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很好奇姑***身份?”江子笙坐的不太舒服,直接搭起了二郎腿。
五名混混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們現在是想死也要死的明白些。
江子笙沒有說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站在身後,挺直着腰桿子的晚晴。
“豎起你們的狗耳朵聽仔細了。”晚晴嘴角輕揚,得意地道:“我們小姐就是回春堂大名鼎鼎的江大夫,也是當今丞相的嫡千金……更重要的是,她還是武賢王府未來的世子妃!”
晚晴的這一番話,不僅把混混瞎蒙圈了,連老掌櫃都嚇的不清。
他們思來想去了許久,沒有猜出江子笙是何人,卻沒想到她的背景是如此的嚇人,每一個都讓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最後一個。
世子妃就是武賢王府未來的女主子,他們竟然對江子笙說了張三是武賢王府的人,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早知道江子笙的來頭這麼大,他們就算是立即去死也不會犯上江子笙。
要知道武賢王府個個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個肆無忌憚的任錦軒。
幾乎沒有任何商量,五個悍匪立即大聲地道:“世子妃饒命啊,世子妃饒命啊,我其實也是良民,收保護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
江子笙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的哭喊,脣角懶懶地勾起。
就他們這五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即使以前良民過,現在整顆心也都黑了。
“世子妃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乳兒,一家人的活計可都靠我了啊。”刀疤臉此刻早就沒了半分掙扎的力氣,只求江子笙能夠放過他。
江子笙笑笑,捏起刀疤的油膩的肥肉,冷聲地道,“你剛不是很囂張嗎,怎麼這會這般低聲下氣了?”
刀疤臉哭喪着一張臉。
他現在在江子笙面前根本就囂張不起來,只剩下滿肚子的後悔。
“喂,你的那個老大到底什麼時候來見你,姑奶奶可忙的很啊。”江子笙揉了揉僵硬的雙腳,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刀疤臉默默地數了下時間,堅定地道:“再過兩個時辰便過來了。”
江子笙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淡淡地道:“放心,若是你們老大了,我自然會好心地饒你們不死,否則,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說着江子笙又亮出了她掌心的玉魄金針。
五個混混立即點頭如搗蒜的承諾,一心盼望着張三老大前來送死。
江子笙爲了確保事情的真實性,特地派了晚晴去王府把任錦軒給請過來。
任錦軒來的很快,看到被江子笙綁起的五個壯漢,眉頭輕蹙。“他們便是藉着武賢王府名義收保護費的人?”
江子笙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我們先等等吧。”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傳來,江子笙擡起頭便看到了烏泱泱大羣人涌進了瓊漿包子鋪。
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灰袍布裳,有些儒雅斯文,若不是他眼中的陰戾出賣了他,江子笙還會以爲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他便是刀疤男的老大,武賢王府的老園丁,張三。
“刀疤怎麼叫你收個保護費都那麼吃力?”張三腰間佩戴的是一把劍,樣子很是精美,實際上卻沒有什麼用。
“老大,老大,我們被抓起來了。”刀疤,也就是爲首的刀疤男,立即大聲求救着。
張三看到被綁在一起的五人,眉頭緊皺,重重地拍了一下脆弱的桌子。
“是誰這麼不給武賢王府的面子,敢綁我的兄弟!”
江子笙沒想到一個園丁也能夠散發出如此磅礴地氣勢,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任錦軒。
任錦軒陰沉着一張俊臉,並沒有說話。
很顯然,他現在十分的生氣。
雖然江子笙去過武賢王府,但是張三沒有看過江子笙,所以看江子笙出來之時,微微一愣。
他還以爲做出這樣的事情會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沒想到會是一個玲瓏替剔透的小姑娘。
刀疤看到張三眼中的躁動,心裡已經開始爲他默哀。
他其實很想提醒這個與他同病相憐的老大,但是又怕江子笙直接在背後殺人滅口。
“就是你把我的兄弟綁了?”張三現在人多勢衆,完全沒有不把江子笙放在眼裡。
“沒錯。”
江子笙落落地大方地應道,看着張三就像是在看一個煞筆一樣。
張三咧起嘴角笑笑,在腦中快速地將玉麟城中各府的大家閨秀全都塞選了一遍,確認沒有江子笙的任何信息,眼中的貪婪多了幾分。
“沒想到姑娘還是一個小辣椒,有個性,我喜歡。”張三說着就要把手伸到了江子笙的下巴之處。
江子笙一閃,陰戾地一笑。
一招沒有得手,張三的火氣立即躥了出來,“竟然還敢躲,來人把這個小娘皮給勞資綁起來。”
咔嚓……
江子笙聽到了身後杯子碎裂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任錦軒的傑作。
“張三你好大的威風啊。”任錦軒冷冷地從角落中走出,似笑非笑地看着張三。
“是哪個小子……奴才見過世子。”張三上一秒還是威風凜凜,下一秒看到任錦軒的時候,整個人如同霜打的白菜立即焉了。
“你剛似乎對本君的世子妃很感興趣?”任錦軒的話語中淡淡的殺氣,袖袍一揚,張三立即如同一塊破布重重地甩出了門。
任錦軒用的力氣不大卻讓張三掉落了好幾顆門牙,痛的嗷嗷直叫。
張三知道事情敗露,立即狗爬一般地來到任錦軒面前,頭埋得低低的:“都是奴才一時鬼迷心竅,還請世子責罰。”
張三的小弟們看到張三被打的跟一隻落水狗一樣,瞬間嚇呆了,沒一會便散了個乾乾淨淨。
“呵,你膽子倒不小啊,世子妃也是你能覬覦的?”任錦軒說着,慢慢地揚起手,將張三整個人凌空抓氣,眼中的殺氣閃現。
“奴才再也不敢了。”張三整個人被掉在空中,滿心的驚恐,忐忑地看着任錦軒。
任錦軒不爲所動,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說,到底用武賢王府的名義斂了多少財?”
