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走到閣樓上,一進去,席薇又是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一動不動的坐姿一維持就是一天……
讓人看了難受。
安歌走過去,手中拿着一杯椰子汁,將杯子遞給她,“喝麼?”
“……”
席薇沉默,麻木而安靜地坐在那裡。
“人死已矣,你這樣不吃不喝也換不回死去的人。”安歌倚着窗口而站,朝席薇淡淡地道。
席薇坐在那裡,睫毛微微地動了動,忽然問道,“權墨真的和那女人結婚了?”
“是。”
安歌道。
“那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
席薇有些激動地握住輪椅的扶手,一張蒼白的臉上有着怒意和傷痛。
“仇與恨是什麼,我們現在連自由都沒有。”安歌淡漠地說道,將椰子汁擱在一邊,“你怪不了權墨,他是被逼着走到今天的。”
說完,安歌擡起腳離開,沒有再理會席薇。
權奕天死了。
她只希望,席薇能活着,以權墨母親的身份活着,不要再讓權墨徒增煩累。
……
第二天的婚禮仍如期舉行,是宴請黑道上的大人物,而明天才是宴請親朋好友,屆時,席南星會來。
羅家莊園的守衛果然比平日裡緊張,她不再能出門。
不過有了第一晚,安歌對權墨放了一千二百個心。
他們這段感情,權墨比她維護得辛苦,所以,她知道,他絕不會出一次軌。
正是夜裡。
安歌快要睡着的時候,十二吵着要喝牛奶。
“好,你在這裡呆着,我去泡奶粉。”
安歌打了個呵欠,穿着睡衣拿起奶瓶往外走去。
婚禮不是在莊園辦的,這裡冷清得厲害。
安歌走下去,傭人們都已經入睡,安歌走過大廳,進到廚房,開了一盞小燈,泡上奶粉。
關掉燈,安歌離開。
走回光線昏暗的大廳,安歌朝着樓梯走去,忽然就見陰暗的大廳裡站着一個黑影。
“……”
安歌嚇了一跳,奶瓶差點掉在地上。
她定睛看去一眼,才發現站在那裡的不是別人,是羅先生。
羅先生?
他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參加婚禮麼?怎麼會出現在莊園?
安歌疑惑地走過去,只見羅先生穿着深色的正裝禮服,站在一面牆上,微微仰着臉,望着牆上的相框。
那是他和姐姐、alina姑姑的合照。
這大半夜,他在這裡看照片?
“羅先生。”
安歌走過去,淡淡地喊了一聲。
“你今晚怎麼這麼平靜?”羅先生沒有回頭,仍是望着牆上的合照,陰暗中只剩一雙眼睛是亮的,“不橫衝直撞地出去麼?”
“權墨不會背叛我的。”
安歌站在那裡,手裡握着奶瓶淡淡地道。
“催人情-欲的辦法有很多種,一個正常的男人能抗得了幾回?”羅先生望着合照冷冷地反問,“你又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忍受得了幾回?”
“羅先生,我知道您說這些是爲什麼,無非是讓我自己離開,好成全您的女兒,您的大業。”
“……”羅先生仍是站在那裡,眼睛靜靜地望着牆上的照片,目不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