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才七點十五,這麼早?”我睡眼惺忪的躺在駕駛座上,看着那刺眼射入的陽光,一雙眼睛都難以張開,再加上我並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人吵醒的,這起牀氣自然是有一些,但我在電話裡面也沒有表現的如何。
不早了,我一會還有個會,提前半個小時去吧,你以爲我跟你一樣閒?此時,我一邊聽着李銘雨的電話,一邊看着這狗日的從我車旁經過,手上還拿着一疊檔案,看上去挺趕的樣子。
我拉下車窗,隨即喊道:喂,李銘雨。
這逼開始沒聽見,左右看了一眼直到握喊他第二聲他才轉過頭來,驚訝的問我怎麼會比他先到。
我白了他一眼,道:哥們兒,上午去完下午抽一個小時陪我去看看房子唄,錢,你就先墊一下,等哥們有錢了再還你!
李銘雨聽罷,當即挑了挑眉,撇嘴說道:你這臉皮怎麼比城牆都厚,有錢再還不是應該債主說的麼?
“嘿嘿,這不是證明我倆關係鐵麼?咱們什麼關係,怎麼可能是金錢所撼動的了的?”說話間,我從駕駛座下車,然後一把將他手上的文件全部丟到了車裡,順手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繼續說道:“行了,咱們別浪費時間,下午一定要找到住的地方,條件差一點無所謂,只要能讓我睡覺。”
我今天晚上可真不想繼續睡在車裡了,這尼瑪,窗門關上悶,窗門打開又有蚊子,不行,我下午一定要找到住的地方……
李銘雨有些無語,等我上車之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伸手就將我丟在後座位之上的那一疊文件又拿了回來,無奈的說道:“你啊你,你自己說說,你們部門都搬到刑偵大隊多少時間了,你去你們部門參觀過麼?我怎麼覺着你這不是在上班,而是在打醬油呢?”
我瞥了他一眼,慢慢的轉動着方向盤,說道:“三天啊,咋的了,鍾蠡放了我三天假好不好?更何況我嚴格的說昨天就來上班了,這不是遇上了這件事情麼,你那邊怎麼樣了?鍾蠡怎麼說?”
他嘆了口氣,用手上的那些文件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膝蓋,說道:“鍾蠡說,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被你這個天煞孤星給大包大攬了過來,就讓你們部門接手了,至於我們刑偵大隊,從旁協助,早上還打我電話一直都在吐槽你,說年底一定給你評定一個警界最佳衰神獎,不過話也說回來了,你這點怎麼能這麼背?好像你去的每一處地方,都能發生命案似的……我說葉澤,要不然改天我帶着你去算算命?”
“算你妹啊,有這個錢你不如請我吃飯還划算一點,我再說一次,那些都只是巧合,巧合,再者說,衛家老爺子的案子我可沒說一定是謀殺,說不定是老爺子因爲某些事情看不開直接喝下了那*也說不定。”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李銘雨聽到這裡,當即輕笑了一聲,而後輕蔑的說道:“葉澤啊葉澤,如果老爺子是直接喝下*的話,那麼爲了他們家屬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的威力我記得我也給你解釋過了,如果不及時洗胃的話,一滴就能讓人腸穿肚爛,假設老爺子是自殺的,退一萬步說,他們家屬並沒有發現這裝有*的瓶子,如果你是老爺子,會只喝一點點麼?衛振國說過,老爺子臨死之前還有力氣跟自己的小孫子對話,也就是說這老爺子喝下的量並不是很多,所以他不可能自殺,一個想要自殺的人,臨死之前肯定全部都安排好了,難道不是麼?”
我眉目一挑,這李銘雨突然腦洞大開了?居然分析的頭頭是道,這……還是我認識的李銘雨麼?
見我沒說話,他微微一笑,撇頭掏出一根香菸,沾沾自喜的說道:“最近看了幾本你放在抽屜裡面的偵探小說我才發現,你小子,原來一直都在假設犯罪,我順着這個思路一直推過去,效果顯著啊,嘿,小子,怎麼樣?今時不同往日了吧?”
一聽他看了我抽屜裡面的書,我猛踩了一下剎車,這一腳剎車,可着實把他給顛的不輕:“你看了我抽屜裡的小說?臥槽,你還翻了什麼?”