“幾千兩……”張三不敢再有所隱瞞,將功補過地道:“世子我現在立即把錢還給百姓,求求您饒我一命……”
任錦軒沒有開口,江子笙卻是在一旁冷笑。
“張老大你這手段比貪官污吏還要可怕的多啊,尋常人家二兩銀子便能過一年,你倒好,直接收颳了幾千兩,你可曾想過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
張三自知自己的做的事情天理難容,卻還是想要活下來。
“奴才再也不敢了,還請世子,世子妃多多寬恕,留小人一條老命吧。”
“你罪該萬死。”任錦軒說着雙手猛地一扭,張三便斷了氣,直接空中墜落。
他的眼睛正瞪得大大地,怔怔地望着刀疤所在的方向。
刀疤忍不住心底發寒,哀求地看着江子笙:“世子妃您不是說張三來了就放走我們嗎?”
江子笙茫然地看着刀疤,冷冷地勾起嘴角:“我有說過嗎?”
刀疤沒想到江子笙竟然翻臉不認人,頓時氣得面色通紅。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
任錦軒不悅地看了刀疤一眼,轉身對江子道:“殺了?”
聽到任錦軒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刀疤立即止住了話茬,眼中閃爍着對死亡的恐懼。
“把他們全部抓到牢裡吧,遇到罪大惡極的再殺不遲,若是一些情節稍輕的,改造改造也就算了。”江子笙漫不經心地道。
“聽你的。”任錦軒慵懶地揉了揉江子笙的頭髮。
刀疤他們帶走之後,瓊漿鋪子又恢復了安靜。
經過之前的事情,整個西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老掌櫃感激涕零地看着江子笙,特地爲她泡了一壺好茶。
若不是江子笙仗義相助,他這間鋪子恐怕早就成爲一堆沒用的廢品了。
“江大夫,你之前說的合作,我認爲十分的不錯。”之前老掌櫃便想應下了,可誰知會出現刀疤他們要保護費一事。
江子笙看老掌櫃答應的這麼快,自己卻是猶豫了。
主要就是瓊漿鋪子只有老掌櫃一個人,他想忙也根本忙不過來。
聽到江子笙的疑慮,老掌櫃立即無所謂地搖了搖手,低聲道:“雖然現在這個鋪子只有我一個人,到時我會把兒子,兒媳婦一同叫上。”
江子笙聽到老掌櫃的話滿心的感動,當下便道:“那行,我明天就讓人將合同擬定,有什麼條件您儘管提。”
老掌櫃聽江子笙這麼一說,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半晌纔開口道:“老頭子其實只有一件小事情,就是想去仔細看看那個回春堂。”
這事一直是他心中的芥蒂,他直到現在都不明白江子笙把醫館弄成客棧的樣子到底有啥用處。
“這個簡單,您想要什麼時候去都成。”江子笙微愣,沒想到老掌櫃的條件竟然那麼的樸實,立即點頭答應。
“那就麻煩江大夫了。”老掌櫃看着江子笙,感慨地嘆了口氣。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來他已經老了……
落定一件大事,江子笙的心也稍稍鬆了些,故意不看身後的任錦軒,優哉遊哉地原路返回。
任錦軒則是站在她不遠之處,望着她故作悠閒的樣子,眼眸深處帶着一絲難以捉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