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前後雙重打擊的這些所謂叛軍,沒有太強的戰鬥意志,很多人都在原地停下,扔掉手裡的武器,高高地舉起了雙手,企圖保全自己的性命。
願望是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進攻營地的德國兵或許是接到趕盡殺絕的命令,絲毫不管那些阿塞拜疆士兵究竟是在抵抗,還是扔掉武器舉手投降,依舊進行無區別的射擊。就這樣,那些赤手空拳的士兵,在德軍的猛烈射擊下,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
僥倖沒被子彈打中的士兵們,發現原來不管自己是否投降,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又紛紛撿起扔在旁邊的武器,趴在地上開槍還擊。
營地裡打得不亦樂乎,奧列格部所在的位置打得也很激烈,有幾十名士兵衝向他們那裡,企圖打開一個突圍的缺口,但卻被我軍的火力打倒了不少,剩下的也被密集的火力打得趴在地上擡不起頭。只有我們這裡風平浪靜,除了剛剛跑過來被我們幹掉的德軍督查組外,就沒有哪怕一個人逃向我們這裡。
格拉姆斯雖然給他的上級打了電話,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很不自然,給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我瞪了他好幾眼,見他都沒有發現,只能不悅地對他說:“格拉姆斯上尉,這幾個被我們打死的黨衛軍,是希特勒的忠實走狗,他們不光是蘇聯人民的敵人,也是德國人民的敵人,只有把這些法西斯全部消滅掉,德國才能獲得新生。”
雖然我這番話說得有點不倫不類,但格拉姆斯顯然聽了進去,他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問我:“師長閣下。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我用望遠鏡看了一下打得熱火朝天的營地,隨口說道:“我們繼續守住這裡,防止阿塞拜疆的敗兵走投無路時,從我們這個方向突圍。”
“他們會從這裡突圍嗎?”米海耶夫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會的。他們一定會的。”我肯定地說道。爲了讓他們信服,我還專門說了自己的理由。“阿塞拜疆的殘部看到東西兩面的退路都已經斷絕了,如果向南的話,他們必然會面對更多德軍的阻擊,而向北逃竄的話。受到的阻力就要小得多,這樣跳出德軍勢力範圍的機率就很大。然後他們可以冒充我軍被打散的小部隊,混入我軍的防區。”
聽我這麼說,把三連長嚇了一跳,他連忙向我請示:“師長同志,需要我把山坡上的兩個排調下來嗎?”
我擺擺手,拒絕了他的這個建議:“不用。連長同志,就讓他們繼續留在山坡上擔任預備隊吧,等這個排擋不住敵人的進攻時再說吧。”說完,我又扭頭對悶悶不樂的格拉姆斯說。“格拉姆斯上尉,以後不要再叫我什麼師長閣下,聽起來太彆扭,你可以像其他指揮員那樣,稱呼我爲師長或者師長同志。”
格拉姆斯聽完米海耶夫的翻譯,連連點頭說:“好的,師長同志,我明白了。”
我的擔心並沒有變成現實,阿塞拜疆營的官兵,在德軍和奧列格部的雙重打擊下,並沒有堅持多長的時間,便到了覆沒的邊緣。戰場上的槍炮聲變得稀疏起來,德軍的坦克在營地裡一字排開,端着武器的士兵進入一個又一個帳篷裡搜尋倖存者。看到這一幕,我暗罵德軍都是笨蛋,你們不知道用坦克把帳篷推倒啊,還非得一個個進去檢查,萬一裡面藏的倖存者開槍射擊,不是又要付出不必要的犧牲麼。
不過轉念一想,德軍官兵的傷亡關我屁事啊,他們死得越多越好,起碼進攻斯大林格勒的力量又被削弱了。我擡手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連忙轉身吩咐三連長,讓他立即和奧列格取得聯繫。
我對着送話器說道:“奧列格中校,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除了留下德語水平好的一個排以外,剩下的指戰員帶上戰利品都撤回車站去。”
奧列格聽到我的這個命令,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喃喃地問道:“師長同志,我能問問,這是爲什麼嗎?”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中校同志?”我聽到他對我命令的質疑時,語氣不由變得嚴厲起來,“德軍都知道,車站的守軍只有一個連,可要是他們過來發現你們居然有兩百多人,那還不穿幫嗎?”
奧列格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爽快地回答說:“師長同志,我明白了,我這就率領大部隊帶着戰利品離開這裡。”
放下耳機和送話器後,我又對旁邊的格拉姆斯說道:“格拉姆斯上尉,待會兒我們帶上這個排,去和奧列格中校留下的那個排匯合,在列車傾覆的地方,等待德軍的指揮官過來。”
格拉姆斯聽完後,也非常爽快地答應道:“好的,師長同志,我聽從您的指示!”