“嘿,你怎麼開車的你,神經病,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你這書放在櫃子裡面,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再說了,自從你們部門把所有辦公用具全部搬到我們刑偵大隊之後就愣是沒有動過,你不看還不許我看啊?”李銘雨被我這麼一嚇,瞬間暴走似的說道。
“呃……沒事,沒事……”我一邊說着,一邊又重新發動了引擎。
我記得那幾本小說,是我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的,不過自從擼一發一張又一張未滿十八週歲禁止觀看的光碟送給我之後,我就把這那幾本書放在了抽屜口處作掩護,畢竟那也不是什麼光彩的東西,而且那個部門裡面的人除了我都不是一些什麼正常人,總愛各自亂翻,所以我除了拿那些書做掩護,還在我抽屜裡面按了兩把鎖。
只是,看他剛剛的那種神情,應該是沒有發現,尼瑪,別看李銘雨出了刑偵大隊說話如此浪蕩,但在他隊員面前,他可是一副十足的隊長架子。
“前面轉彎,紫龍灣小區,車子停在小區外面就好了……”李銘雨在我開車的時候一直在我旁邊指手畫腳,好像搞得他多會開車一樣,有好幾次我都想停車直接用襪子堵住他的嘴,但想想還是算了,人家可是刑偵大隊大隊長。
“咳,我知道,還有,你要再在我開車的時候多一句嘴,我就把我三天沒洗的襪子塞你嘴裡信不信?”我瞥了他一眼,輕輕地打着方向盤,將車直接就停在了紫龍灣的小區門口。
這個小區算是老式小區了,據我所知最起碼也有二十幾年了吧,像這種小區居住的大多數都是中年人以及他們的父母,而且因爲外地人來嘉市打工的人數每年都在劇增,以至於這裡租住的住戶,也從原來的嘉市人變成了一半的外地人。
我和李銘雨打開車門就朝着小區裡面走了進去,走到一幢的時候,我擡頭看了一眼四樓,窗戶是開着的,家裡應該有人。
“喂,你說你在衛振國的衣服口袋裡面裝了監聽器?怎麼樣?聽到什麼了?”李銘雨一邊跟在我的身側,一邊問道。
“沒有,很正常,我昨晚聽了一個晚上的呼嚕聲,早上五點鐘的時候衛振國的妻子送女兒上學,而他一直在家裡面打掃衛生,期間接到過一個電話,打來電話的應該是他三弟,聽衛振國單方面的話,他們應該是商量着衛臨的事情,衛振國已經有些動搖了,他一直在電話裡面勸自己的弟弟能看開一些就看開一些,我覺得吧……衛振國的性子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我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兩顆口香糖就放入了嘴裡。
昨天晚上真的是……我帶着耳麥,一直在車裡被喂蚊子,爲了不讓任何線索逃走,一個晚上啊……我都在聽着耳麥當中傳來的呼嚕聲,我都特麼快被整瘋了。
“不像和不會,是兩碼子事兒,葉澤,你不該先入爲主,這查看可是要講證據的,你這沒有證據證明衛振國不是殺人嫌疑犯,他就一天擺脫不了嫌疑。”李銘雨跟個大佬似的站在我面前,手插着腰,看我的眼神也比往常銳利了很多。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他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看兩本偵探小說就覺着自己牛逼了?我去……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在前面走着,爬上了四樓之後,李銘雨默默地站在了我的身後,我瞥了他一眼,而後輕輕地敲打着衛振國家的大門。
沒一會兒,衛振國將門打開,見是我和李銘雨站在門口,當即搓了搓圍在腰間的圍裙,將我們兩人請入了自己的家門。
我剛剛說過了,這裡是老式小區,我進過很多老式小區的房子,每一間房子裡面都有一股子味道,而且這種味道每一家都不一樣,衛振國家裡的,怎麼說呢,更像是一種老人味。
“不好意思,葉警官,我家只有白開水……”衛振國給我們搬了一張凳子,然後急急忙忙的就從一旁的木桌上倒了兩杯水給我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昨天就跟他說過了,今天我會過來,當然,我不是白癡,所以纔會在他身上安裝竊聽器,如果他做賊心虛,昨天晚上就一定會做出某些事情,甚至於睡不着覺,但我聽到的那一陣又一陣的呼嚕聲,卻是證明了一切,這並不是我感覺衛振國沒有嫌疑,而是我從昨天晚上的監聽器裡面聽出來的。
我接過那杯遞過來的溫水,而後說道:“衛振國,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我相信你也清楚……”
他點了點頭,道:“恩,我清楚,不就是衛臨的事情麼,我不是不能接受他,只要……只要他告訴我們老爺子把錢放在那裡,我們還是可以接受他的,畢竟我們都是老爺子的兒子,就算給他分一份,我和弟弟……還有兩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