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輝的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更不會缺夜總會的小姐。他的女人,必須有膽量又能拿得出手,和他站在一起,與他乘風破浪,不懼危險。
我不是小綿羊,我不需要人保護。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殺人放火我都在所不惜。只是吃猴腦而已,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出來,沒羞沒臊,無休無止,哪怕是做一條狗。這根本沒什麼。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家開始在酒桌上頭聊起了正事。張建輝多半都是在聽,我陪他聽。不過這麼一聽,也是有好處的。
原來小皇帝的名字叫做北風。
他就是胖子曾經跟我講過的那個富二代,他老子有錢,他不爭氣,特別喜歡女人,是個女的他都想上,見誰都不放過,我們大西北沒有他沒玩過的地方。
他老子有本事,經常家族洗牌,給他鋪路,想叫他幹出點成績來。但是他太貪玩了,花花公子一個。在俄國,美國,那樣的貴族圈們常常玩的會所裡頭,都有會員卡,常年遊走在酒吧夜場,處處留情。
要知道國外那邊的會員卡和我們這裡的可不一樣。都是花好幾百萬纔可以進去享受的,嚴得很。而且貴人們不像我們想的那樣,一說名字誰都認識,多數人都很低調。張建輝名聲實在太大了,屬於意外。平常就像北風這種高檔次的人,其實都是有自己的小圈子的,基本都是品味和家室背景一樣的人物,一般人鑽破頭都別想鑽進去。
我聽着他們扯東道西的,不知不覺的就有一些難受。
我從來都知道錢的重要性,我在張建輝身邊呆着的時候沒感覺自己窮過,但是聽着這羣人說起好幾百萬一點也不當回事的語氣,我就怎麼也都擡不起頭來。
想起來自己爲了三五百塊錢,天天在夜總會裡頭賠笑喝酒,爲了點學費,就把自己給賣了,這羣人談起百位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語氣,那樣輕.浮和草率,我心裡頭難堪的不得了!突然有些不止所錯,原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這麼這麼大。縱使我努力一輩子,賺的可能也就是有錢人腳上穿的一雙鞋子的價格。
北風雖說人不正經,貪玩,愛泡妞,但是學歷挺高的,是個碩士。他搞研發軟件的,他曾把第一個公司賣給了谷歌,第二個公司賣給了百度。他老子和張建輝關係好,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和張建輝兩個人一起去烤肉攤吃一把烤腰子,然後吃烤腰子的時候,張哥告訴他老子:最近新買了臺破車——奧迪r8,三百來萬……
(北風就直接喊他的外號小皇帝了。)小皇帝嬌生慣養長大的,最討厭他老子,但最喜歡卻是張建輝。經常‘張哥張哥’的喊着,對張建輝惟命是從。張建輝也拿他當個兄弟看,教他如何指引江山,如何爲人處世,在社會上闖蕩等等。
一頓飯吃下來,我也算是明白了北風在張建輝心裡頭的地位。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他真的把北風當兄弟看。其餘的人,還真的不好說他們幾斤幾兩。多半都是社會上頭,屬於不得不交集的那一些人,平常沒啥用,用他們的時候也不一定又用。
飯局結束。請客掏錢的人肯定是張建輝沒錯,我猜都猜到了。我有些鄙視那羣老頭子了,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騙飯,來蹭飯的,順便結識一下厲害的人,比如張建輝,比如(小皇帝)北風,等出了這個門以後,他們好去給人吹噓,自己認識某某某,多麼多麼牛逼。實則吃上一頓飯,幾萬塊錢都捨不得掏。
張建輝帶着我,身後跟着一羣人,熙熙攘攘的走出了酒樓。服務員一路把我們送到樓底下,笑的眼睛都要給沒了。她們鞠躬,開心說道:“歡迎張哥下次光臨!”
路過客廳的時候,我有意放慢了腳步,以爲張建輝要埋單,結賬。誰知道他們一羣人竟然大搖大擺就給出去了……
我傻了。名聲大就是好哇!還可以吃霸王餐!
我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扯了扯張建輝的袖子,小聲問他:“那個……張建輝,我們不埋單就走了,不太好吧?……”
張建輝聞言看了我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小皇帝嗤笑了一聲,他好像聽見我說話了,突然回我了一句。“這家店是張哥的,你見過股東掏錢吃飯的麼?”
我二逼了,呆在原地,半天講不出話來。
後頭認識很久以後,諸如此類的話有很多:
經過一家裝修特別豪華的酒店,小皇帝說這是張哥入股開的,五星級,隨便住……
這條路,包括前面那條街都是張哥修的……咱橫着走,沒人敢攔着……
有時候小皇帝還會指着一些高檔小區,直接說,這幾棟樓都是張哥蓋得……
我一直都以爲小皇帝在嚇唬我,很多年後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張建輝看起來不顯山漏水,實則金山銀山不在話下。
他有錢,錢多的可以砸死我。這種形容,真的是一點也不誇張。
本來大家都喊着一起去夜場瀟灑的,張建輝稱身體不適,硬是給推了。他當着大傢伙的面,牽着我的手,緊緊地,無聲的宣佈着我的身份,叫所有人都看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不是身體不適,他只是想早點回家陪我而已。
“張哥有福氣啊!”
“小美女也有福氣!人長得也漂亮!”
“不錯不錯,還別說,他們說的真對,雷雷,我看你真是一個有能力的姑娘啊!”
“好好念大學,我看你就是了不起的人!跟着張哥,以後肯定出息大了……”
“……”
無數巴結和奉承的聲音從四周圍傳來,飄進我的耳朵裡頭,張建輝在我心裡頭是最優秀的,可我覺得我配不上他,配不上這份幸福。
我一直都在努力,傾盡所有想要給他做一些事情。可是看見廁所裡頭被他倒掉的湯水時,我的心何嘗不是難過和自卑的?
我沒錢,也沒什麼背景,更沒什麼特別能拿得出手的地方。我想要想要努力提升自己,去靠近張建輝近一點,感覺自己不那麼掉價,卻悲催的發現,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成了笑話。
他這種身份的人,吃的都是猴腦這種野味。難怪不愛喝我做的排骨湯。他隨隨便便一個頓飯幾千幾萬,而我呢?
我這一輩子,靠着自己的雙腳一點點的爬,雖然很慢,但至少在前進。我再怎麼前進,都趕不上這個城市裡頭房價的速度和張建輝錢包變胖的速度。
最可笑心酸的是,我明知自己和他沒結果,卻不願離開。我努力奔跑,不惜代價,甚至會吃下噁心的要命的猴腦,只爲博他一笑。就連煮飯的時候燙傷後背,也不敢跟他講。心裡忍住的難受了起來,心臟微微抽搐着,一點一點發疼。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我知道他的心餓了。我恨不得把我自己的血肉煮給他吃,可是卻害怕他嫌我髒。
看向張建輝的那一刻,我眼眶微酸。
趙雷雷,你曾是那麼渴望流浪,如今,你爲了誰,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