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官進來引路。
老夫人帶着衛箬衣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了偏殿。綠蕊和綠萼就被留在了偏殿裡面等候。
等真的進了大殿,衛箬衣就覺得自己坑了,她眼睛蒙着什麼也看不到……身邊有宮女小聲的提醒着她行跪拜之禮,她兩眼一抹黑的跪完之後,就覺得自己是一臉的懵逼。好不容易能見一回真龍天子,居然特麼的是蒙着眼的! шωш▲ т tκa n▲ C○
她穿越穿的有個性就罷了,連見皇帝都見的這麼有個性,真是夠了。
恆帝瞥了一眼規規矩矩跪在面前的老夫人和崇安縣主,叫了一聲平身。
嘿,皇帝大叔的聲音不錯哦,自帶低音炮效果啊。雖然看不到皇帝大叔的樣子,但是想想他幾個兒子的容貌,這皇帝大叔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畢竟基因擺在那邊。
被人攙扶着站了起來,衛箬衣就聽到皇帝給她們兩個看座,剛剛老夫人行禮的時候,衛箬衣聽了,不光皇帝在,就連皇后,宸妃還有淑妃都在,後宮三巨頭齊聚於此,果然就將皇帝這個神龍給召喚出來了。衛箬衣窘窘噠,要不是眼睛上蒙着布,不能看東西,她還真的很想研究一下這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的“和諧”畫面。
可惜啊可惜!衛箬衣扼腕。
“崇安這眼睛……”皇帝陛下一看衛箬衣就蹙眉問道。
“回陛下,崇安發生了點意外。”老夫人欠身說道。她還是給宸妃娘娘留了面子了,畢竟大家是親戚。
“怎麼回事?”皇帝陛下又問道,“可曾叫太醫看過?子陵出征在外,不在家,朕若是連他的女兒都看顧不好,豈不是要讓子陵寒心?”
“回陛下,宣了太醫看過了。”老夫人回道,“說是過兩天解了布條就能視物了,多謝陛下牽掛。”
“崇安啊,你的眼睛還疼嗎?”皇帝陛下問道。
被點名!
衛箬衣忙欠了一下身,“回皇帝大叔的話,現在不疼了,被石灰粉撒到的時候還是很疼的。”
艾瑪,一不小心就說了真話了。
“皇帝大叔這稱呼……”恆帝怔了一下,“以前沒聽崇安這麼叫過朕,倒也是新奇。不過你是如何會被石灰粉給撒到?”
老夫人垂下了眼簾,這種告狀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來,便是衛家告了安平伯府,但是如果是衛箬衣說出來的話,那便不一樣,衛箬衣年紀小,便是安平伯府日後怨懟,這邊也有話可說。
有本事叫你們家人不要坐下那種蠢事啊。
如果不是礙於宸妃娘娘的面子,就連老夫人都要拍桌子去找安平伯了。
衛箬衣忙假裝出了一幅自己失言的模樣,忐忑不安的低下了頭,“皇帝大叔,崇安不敢說。”
“你但說就是了。在朕的面前還有什麼不敢說的!”皇帝大叔豪氣干雲的拍胸脯,“朕替你做主!”
衛箬衣故作驚慌的將那天她的遭遇說了一遍,“如果不是因爲經過了錦衣衛,巧遇在附近的五皇子殿下,臣女不光眼睛不保,大概現在也沒命坐在這裡了。”扼腕啊,真可惜,現在看不到後宮三巨頭的表情,不過衛箬衣想應該是蠻精彩的吧……
宸妃娘娘素以賢德之名被人傳頌,孃家卻是出了那個一個混帳玩意兒,下黑手都下到崇安縣主的腦袋上了,這事情只要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不光是讓宸妃娘娘丟了份兒,還逼的宸妃娘娘不得不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恨手,這才能保全她的賢德之名。
衛箬衣之前一直給安平伯府的人吃閉門羹,不做任何表態,就是在這裡等着他們。她不是什麼良善的小白花,沒有那個兼濟天下的聖母心,蕭瑾說的不錯,如果那天不是蕭瑾趕到的話,等待她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她又怎麼會讓這種人繼續在外逍遙?
