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三流打手,武力也就比市井混混強那麼一丟丟,有幾個人會些攻擊法術,但連唐諳的防禦領域都破不了,更別說傷到唐諳。
而唐諳什麼人,捱打他拿手,打人他更不在話下,他是屠過沙龍的人,論起武力,不上武器就一隻手也完暴這些雜碎。
柯基一直蹲在路邊,一臉呆萌地看着唐諳打架,偶爾有人從後面偷襲,它會嗚嗚兩聲向唐諳示意。
等把人都打趴下爬不起來時,唐諳才住手,看看他的衣服,新買的衣服上好幾個灼燒後的破洞,褲子上也是口子,其中一個小子,刀子玩的挺順,有一下,幾乎是貼着他大腿動脈過去,他那把刀子,浸着濃濃血腥味,唐諳斷定那小子身上,絕對揹着人命。
唐諳負手而立,他還在考慮要怎樣從這個空間中出去,突然間後腦傳來一陣麻意,他大腦第一反應那應該是子彈,因爲他聽到了撞針撞擊底火的聲響,他應該側撲並反身扔出匕首,阻止那人繼續開槍,但就那麼一剎那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斷片兒了似得,整個人完全陷入了黑暗。
刀疤男爲人奸猾,眼看着羣毆都打不過唐諳,捱了幾下後就裝躺,他幾個手下也是熟諳此道,故意拉唐諳背朝刀疤男,就等着這一刻朝唐諳背後開黑槍。
刀疤男親眼看着唐諳趴到地上,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擊中了唐諳,他從地上爬起來,揉着臉吐了口唾沫星子,還有兩個小弟能站起來,也都如泥鰍般竄起身來。
“疤哥,我們殺了個軍人,估計要避很長時間的風。”其中一人道。
“怕什麼,老子殺過那麼多人,照樣活得滋潤,軍人怎麼了,一樣弄死。”被喚疤哥的頭兒哼哼道:“這趟活真虧,找個治癒醫師的錢都不夠。”
十個人,骨斷筋折的起碼一半,疤哥想到就心煩,走過去對着唐諳的頭就是一腳,就算人死了他也還要泄憤,然而他的腳卻停在半空中,踩不下去,也抽不回來,就見一團黑影裹住他的腿腳,只聽見“喀吧”一聲,緊接着就是疤哥的慘叫聲,那團黑影,生生掰斷了疤哥的腿骨。
眼看那團黑影越變越大,疤哥驚慌中朝黑影連開數槍,直到打空了彈匣,每一顆附魔彈射入黑影中就再無下文,就像不曾出現過一般。
黑影化成人形,它仍舊是影子形態,渾身是濃重的黑,但可以看出大致輪廓,那是一個男人的身軀,穿着披風一類的衣物,它是長髮,偶爾有髮絲的影子飄舞在半空中,整個影子,透着優雅、冷魅以及詭異。
影子沒有任何動作,手上自然生出一柄影刃長劍,看形態,有點類似軍國主義時期軍官的榮譽佩劍,還有護手的那種。
黑色鋒芒過處,連慘叫聲都聽不到,只要不是人體的要害部位,眨眼間都被切碎,十個人,九個已成肉坨子,整個空間中,只剩那些人粗重的呼吸聲。
黑影的劍尖停在疤哥的咽喉處,他是唯一一個四肢還健在的人。
“問題我只問一遍,老實回答,速死,不回答,切碎,我保證你能看見自己每一塊肉飛起的場面。”冰冷刻骨的聲音來自黑影,和唐諳的聲線很相近。
黑影並不急着提問,只一下揮劍的動作,就見疤哥膝蓋上的皮肉飛起無數片,再一劍,又是肉片橫飛。
“你問啊……啊……”已聽不出疤哥這句是求饒還是慘叫,他兩隻眼睛完全漲紅充血,那是極度疼痛的表現。
黑影停下劍鋒,道:“主謀?”
疤哥只求速死,於是一口氣道:“是依附呂閥的幾個世家子弟,想要討好呂彥,於是自作主張僱了我等來教訓這個唐……”
話沒說完,已經身首異處。
“幾個跳樑小醜,沒意思。”黑影不管剩下九個人的驚聲尖叫,徑直面對路邊那隻萌犬,“你不是要吃能量強大的東西?這些活人給你了,其中幾個還有法力,可以小補,血沒流光前應該能入口。”
“沒意思就不該出來,Papa很厲害,你不出手那顆附魔彈他也能躲過。”說話的是柯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還帶着十足的稚氣,“那些人的肉是臭的,而且,Papa說了,我要是吃人,他就會把我燉來吃掉。”
“小東西,挑食可不好。”黑影說着,以他腳下爲中心,黑暗逐漸蔓延,吞噬所碰到的一切,那些血肉碎片,還在苟延殘喘的人,包括這個複製的空間。
當黑暗蔓延至柯基腳邊時,柯基的腳下顯現出狼型圖騰,被圖騰包裹着柯基,免疫暗影吞噬。
“這個圖騰我見過,我得想一想,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上個紀元還是上上個紀元來着,北方的一個國度,犬戎,對,就是犬戎,你是狼王?”說完黑影自己都搖了搖頭,狼王怎麼可能如此呆萌。
柯基反應有些遲鈍:“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Papa把我從黑暗裡喚醒,我會忠於Papa,無所保留。”
“但是我對你感興趣,對手越強,我會越興奮,你呆萌的皮囊下,我嗅到了強者的氣息。”黑影已經按劍在手。
“我打不過你。”雖然不甘心,但柯基不得不承認,黑影很強,縱然自己全力以赴,也就能撐一個照面。
“很好,那我饒你不死,作爲回報,你得替我看好這具肉體,直到我將其佔爲己有之時。”黑影的聲音,猶如神衹般冰冷。
柯基動了起來,它咬住唐諳的衣領,將人拖進了自己的圖騰領域之內,看向黑影的目光忽然間變得狠戾,它對黑影警告道:“不要再隨隨便便就闖出來,Papa要是知道你的存在,絕對不會容你。”
“我倒是狠期待他不容我的那一天。”話音落,整個空間已經一片黑暗,再尋不到黑影半點蹤跡。
柯基用短腿在圖騰上劃出符咒,它咬住唐諳,消失在這個空間之中,同一時間,空間如鏡子般碎裂。
在外間放風的直布,手裡的羅盤忽然崩碎,這就意味着,複製空間被撕裂,而裡面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一個能夠吞噬空間的力量,那幫三流打手,多半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