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撥通了鋁鐵壺的電話,確認言言已經送往醫院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人也從容起來,又恢復了高貴典雅的神態:“走,去醫院!”
話音未落,就突然“譁”一下子響起熱烈的掌聲,隨着掌聲,林聿又抱着一個嗆暈的人從二樓拽着繩子飛身躍出,動作乾淨,身形從容,就像身上帶着避火咒一樣完全無視熊熊的烈焰,給人一種神人天降的震撼感。
那個保鏢小聲對貴婦說:“剛纔就是這個青年救了大小姐,大小姐是第一個被救出來的。”
“哦?”貴婦看着林聿,峨眉一挑:“年輕人身手不錯,你留下打聽一下,要他的聯繫方式,過後讓凌天給他二十萬表示感謝。”
然後貴婦上車,要去醫院。
但是已經出不去了,因爲街口外面黑壓壓來了十多個刺龍畫虎的打手,手裡都拿着傢伙,鐵棍子、鐵管子什麼的,都是砸上就要命的東西,把街口那裡封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貴婦皺皺眉:“怎麼回事?”
一個保鏢去打聽了一下,回來告訴貴婦,那個救人的青年剛纔因爲挪車打了人,那些打手是金海灣夜總會看場子的,被叫來堵那青年。
“哦,因爲挪車,就是因爲那輛黑色的Q7?你們幾個去把人趕走,車給砸碎!”
這邊幾個保鏢領命而去,手裡也不用傢伙,如虎入羊羣一般衝入十幾個打手裡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十幾個打手全給打趴了。
大塊頭被拖出來,用鐵管子狠狠抽打一番,一條腿都給打斷了。然後幾個保鏢纔拿着鐵棍子去砸Q7,“乒乒乓乓”一頓猛砸,不但外表給砸得面目全非,連輪胎都給戳破,發動機都給砸漏了。
幻影在兩輛奔馳的護衛下呼嘯而去。
大塊頭眯着腫脹的雙眼再次撥打手機:“吳哥,兄弟栽了,來的那些兄弟們都被打了,趕快再叫人!”
電話那頭的“吳哥”暴跳如雷:“是誰這麼大膽,那麼多弟兄都被打了,是哪一路神仙,這是準備全面開戰嗎?”
“是輛五個六的勞斯萊斯,紫紅色的!”大塊頭說。
“什——什麼什麼……”吳哥幾乎要結巴了,停了一停,馬上就破口大罵,“你他媽惹誰不好,單單去惹她,你知道五個六的勞斯萊斯是誰嗎?就是給你十個腦袋也不夠你活的,你他媽自己想死沒人攔着,別把老子也給拖進去!”
大塊頭目瞪口呆,他知道這頓打算是白捱了,那車也是白砸了!
碰上硬茬子,打掉了牙,也得和着血吞下去!
……
直到把二樓嗆暈的人全部救出來,林聿才緊急趕往醫院。
到了香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在急診室外面見到了鋁鐵壺夫婦。
“怎麼樣,醒了沒有?”林聿問鋁鐵壺。
鋁鐵壺搖搖頭:“雖然還沒完全醒過來,但是據專家說,應該沒有大礙,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言言的師母杜芳是個老實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淚忍不住“骨碌骨碌”往下掉
,至今還有點後怕:“你就是小聿吧?沒想到你來了!我們認識言言日子不多,她天天把你提在嘴上,每天都把你的照片給我們看,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幸虧你把言言抱出來,要是言言有個好歹,我也活不得了!”
林聿拍拍杜芳的手背:“阿姨你哭什麼,不就是暈過去了,待會兒就醒了。”
杜芳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掉:“可她還沒醒,我這心就放不下!”
“沒事,真的沒事。”林聿又安慰杜芳兩句,“我進去看看。”
可是急診室門口一邊一個站着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兩個保鏢乍一看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身高都超過一米九,穿着統一的黑色作訓服,剃個鍋蓋頭,身形彪悍,氣勢威嚴,身上的腱子肉都把作訓服撐得一棱一棱的,一看就受到過嚴格的訓練,外表看起來就跟米國特戰兵似的。
看到林聿想要往急診室走,鍋蓋頭攔住了他:“你想幹什麼,離這裡遠點。”
“我要進去看看言言。”林聿解釋說。
“離這裡遠點。”鍋蓋頭氣勢很足,絕不廢話。
鋁鐵壺趕緊走過來:“他是言言的哥哥,剛纔就是他救了言言。”
“不行!”鍋蓋頭連鋁鐵壺的面子都不給,“除了醫生,任何人不得進入。”這保鏢剛纔在失火現場見過林聿,知道大小姐是他救的,但就算救命恩人也沒有隨意進入急診室的特權!