過了幾分鐘,奧列格和他的部隊就沿着鐵路過來了。看到戰士們身上幾乎每個人都揹着好幾支槍,甚至還有不少人的肩膀上扛在木箱,看來他們的戰果不小。
奧列格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主動停下向我報告說:“報告師長,一連二連成功地摧毀了德軍的運兵列車,車上的德國鬼子全被我們幹掉了,無一漏網。”
“幹得不錯!”我滿意地點點頭,接着又問:“我們的部隊傷亡情況怎麼樣?”
“打列車時,有十幾名戰士被火燒傷,不過傷勢都不重。至於打阿塞拜疆營的戰鬥,那簡直都不能稱之爲戰鬥,而是一邊倒的屠殺,在戰鬥中,至少打死了兩百名敵人,我們沒有任何傷亡。”
聽到部隊沒有傷亡,我在暗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點沾沾自喜起來,殲敵上千,只有十幾人負傷,這樣的戰果報上去。別說是我了,就連集團軍的司令員也會覺得臉上有光的。不過眼下的首要任務不是報功,而是想辦法把營地裡的德國人打發走,於是我吩咐奧列格:“中校同志。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帶着戰士們回去後抓緊時間休息,沒準天亮後還會有新的戰鬥任務佈置給你們。”
奧列格響亮地答應一聲後。跟着他的部隊沿着鐵路向車站前進。
等奧列格的部隊過完後,我對一直處於待命狀態的三連長說道:“好了,三連長同志,你也把山坡上的兩個排帶回車站吧。”
三連長沒想到我會向他下這樣的命令。不禁愣在遠處沒有反應。我以爲他沒有聽清楚,又把我的命令重複了一遍,他這纔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師長同志,讓我跟您一起到前面去吧,部隊可以讓排長們帶回去。”
本來我想直接回絕他的,但看到他誠懇的目光,在短暫的猶豫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好吧,連長同志,既然是這樣,你就去給另外的兩名排長下命令。讓他們帶隊回車站。”三連長聽完,滿臉興奮地就要向山坡上跑,我又叫住了他。
他停住腳步,一臉詫異地望着我,估計是以爲我又改變主要了。我猜到他可能是誤會了,連忙吩咐他:“連長同志,你給兩位排長下達完命令後,記得把這六具德國人的屍體也擡到列車附近去。”
三連長被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命令搞糊塗了,他撓着後腦勺不解地問道:“師長同志,這是爲什麼啊?”
“這些監察組的德國人,是到傾覆的軍列附近查看時,被叛變的阿塞拜疆人打死的,屍體自然是擺放在列車附近的。”
“可是,這些德國人明明是被我們……”沒等三連長說完,我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就明白過來,連忙挺直身體答應說:“我明白了,師長同志,這些德國人都是在列車旁查看時,被阿塞拜疆的叛軍打死的。”
看到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滿意地點點頭,衝他一揮手說:“快點去給你的排長們下命令吧,我們要爭取在德國人到列車旁查看之前,把屍體擺過去。”
三連長的動作還是挺麻利的,我和米海耶夫、格拉姆斯剛走到燃燒着的列車車廂旁,和奧列格留守的那個排匯合時,他也帶着十幾名戰士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把那六具德軍的屍體扔在了鐵道旁,接着又從阿塞拜疆士兵的屍體裡拖了十幾具出來,擺在了德軍屍體的旁邊,佈置了一個督查組被暗算的假現場。
本來我以爲這麼低劣的騙局,是瞞不過精明的德國人,沒想到德軍的一支小部隊在兩輛裝甲車的掩護下,來到鐵道旁查看時,格拉姆斯只是上前說了幾句,對方的指揮官就揮手把他打發了。
看着格拉姆斯跑過來,我連忙小聲地問道:“格拉姆斯上尉,怎麼回事?”
格拉姆斯也小聲地說:“對方的指揮官說現在由他們接管現場,讓我們立即回到車站去,防止受到游擊隊和叛軍的襲擊。”說完,他衝着其餘的指戰員,用德語高聲地喊道:“全體集合,立即趕回車站去。”
等我們回到車站後,我連忙和代理我職務的謝傑里科夫聯繫,電話一通,我就急匆匆地問道:“謝傑里科夫中校,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師長同志,”謝傑里科夫興奮地回答說:“我們的偷襲小分隊在分別炮擊德軍和格魯吉亞營後,敵人果然上當了,紛紛從營地裡衝出來,追擊我們的小分隊。幸好有事先埋下的地雷耽誤了敵人的時間,不然的話,我們的小分隊還真沒辦法全身而退。”
“小分隊的傷亡怎麼樣,取得了什麼樣的戰果?”
