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看着燕遲慢條斯理的動作愣在了當下,他脣角揚起,僵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殿下這是……”
燕遲不緊不慢的繫好了最後一顆襟扣,“背上的傷還未好。”
他回答的簡單,嶽清脣角一搐自然不好多言,要知道燕遲背脊上的傷可是拜他所賜,嶽清雖然接受了燕遲這個說法,心底卻十分不是滋味,幸而又看到了秦莞手中拿着的藥瓶才呼出口氣去,“馬車中狹窄,殿下若是不適不若等去了麗水湖上船讓九姑娘給看看?”
燕遲搖了搖頭,“九姑娘醫術高明,暫且無礙了。”
說着,看向秦莞,“太長公主在外面等你。”
秦莞心底突突的跳,燕遲說太長公主在等她,她便以爲是在麗水湖畔等她,可誰知道竟然是在這主街上等她,安陽侯府在城西,秦府在城東,而他們要去的麗水湖卻是在城南,岳家人既然請了秦莞,便想着接了秦莞一道,於是便在這錦州城最爲寬闊的中軸主街上等着,可誰也沒想到,嶽清一把掀開簾絡,看到的卻是如斯場景。
秦莞下了馬車,走到太長公主身邊盈盈下拜。
江氏和嶽瓊皆在,嶽凝扶着太長公主,嶽稼也魏言之也站在一旁,一羣人皆是氣度不凡衣冠高華,光是這麼站着便引來路上人頻頻側目。
太長公主一把將她拉起,“本來是凝兒去接你的,不過我這老太婆忽然也生了出來走動的心思,只得靜姝和凝兒在旁照看,這才喊了小七去接你,小七的傷勢如何了?”
秦莞覺得哪裡有些奇怪,面上卻不顯,“已經開始癒合了,太長公主不必擔心,倒是您,眼下傷口還未完全見好,今日務必小心些。”
太長公主輕咳了一聲,“你放心,這個我知道,只是今日有個祈福的儀式,我思來想去不想錯過,錦州城的秋夕節慶我也不知還能見幾次,今日便放縱自己一回了。”
說着拉緊了秦莞的手,“來,你同我一車,還有凝兒,我們三個一起。”
嶽凝本就扶着太長公主,秦莞見狀也將太長公主扶住,只見街邊停着四五輛大馬車,皆掛着安陽侯府的標誌,太長公主領着嶽凝和秦莞上了第一輛馬車,後面的其他人也陸續上了馬車,車路滾動,幾輛馬車前後排開,浩浩蕩蕩的往麗水湖邊走。
馬車裡,太長公主拉着秦莞的手問,“小七的傷勢當真無大礙了?”
秦莞點頭,“是,遲殿下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因是秦莞用了性烈的藥,是以遲殿下的傷口有些發癢的厲害,適才秦莞問的時候,殿下直言傷口頗有不適,秦莞擔心用藥有誤,這纔在車中探看了一番,太長公主放心,秦莞的藥會加快傷口癒合,遲殿下很快就會好了。”
太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嶽凝輕哼一聲道,“你不是說他受了許多傷嗎?既然如此,怎連這點癢都忍受不得?”
因那左撇子的發現,嶽凝對燕遲的懷疑始終沒有打消,而當着太長公主的面,她也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秦莞苦笑,“許是在軍中沒有大夫,眼下有了,自然要直言。”
嶽凝挑了挑眉沒說話,太長公主面露和煦笑意,“從前是苦了小七了,朔西那片地方,是整個大周最爲艱苦之地,他父親辛苦也就罷了,卻把他也送去,當年我還曾勸過一回,卻是沒用,眼下他既然來了錦州,自然要照顧好他。”
說着太長公主拉住秦莞的手,“從前聽聞小七不喜旁人對他用藥問診的,如今瞧着莞兒倒是能治住他,現如今,我可是欠下莞兒更大的情了!”
秦莞口上道着不敢,腦海中卻想起了燕遲身上虯結猙獰的疤痕,那些疤痕或是刀傷或是劍上,疤痕都尤其大,一看便是受傷初期便未好好診治的,她原來只以爲定然是燕遲每一次受傷身邊都沒有人會醫從而耽誤了,可眼下聽了太長公主這話她方纔明白過來。
缺醫少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怕他當真不喜問醫用藥。
嶽凝挑眉,“當真如此?我也聽聞遲殿下在西邊的名頭可是駭人的緊,可是他來了錦州倒是不顯的,若他當真在求醫問藥上十分忌諱,那爲何又讓秦莞給他治傷?”
太長公主面上笑意和煦,眸色卻已深凝起來。
秦莞眉頭微皺,“殿下這次的傷若是再不治,就要傷及臟腑留下病根了……”
言下之意,燕遲是因爲傷勢到了不得不治的時候才讓秦莞給他看的。
嶽凝性子直接,她揚了揚下頜直言道,“我倒是覺得,你待遲殿下十分信任,他待你的話……更是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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