他斂去一切,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淡淡一笑:“葛先生多慮了。”
他瞟了一眼中年男人那隻空蕩蕩的右手臂,笑容不減,心中的輕蔑更濃。
由此一來,更加滋生出他心中的不服氣。
雖然面前這個男人年齡比他大、資質比他老,可同爲老先生的手下,他全方面能力都是最頂尖的!否則也不會讓衆多國家因他而束手無策。
讓年輕氣盛的他來聽從一個斷手廢人的命令,他如何能甘心?
中年男人神色不變,轉身繼續向前行走,小聲輕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並不擔心年輕男人會聽得見,走了幾步,他頭也不回的擺手,“時間不早了,你去吧。到了日本後再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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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王明軒前來接年錦堯時,見他懷裡躺着臉色蒼白的林悅藍,心中不免有些驚奇,卻又不敢隨便閒問,閉上嘴巴專心開車。
年錦堯的別墅距離z市機場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而這一個多小時裡,年錦堯沒有說過一句話。
車開了多久,林悅藍就睡了多久,這一現象不管怎麼看,都有些蹊蹺。
但想着年錦堯的手段,多次忍不住想要詢問的王明軒,硬生生強迫自己不許過問。唯一有點放不下的是,林悅藍這個樣子,會不會出事……
到了機場,他將車交給機場管理人員之後,便隨着年錦堯一起上了一架中型客機。
年氏集團涉足的企業極多,依年錦堯在z市的身份地位,將原本屬於政=府的機場收購於自己名下,也並不困難。
飛機在平緩中徐徐上升,整個飛機上,除了飛行員和機長之外,就是一些訓練有素並且模樣嬌好的空姐,他們爲年錦堯做事,自然清楚這個老闆的秉性和脾氣,但看到他抱着一個陌生小女人走上飛機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顯得有些吃驚。
吃驚的不是年錦堯會帶女人來乘坐他的私人飛機,而是他會以這樣的方式。
年錦堯不顧周圍的目光,抱着林悅藍徑直來到獨立艙,正準備將外面的一切給隔絕掉時,王明軒突然靠了過來,猶豫再三,開了口:“先生……”
他爲難的看了年錦堯懷中的林悅藍一眼,鼓起勇氣想再說點什麼,卻因懼怕年錦堯而不敢支聲。
“滾開。”年錦堯俊眉一挑,神色不悅的哼道:“我警告過你,別逾越。”
王明軒心頭髮杵,他往後退了一步,垂下頭,終不再多說什麼。
餘光瞟去,發現林悅藍的臉色已不再蒼白,而是一種異樣的紅火。他眉頭一皺,擡頭望去,還沒打算出聲,就聽年錦堯向他吩咐:“把醫生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