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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右側的院落大多帶有花園,霍書涵居住的正房,花園尤其大。這會兒正是初夏,百花齊放的時節,景色非常怡人。
東閭氏人丁興旺,未出閣的姑娘一共有十三位,這次來了六位,還有七位年齡在十二歲以下,沒有過來。
東閭十七娘下車,便被永昌侯府的氣派驚着了,在她想來,除了未央宮和大將軍府,再也沒有府邸比得上她們家,沒想到眼前所見,明堂威嚴莊重,古柏高聳入雲,筆直寬闊的甬道能同時並馳三輛馬車。
這樣的府邸,比未央宮也差不了多少吧?沒想到霍書涵嫁得還真不錯。
她正想着,旁邊的姐妹已和迎上來的霍書涵打招呼,道:“姐姐今天這一身,可真氣派。”
霍書涵特地精心打扮過,要把表姐妹們比下去。
對女子們在頭飾衣裳佩飾上頭互相攀比的的心思,程墨識相地不予置評,和一早過來的張清、武空在書房閒坐。
張清對這位東閭十七娘有抗拒情緒,一進門便拉着臉,武空正勸呢。
看看到了巳時末,武空轉頭問程墨:“應該來了吧?”
他說得口都幹了,張清就是一聲不吭,可累死他了。
程墨一邊閒閒泡茶,一邊聽兩人說話,聽武空問起,笑道:“我打發人去看看。”剛要叫長豐去看看,青蘿來了,行禮後稟道:“夫人讓奴婢送幾樣鮮果過來。”
她身後,還跟着兩個手捧漆盤的小丫鬟。
這是約好的暗號,程墨道:“放下吧。”
張清臉色不好看,不知嘀咕了句什麼,武空沒聽清,剛要問,程墨道:“外面風和日麗,我們窩在這裡做什麼?不如去外面走走。”
“可不是,”武空笑着拉歪在官帽椅上的張清:“走走去。”
張清歪着不動,小聲嘀咕道:“不過是一個世家,擺得好大的譜。”
他沒封列侯又怎麼了,不是沒有機會博軍功嗎?哪天他博了軍功,封個列侯噁心死這勢利的女人,到時她哭着求他,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武空一臉無奈,怎麼勸都不聽,這事就難辦了。
程墨笑道:“你若要我們幫你說服伯父,就得聽我們的。”
這樁婚事,到現在爲止,都是安國公剃頭擔子一頭熱,女方那邊冷冷淡淡的,張清是一聽“東閭”兩個字,臉就拉下來。如果東閭家的這位十七娘確實不是良配,程墨自然不會由着安國公把張清往火坑裡推,怎麼着也拉他一把。
張清眼中閃過一抹光芒,站了起來。
三人一起朝霍書涵所居的華庭走。程墨搬進來後,並沒有改變這座府邸的局格,他所在的書房,是原來趙王的書房,霍書涵所居的院子,是原來趙王妃所居的正院,兩處相差不遠,兩刻鐘也就到了。
來到花園角門,三人不約而同停步,側耳傾聽,裡面靜悄悄的,並沒有女子們在一起的喧鬧。
程墨和武空對視一眼,邁步入內。
幾個明眸皓齒的面生婢女垂手站在樹下,見有男子進來,都面露驚訝之色,卻沒人聲張,只是瞪圓眼看他們。
這是東閭姑娘們帶來的侍女了。
同樣在一旁候着的婢女屈膝行禮,低聲道:“阿郎,四郎君、十二郎君,可要奴婢通報麼?”
她竟稱呼“阿郎”,便是點明瞭程墨主人的身份了,那幾個瞪圓了眼看着他們的婢女也跟着屈膝,道:“表姑爺。”
霍書涵是東閭家的外孫女,算起來,程墨便是東閭家的表姑爺了。
她們雖然垂下眼瞼,心裡不禁想,難怪人人說永昌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長得可真好看。
武空站在程墨身側,見剛纔婢女們一雙雙瞪圓了的眼睛只是在程墨臉上身上轉來轉去,嘴角勾了勾,回頭看了板着臉跟在後面的張清一眼。
張清對婢女們視而不見,好象樹下並沒有站人。
幾人眼神交鋒,說來話長,實際不過是一息之間的事。程墨道:“夫人在花園?”
有婢女在這裡侍候,肯定是她在這裡了。
那婢女道:“是,夫人外祖家的幾位姑娘過來賞花。”
有外客,還是女眷,不便直接往裡頭闖,這是根本禮節。
程墨道:“通報吧。”
十七娘剛剛賞完花,在八角亭坐下,婢女識相地過去給她扇風,她一邊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汗,一邊道:“表姐,你這府邸可真不錯。”
別的不說,這花園,比她們家的花園就要大,種的花品種也好。
今兒來的,還有一位十五娘,比十七娘大三個月,是三房所出,兩人是堂姐妹,偏又合不來。不待霍書涵說話,十五娘搶着道:“那還用說,永昌侯可是深得陛下信任的人,府邸好有什麼稀奇?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實則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妒意,憑什麼霍書涵成了老姑娘,還能嫁得這麼好?
十七娘眼角沒看她一下,冷冷道:“我跟表姐說話,你插什麼嘴?”
兩人昨晚剛吵了一回,還沒和解呢。
十五娘不甘示弱,道:“我也跟表姐說話,你插什麼嘴?”
兩人吵了起來,婢女進來在霍書涵身邊低聲稟報:“阿郎來了。”
旁的堂姐妹見兩人吵個沒完,道:“都少說一句吧,永昌侯來了。”
她們是世家沒錯,可到這一代,也不過仗着祖上的餘蔭,有個世家的名聲罷了,族裡可沒出什麼人才,要不然長輩也不用想方設法把她們嫁給列侯了。
列侯是世襲,長此以往,在世家的名聲之外,他們能多一層保障。東閭英就十分羨慕霍書涵輕輕鬆鬆嫁給程墨,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們過來了,不過是想和霍書涵多走動,希望能得她相助,嫁個好夫婿。
兩人聽說程墨來了,都想看看這位京城第一美男子是如何的俊朗,不約而同閉了嘴。
很快,幾人便見遠遠的,三個青年男子從甬道走來,前頭那個皮膚白裡透紅,鼻樑高挺,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瀲,讓人一見移不開眼睛,偏偏他又身姿挺拔,讓人不敢逼視。
有他在,身邊的人只是陪襯罷了,誰還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