“小分隊全部安全脫險,沒有人員傷亡。敵人雖然在交火後不久,就發現是自己人發生了誤會,但雙方的傷亡至少在三百人以上。”
“幹得不錯。”說到這裡,我又習慣性地擡手看了看錶,見已經是凌晨三點,便關切地對他說道:“中校同志,時間不早了,你抓緊時間休息吧。”
結束了和謝傑里科夫的通話,我把奧列格、維洛爾還有我的警衛營長巴斯曼諾夫都叫到面前,問他們:“我們派出的小分隊回來了嗎?”
我的話一出口,幾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過了一陣,維洛爾才低聲地回答說:“報告師長,小分隊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聽完她的話。我嘆了口氣。也低聲地說道:“你說得對,他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我估計他們是回不來了。維洛爾政委,等天明以後,你派出幾支小分隊去搜尋他們的下落,就算找不到人。也要找到他們的屍體。”
維洛爾點點頭,回答說:“是,等天一亮,我立即派人去搜尋他們的下落。”
我衝幾人揮揮手,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回去抓緊時間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天亮了再說。”
等他們都離開後。我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德軍地圖發呆,心裡暗想,就算十八名戰士都犧牲了。但我們今晚的行動也算是打勝,畢竟我們消滅了上千的敵人。
我正在想的時候,卻猛聽道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站在門外的哨兵已經開始大聲的詢問,可開口應答的卻是方纔離去的維洛爾,緊接着指揮部的門被猛地推開,維洛爾滿臉驚喜的跑了進來。
她站在我的前,上氣不接下氣,這才跑了沒幾步,卻激動成這個樣子,好不容易調整過來,這纔是穿着粗氣的開口說道:“報告師長,十八名戰士都回來,連個受輕傷的都沒有。”
我先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即我也表現出和維洛爾一模一樣地狂喜。大聲的問道:“他們在哪裡?快帶我過去看看。”
維洛爾和我並行時,邊走邊回答我的問題:“據戰士們說,他們在完成任務後,發現退路被德國人切斷了,於是他們便向南面撤退,繞了老大的一個圈,才重新回到車站。”
當我重新看到在車站前廣場上站得整整齊齊的十八名戰士時,我興奮地上去衝着每個人的胸部都狠狠地捶了一拳。捶完以後,我揹着手在他們的面前來回走了幾圈,接着停止腳步,對他們激動地說道:“我們的英雄們,歡迎你們凱旋歸來!”接着我扭頭叫旁邊的指揮員:“奧列格中校、維洛爾政委。”
兩人聽到我叫他們,連忙上前一步,大聲地回答說:“到!”
我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把十八名戰士的名字都報上來,我要爲他們請功,我要請司令員同志親自爲他們授勳!”
聽到我這麼說,奧列格和維洛爾回答說:“是!我聽從您的指示。”
而十八名戰士卻異口同聲地響亮回答說:“願爲蘇維埃祖國服務!”
十八名戰士的安全返回,讓我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回到指揮部,我就迫不及待地命令舒拉和集團軍司令部進行聯繫,要把今晚的戰果迅速地報上去。
聯繫上集團軍司令部後,接聽電話的不是崔可夫,而是參謀長拉斯金上校。也許是因爲我每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上報的都是好消息,所以拉斯金及時被我打擾了睡眠,但也沒有發作,而是耐心地問道:“親愛的奧夏寧娜,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是的,參謀長同志。”既然是報喜,我也就不藏着掖着,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晚我師的部隊果斷出擊,分別襲擊了位於阿勃加涅羅沃車站南北兩個方向的德軍和東方營部隊的營地,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所以特地向司令部報捷。”
“奧夏寧娜,請稍等一下,我找紙筆來記錄一下。”拉斯金的聲音從耳機裡消失的時間不長,又重新響起,“好了,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今晚我們破壞了鐵路,使德軍一列滿載着士兵的軍列出軌。列車傾覆後,埋伏在附近的部隊果斷出擊,將車上倖存的德軍全部消滅。雖然沒有統計出最終的戰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軍列上的兩個營的德國兵無一倖免。”
“你們部隊的傷亡情況如何?”拉斯金習慣性地問道。
聽到他這個問題,我得意地說道:“報告參謀長同志,我們只有十幾名戰士受了輕傷。”
“什麼,只有十幾名戰士受了輕傷?”拉斯金吃驚地問道。
“是的,參謀長同志,”我接着洋洋得意地說:“其實戰果還不止這些。我還用計消滅了在阿勃加涅羅沃車站南邊新進駐的阿塞拜疆營。”
拉斯金被我的話驚呆了,他有些慌亂地說道:“什麼,什麼?你說你們還消滅了阿塞拜疆營?部隊的傷亡怎麼樣,你不會又告訴只有十幾個人輕傷吧?”