要痛,便給人一個狠的,隔靴搔癢,有個蛋用!一棍子打悶纔是她職場縱橫多年的本色。
她從不主動惹事,但是也不會怕事。
要怪就只能怪葉嵐下手的時機實在是選的太好了,若是等到她入宮之後再下手,效果也沒這麼好。
都不用衛箬衣自己出手,宸妃娘娘就要先出手廢掉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子。
況且衛箬衣發現就連老天都在幫她,原本以爲告黑狀的時候只有皇帝陛下一個人在,哪裡知道後宮三巨頭齊齊整整的都在這裡坐着,這黑狀告的效果就比單獨告訴皇帝陛下一個人要高多了。
衛箬衣穿越到現在,即便是再沒看過原著的細節,但是大體上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皇子的儲位之爭,讓後宮三巨頭無時無刻不在相互找着對方的錯漏。
宸妃娘娘在別的地方都是舞的滾瓜溜圓的,皇后娘娘便是想插個針都插不進去,今日衛箬衣就給了皇后一個機會,謝家本就是御史和巡查使,轉找別人的錯漏的,這樣便也是給謝家一個把柄,讓他們好針對一下安平伯府。
你們去鬥吧,你們斗的越是開心,衛家就越是安全。衛箬衣本着鷸蚌相爭,漁夫得利的念頭,準備靜靜的看這些女人們作妖。
現在老爹不在家,她不能讓衛家捲入奪嫡之爭的任何一方。
各家都想拉攏,那纔有市場,等真正站了隊了,只怕就是皇帝老子他都會多想的。小樣的,你捏着百萬雄兵選了我的兒子,是不是分分鐘就想弄死我啊?這種念頭可是要不得。
所以從頭到尾,衛箬衣都沒準備將這件事情給放過去。不過就是後宅之中爭風吃醋的破事,不過利用好了,也是可以攪渾一池春水的。
衛箬衣也打聽過了,宸妃的孃家與衛府以前走的也不近,就是一個普通的親戚,親近度還不如鄰居呢。只是因爲現在她老爹出息了,所以宸妃娘娘的孃家要扯着衛家這個虎皮當大旗,況且還沒怎麼扯的上,宸妃娘娘辦的那回紅葉大會就是想要給衛箬衣和自己的兒子牽線搭橋,誰知道衛箬衣這個混貨絲毫不領情,還當衆拉出了蕭瑾當擋箭牌,完全破壞了宸妃娘娘的念頭和想法,弄得現在宸妃娘娘好尷尬。
衛箬衣說完之後就哭的好傷心,好傷心。
“陛下,這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皇后娘娘平時就十分的不喜歡衛箬衣,現在就和打了雞血一樣。
只要這事情鬧開了,衛箬衣聲譽受損,看看宸妃還怎麼把衛箬衣變成自己的兒媳婦!她也忌憚衛家靠到蕭晉安那邊去,平日裡謝家也是不遺餘力的要打擊衛家,就是要削弱衛家的權勢,況且衛毅衛子陵那廝也確實欠打的很。
其實衛箬衣說的時候是半句都沒提過宸妃娘娘的孃家,她只是陳述了一下當日發生的事情,後面至於安平伯府怎麼上門道歉一概未提。所以現在陛下,皇后,宸妃,還有淑妃都還不知道這事情背後到底是誰幹的。
安平伯府本來以爲自己府上和紫衣侯府是親戚,這事情又牽扯了紫衣侯府兩個姑娘的清譽,不管怎麼說紫衣侯府的人都不會將這件事情給鬧到金鑾殿上,況且他們押着葉嵐去請罪,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只說等崇安縣主去定奪,而崇安縣主則閉門不見,想來應該是侯府的人已經和崇安縣主澄明厲害關係了,所以崇安縣主即便是生氣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他們壓根就沒想到崇安縣主這麼快就要將這件事情給捅到陛下那邊去。所以他們也沒找人給宮裡的宸妃娘娘帶信提及此事。
衛箬衣被陛下召見的事情原本大家都知道,但是安平伯府總覺得這事情關乎她自己的清譽,所以即便是見了陛下,也不會提及此事,眼睛上的毛病也會找個旁的理由搪塞過去。誰能料想到衛箬衣就是一個臉皮比城牆拐彎還要厚的,絲毫都不考慮自己的聲譽不聲譽。
“傳詔蕭瑾入宮!”皇帝大叔一聽,砰的一下就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那些混混是在錦衣衛詔獄關着嗎?讓蕭瑾來,朕要親自問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恆帝當然生氣了。
他的好基友在外面替他打仗,結果好基友的女兒在家裡差點被幾個混混兒給禍害了,如果他不把這件事情管好了,好基友回來豈不是要大大的傷心?
嬸可忍,叔也不可忍啊。
拜衛箬衣所賜,蕭瑾也被傳詔了。
他雖然是皇子,但是自從被寄養到了拱北王府之後,幾乎也就只有在過年的時候纔會入宮一次。
蕭瑾想,大概就連他爹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兒子是寄養在別人家裡的吧。呵呵呵,真嘲諷,平日裡也從不召見他一回,一召見居然是因爲旁人的女兒。
他在他爹面前混的還不如衛箬衣好。
不過衛箬衣還真的一狀告到了他爹那邊去了,蕭瑾其實覺得衛箬衣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等他進了宜蘭宮的正殿之後,心底那種想法就更加的擴大了。
好傢伙,皇后,宸妃還有淑妃娘娘都在!
這下有好戲看了。
本着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原則,蕭瑾一五一十將審問那些混混的經過面無表情的講述了一遍。
他才說完,就見宸妃娘娘的臉色都白了。
呵呵,衛箬衣難得幹件叫他十分欣賞的事情!蕭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