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凌大海有些奇怪地問着。
“噓,聲音放低點,”慕容博神秘地說着,“你兒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凌大海怎麼努力也掩蓋不了自己的愁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是這樣啊,先想想看最近惹了什麼仇家吧。對了,藍石那個老傢伙急着將女兒要回去呢!”
“不行!”凌大海連忙擺手,“那個老東西怎麼這麼沉不住氣,現在當然不是提這件事情的時候!”
慕容博的表情好像有些爲難,“我也這麼說,可是藍石他……”
“他怎麼了?”
“他現在就在我的書房裡呢,我怕他一衝動突然跳出來指着端木小姐‘我是你爸爸’,到時候就有笑話看了。”
凌大海知道慕容博說這話的意思,藍石雖然在經商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對於感情方面還是很白癡的,情商超低,如果藍石得知要因爲凌暮帆拖延他認女兒的計劃,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呢。
想到這裡,凌大海徑直上了二樓,因爲端木雅臻正在因爲凌暮帆的事情而心焦,所以還並沒有發現凌大海和慕容博的異常。
推開了書房的門,凌大海看到藍石正站在書架前,慕容博的書架超大,這個傢伙現在正站在梯子上找最上層的一本書,“慕容博這個傢伙真是的,有經藏版的《小王子》!這麼好的書竟然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太可憐了。”
“我是害怕你來搶走!”慕容博不高興地說着,“想想看,是誰年輕的時候經常借走別人的書從來不還的!”
藍石撇着嘴很是不滿,將那本書從書架上拿了下來,滿心歡喜,“我找這個版本可是找了很久了呢!”
“我先和你講清楚,你不要打算把這本書偷走哦!”
“什麼啊,用‘偷’這個字不是太難聽了麼?”
慕容博不滿地坐在一邊,凌大海靠在書桌上,三個人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一隻手拿着書,藍石一隻手扶着梯子從上面爬了下來,“喲,你們兩個怎麼這副表情啊?”
聽到這話,慕容博將頭扭到了一邊——他可不打算摻和到這件事情裡面去,雖然還沒有開口,但是藍石那暴跳如雷的表情似乎已經浮現在慕容博的腦海裡一樣,他可不想當炮灰,心說,“凌大海啊凌大海,不是我慕容博不講義氣,藍石這個炸彈還是交給你一個人處理好了。”
凌大海心裡也有點兒發慌,他想了一會兒之後等着藍石回來坐穩,“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說完之後,凌大海儘量用婉轉的方式將凌暮帆的事情告訴了藍石。
藍石好像還沒明白凌大海的意思,“哦,那確實很棘手。”
“是啊,所以……”
“所以什麼?”
“我看,你和雅臻的相認大概要拖延一段時間了。”
一聽這話,藍石頓時暴跳如雷,看來慕容博猜的沒錯,藍石簡直快要爆發了,“凌大海,你這老鬼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要把女兒還給我!”
凌大海連忙搖頭,“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啊,只是現在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就暫時先忍耐一下不行麼?”
“憑什麼?憑什麼!”藍石咄咄逼人句句緊逼,“這種事情爲什麼要我來忍耐啊?”
“可是,好歹我兒子也是你孫子的父親,他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你不覺得你女兒一時間難以接受你是她父親的事情麼?”
“誰說的啊?凌大海,你找這樣的藉口也太過於牽強了吧,反正我女兒也不喜歡你兒子,他出了什麼事情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啊,怎麼會耽誤我們的相認?你非要這樣說就是不想把女兒和外孫還給我!”
看着藍石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凌大海也有點兒急了,“誰說你女兒不喜歡我兒子,你知道麼,她一聽說我兒子被人陷害了之後可是急得要命呢!”
“那也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你想想清楚,你哪個兒子冷菲菲的像個石頭一樣,哪裡值得我女兒喜歡啊!”
“我懶得和你爭論這麼多!”凌大海一看藍石根本不聽自己的勸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反正你和雅臻現在不能相認!”
藍石一聽就急了,高高的鼻子都紅了起來,眉頭緊皺着,“哼,你說不行就不行?我現在就去找我女兒!”
說着,藍石轉身就要往外走,凌大海心說不好,看來被慕容博給猜中了!這要是真的讓藍石出現在端木雅臻面前,肯定要出亂子,再說本來兒子的事情現在就很棘手,藍石再來參一腳,外面豈不亂成一鍋粥!
但是凌大海眼看着藍石已經將書房的門打開了!
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凌大海抄起手中的花瓶……
在樓下焦慮不安的幾個人突然聽到樓上一聲巨響,目光齊齊地投向了樓上,幾個人頓時驚呆了——一個人還沒被他們看到臉就猛然倒下了,緊接着凌大海走了出來,一看到衆人正在看着自己愣了兩秒鐘,然後衝着他們擺擺手,“沒什麼,傭人不乖,我教訓教訓他……”
衆人的嘴巴長大成一個“o”型,都愣住了,眼睜睜地看着凌大海將那個人拖回了書房裡。
“這……”慕容博看着被凌大海一花瓶dd的藍石,“你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那我有什麼辦法?”凌大海不滿地說着,他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看來等會兒還要花點兒時間向他們解釋“傭人”不乖的問題。
“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哼,這個傢伙從小就號稱鐵頭,你忘了麼。放心好了,我死了他都不會死,他還等着跟我搶孫子呢!”
