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勁極大,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動作十分的粗魯,絲毫不帶任何的憐惜之意。
臉被迫埋入了一個人的懷抱之中,衛箬衣只覺得冷風灌來,天旋地轉,她被人抱着飛起,隨後落下,跌落在泥濘之中,沿着山林之中的斜坡滾下,男人身上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席捲住她,她被迫被那人帶着滾了幾圈,這才止住了跌落的勢頭。
好不容易停下來,衛箬衣被壓在草地上,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人的胸膛,藏青的衫子上,一條龍魚出沒在雲海之間,飛魚服!
錦衣衛?
“你的手!”因爲揹着光,雨絲又密,衛箬衣看不清楚來人的樣子,只是覺得男子一隻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煩躁的低聲吼道,摸的可還過癮?“撒手!滾!”她怒罵了出來,即便這個人剛剛救了她的命。
男子的注意力終於轉在了被他壓在身下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他的聲音清冷低沉,十分的好聽,但是語調卻平淡疏離,毫無誠意。
衛箬衣用力的推開了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等站起來了,她纔看清楚那人的樣貌。
漂亮!
清俊的容貌,長眉斜飛,帶着蓬勃的英氣,他的睫毛纖長濃密,遮住了他的眼波,讓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脣色豔麗,左眼下有一顆淡紅色的淚痣,小如米粒,卻平添了幾分妖嬈。這樣的姝色,放在一個男子的身上,並沒顯得十分的娘氣,被他清冷的氣息所覆蓋,反而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誘惑,如夜間怒放的罌粟,妖冶而致命。
衛箬衣原本煩躁的心情,在目光一碰觸到他的面容,頓時就被扔去了九霄之外。
“你你你!”她指着尚未起身的那個男人,結結巴巴的問道,“怎麼是你?”
男子的眼底流過了一絲不耐,很意外嗎?這些不是她所盼望着的嗎?不是如願以償了?現在還來裝什麼正經?
他利落的起身,擡眸瞥了一眼站在雨中的衛箬衣。
她的衣襟本就被蜂蜜水給打溼了,熨帖在身上,髮絲繚亂,糊在了臉頰上,饒是她平時美豔,不過現在的樣子除了狼狽,根本沒有半點美感可言。這身材卻是十分的不錯,衣衫打溼,曲線畢露,豐胸纖腰長腿,引人遐想。
想到剛纔自己的手落在了她身上,男子的眼底就閃起一片暗光。
他飛快的拽下了自己的披風,扔了過來,兜頭落在了衛箬衣的頭臉之上。眼前頓時一黑,視線被披風遮擋,衛箬衣驚叫着將披風扯下,“你有毛病啊!”她怒氣騰騰的瞪着男子。
“你不介意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身體,我也不會介意。”那男子冷笑了一聲說道。
衛箬衣捏着披風,低頭一看,頓時大窘,忙不迭的將披風給罩上。
“適才情急,多有冒犯。”男子忍不住還是說了一句,“崇安縣主就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他走過來,湊近了衛箬衣,壓低聲音說道,“若是你想以此爲由,要挾我娶你,我勸你趁早滅了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