林聿有點不樂意了,言言是鋁鐵壺的徒弟,鋁鐵壺說了都不管用?
其中一個鍋蓋頭居然走上來推林聿:“你聾了嗎,讓你離這裡遠點!”
“你撒手,別推我!”鍋蓋頭的強勢態度讓林聿本來就有點不爽,現在居然動手推自己,讓他有點火了。
“刺頭啊!”鍋蓋頭一看林聿火了,伸手掐住了林聿的後脖頸,“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想鬧事嗎?”在他看來,林聿不就是身子靈活會點三腳貓功夫,衝進火海救了幾個人,有什麼了不起嗎!
剛纔在羅家塘要不是這幾個保鏢出手把那十幾個打手處理掉,林聿現在也許已經被鐵棍子給放倒了!
鍋蓋頭手上用力,想把林聿給提溜起來提得遠一點。
也別怪人家有這樣的想法,鍋蓋頭身高超過一米九,林聿最多一米七五,他提着林聿還不是跟提溜一個小雞子似的。
仗着人高馬大掐人脖子,把人當鴨子了嗎,太侮辱人了吧!“居然敢掐我脖子!”林聿嘟囔了一句,反手抓住鍋蓋頭的胳膊,一捋一帶,周圍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鍋蓋頭就飛出去了。
噗地一聲,鍋蓋頭摔出十幾米。
另一個鍋蓋頭一看同伴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摔出去,吃了一驚,他剛纔看到林聿盪鞦韆一樣救人了,還以爲就是懂點功夫而已,沒想到這麼厲害!
剩下這鍋蓋頭經驗相當豐富,他知道上去也未必是林聿的對手,只是在門口做出一個防守的準備,然後掏出腰裡的對講機開始呼叫,有人要強行進入急診室,請求支援。
鋁鐵壺趕緊上來調停
,都是自己人,動什麼手!
然後回頭看着林聿:“你先別急,我給你說一下。”
鋁鐵壺掏出電話,找個角落打電話去了。
功夫不大鋁鐵壺回來了,那個鍋蓋頭也接到了指示,讓林聿進去。
本來急診室就是不允許別人隨便進入的,但是看起來鍋蓋頭說話很管用,只要他允許林聿進去,裡面的專家和護士也就表示同意。
鋁鐵壺夫婦也跟着進來了。
言言已經開始甦醒,手指一撓一撓地動,眼皮也在哆嗦,看樣子想睜開眼。
“醒了,言言醒了!”杜芳驚喜地喊起來,熱淚忍不住又是奪眶而出。
“吵吵什麼,煩不煩人……”言言眼睛還沒睜開,先開口說話了。
“不吵不吵!”杜芳拉着徒弟的手輕聲說,“言言你睜開眼,不睡了啊!”
鋁鐵壺看看林聿,一顆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這時一個大高個走進來,進來衝鋁鐵壺點點頭,看看言言:“醒了!這就好了!”然後回頭看着林聿,“你叫林聿,請跟我來一趟。”
大高個穿着很正式,黑青色西褲,立領白襯衣,皮鞋鋥亮纖塵不染,板寸頭根根直立,無論表情舉止還是言語,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過林聿看得出來,大高個是個相當不錯的練家子。
林聿對這類高高在上的人不大感冒:“我叫林聿,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有人要見你!”大高個還是那種倨傲的語氣。
“我在看着言言,沒空。”
“你跟我來!”大高個不容置疑,轉身往外走。
林聿看都不看他!
看來大高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還沒見過有人在他面前這麼不弔他,走了兩步見林聿不走,他扭回頭來:“剛纔在門外你不是動手了,跟我來!”
林聿渾不在意:“想跟我動手,到門口候着去!”
“看來只好動手請你過去了!”大高個說着,神色一凜,一股威壓之氣在急診室內鼓盪開來。
林聿嗤的一笑:“在急診室內開打?”
鋁鐵壺趕緊衝大高個擺擺手,然後悄聲對林聿說:“你就過去一趟,言言的親媽叫你!”
“可他態度不好。”
“你就算給我個面子!”
鋁鐵壺是性格相當好的一個人,但是就這麼軟綿綿的一句話,比大高個盛氣凌人的一百句都管用。
好吧,就跟你走一趟,畢竟對方是言言的親媽,而且她救了三叔!
林聿跟着大高個從急診室出來,去了辦公樓,七扭八拐,居然來到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內別沒有人,只有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氣質相當高貴的女人。
林聿從沒見過她,但是一看就知道這是言言的親媽章致嵐,因爲她的面貌跟言言長得很像。
章致嵐四十出頭的年紀了,但是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左右歲,跟言言很形似,乍一看好像是成熟以後的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