將藍石暫時安置在沙發上之後,慕容博和凌大海從樓上走了下去,凌大海幾乎連頭都不敢擡——大家還保持着剛剛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呢。
凌大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灰色的西裝,看着他們。
“爸爸……”端木雅臻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剛剛……”
故意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之後,凌大海擺了擺手,“沒什麼,傭人啊,不乖就要好好**的。”
幾個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在他們眼裡,凌大海的“**”方式也有點兒太彪悍了。
“那個,我們說正事兒吧。”凌大海馬上調轉了話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掉凌暮帆的事情,畢竟藍石那個老傢伙等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到時候肯定饒不了自己,還是趁着那之前先想個解決辦法吧。
聽到凌大海這麼說,幾個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們被剛剛的凌大海給震驚了,一時半會兒都忘了自己在這裡是做什麼來的。
端木雅臻說出了剛剛凌大海在裡面和凌暮帆談話的時候,警察說的話。
凌大海皺着眉頭,“這個警察說的話,確實很奇怪。”
“沒錯,他說暮帆一定要是殺人犯,好像是之前就已經內定好了的一樣,總之怎麼都不像是一個警察說出來的話。”
“對,”凌大海思考了片刻,“這件事情背後有人指使,這是肯定的。聽了這話,我敢肯定,連警察也已經被對方給買通了,不然的話不可能連調查都不調查就認定了雲哈就是殺人兇手,這也有點兒太奇怪了,總之我覺得不太對。”
“是啊,要是這樣的話,”端木雅臻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兩個字,“那我們這下就麻煩了,連警察都在偏袒對方,是根本不會再進行任何調查的,那凌暮帆豈不是現在就已經被判了死刑了麼?”
舒冥擺手,“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這時候,慕容博看了舒冥一眼,“這件事情,你想辦法也沒用。”
“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不是你想辦法就能解決得了的,知道麼?對方能夠買通這座島上的警察,這種背景是我們不敢想象的,總之這麼告訴你吧,想要買通這裡的警察,連我都做不到。”
項少龍思索了片刻,“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沒有辦法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凌暮帆了。”
凌大海搖搖頭,“我倒不這樣覺得,我想還是有別的辦法的。”
“什麼辦法?”衆人十分默契地齊聲問道。
“現在警察雖然不肯搜索證據調查真相還凌暮帆一個清白,但是我們可以做。”
“此話怎講?”
“我們可以自己搜索證據,到時候直接將證據提交上去不就行了麼,再說了,就算不能將暮帆直接保釋出來,但是至少我們已經做了萬全的保證,到時候就算要到法庭上去講個清楚,我們手中也握有着必須的資料,那個時候,我不信對方的能力有多大,能像如來佛祖一樣隻手遮天麼?肯定不可能的吧?他能左右警察,但是也能左右法庭麼?那簡直是在開玩笑的嘛!”
聽凌大海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有道理,尤其是端木雅臻,她聽到了凌大海這話之後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樣,本來一直不展的愁眉現在也慢慢舒展開來了。
“那,”舒冥一直在因爲端木雅臻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而暗暗不爽,他總覺得端木雅臻對凌暮帆的關心有些太過分了,難道說她的心裡真正喜歡的其實是凌暮帆麼?但是,舒冥不想讓自己在大家眼裡看起來太小心眼,爲此,他還是故意裝作非常關心事態發展的樣子,“我們該怎麼辦?”
“很簡單,”吼了聽思考了片刻,“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從郭琳琳身上開始下手,因爲郭琳琳現在是我們能夠找到的唯一線索。我剛剛和暮帆聊了一下,得知郭琳琳告訴了他不少秘密消息,而郭琳琳以前只是暮帆身邊的一個秘書而已
說完之後,端木雅臻轉身上了二樓,項少龍和舒暫淵看到這樣的端木雅臻,心中都不由得感慨萬千,這麼優秀的女人,如果嫁給自己就好了,爲什麼偏偏會便宜了凌暮帆呢!
坐在沙發上,凌大海心中也思緒萬千,首先是凌暮帆的事情,現在也只有先從郭琳琳開始下手調查才行,不然的話,目前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
另外一點就是端木雅臻。
說老實話,看到端木雅臻爲了凌暮帆的事情這樣盡心盡力,凌大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當然是很希望端木雅臻和自己兒子在一起咯,一家人其樂融融比什麼都好嘛。但是重要的是端木雅臻實在是太優秀了,包括爲人處世和辦事能力,都很厲害,可是相比之下凌暮帆就要遜色很多,自己的這個兒子,根本配不上端木雅臻。
現在更棘手的就是藍石那個老傢伙,在知道了凌暮帆的事情之後,藍石那個老東西恐怕更不會同意端木雅臻和凌暮帆的事情了,而且,自己還把他打暈了……
就在凌大海沉思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的轟鳴聲驚擾了凌大海,他一下從沉思中將思緒拽了回來,原來是直升機已經到了。
端木雅臻只拿了一點隨身的東西便準備離開。
“雅臻,我這邊……”凌大海知道不能告訴端木雅臻自己將她老爸打暈了的事情,“那個,暮帆這邊我走不開,不能陪你過去的。”
“嗯,”端木雅臻點點頭,“我知道!”
項少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沒關係,老董事長,讓我陪端木雅臻去吧!”
凌大海一拍腦門兒,自己怎麼把項少龍給忘了呢,要不是他自己主動站出來自己還真想不起來項少龍的存在,看來確實是年紀大了,“正好,那少龍你陪雅臻過去吧!”
端木雅臻沒多說什麼,任由項少龍跟隨自己上了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直接往國內的方向飛去了,端木雅臻在飛機上一言不發,項少龍坐在她的對面,看着端木雅臻一直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他的心情也跟着陰沉了起來。
項少龍的心理卻和舒冥不一樣,他一直看着窗外,嘴角突然揚了起來,端木雅臻沒有發現他那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