“當然不是。我們一個傷亡都沒有!”
我的這個消息。讓拉斯金抓狂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您半夜給我打電話,不會是專門來消遣我的吧?要知道消滅那麼多的敵人,怎麼可能只有那麼小的傷亡呢?要知道,我們的部隊如果在人數和武器上不佔優勢的話。是很難取勝的。而且你們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參謀長同志,”我口齒清楚地說道:“你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認爲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不……不是。”拉斯金有點遲疑地說道:“請你稍等一下,我去請司令員和崔可夫將軍過來,讓他們親自聽聽您的戰果。”
拉斯金在無意中對我的稱呼用上了敬語,看來他對我師所取得的戰果還是持懷疑態度。所以纔要請舒米洛夫和崔可夫過來確認一下。
耳機裡很快傳來了崔可夫的聲音:“喂,喂,是奧夏寧娜嗎?我是崔可夫,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連忙回答說:“聽得很清楚。司令員同志。”
“剛纔拉斯金上校對我說了你所上報的戰果,不光是他,就連我和舒米洛夫將軍,也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別說你們這支訓練不足裝備又差的部隊,就算把全軍最精銳的部隊調過來去和德國人打一仗,也絕對不會只有那麼一點小得可以忽略不計的傷亡。你好好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崔可夫的提問,我是有問必答,於是我便把我當初制定的計劃,以及戰鬥的經過,對他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最後還特意強調:“……司令員同志,說實話,制定這個作戰計劃時,我心裡是沒有底的,所以在戰鬥打響前,我是親自趕到了第一線,就是擔心萬一計劃實施不利,我也能根據實際情況來調整部署。沒想到連上天都幫我們,居然一切都按照我們的計劃來進行,德軍的軍列被我們摧毀了,而那些祖國的叛徒,也被我們借德國人的手除掉了。這樣的戰果,別說是您,就連我,如果不是親臨一線親眼目睹的話,我也不會相信。”
雖然我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但是崔可夫還是喃喃地說:“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我不是瞭解你的話,我一定以爲你在撒謊。但是現在聽你這麼說,我相信了,因爲你就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蹟的指揮員。”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好像和旁邊的什麼人在低聲說話,接着他的聲音又從耳機裡傳來,“我和舒米洛夫將軍商議過了,你立即把那十八名戰士的名字報上來,我們要給他們記功,舒米洛夫司令員也將親自爲他們授勳。”
“好的,司令員同志。等天一亮,我就會把這些英雄的名字上報給您!”
沒等我結束和崔可夫的通話,維洛爾又興匆匆地推門走了進來,她看到我在打電話,連忙揚起手裡的一張紙,張嘴無聲地說了幾句,我從她的嘴型上判斷出,她是在說:“師長同志,我把十八名戰士的名單給您送來了。”
我放下電話後,一直站在我身邊的維洛爾連忙大聲地報告說:“師長同志,我把十八名戰士的名單給您送來了!”
我低頭看了看名單上又長又拗口的名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等天一亮,我就會把他們的名字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接着我又故作神秘地對他說:“維洛爾同志,悄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集團軍司令員已經知道這十八位戰士了,他也讓我儘快把名單報上去,他說他要來爲這些戰士親自授勳。”
“真的嗎?”維洛爾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她激動地問道:“麗達,這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嘴裡這麼回答着,心裡卻有些不滿地說道,又不是你立功,用得着這麼激動嗎?
又和她說了幾句話,剛要把她打發走的時候,報務員舒拉突然激動地喊我:“師長同志,朱可夫大將在線上,他要和您說話。”
朱可夫這麼晚了要和我通話?!不用說,一定是崔可夫把我的戰果上報給方面軍司令部,這才驚動了朱可夫這位大神。我連忙戴上耳機對着送話器大聲地說:“喂,喂,您好,大將同志,我是奧夏寧娜。”
“麗達,我向你表示祝賀。”朱可夫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了崔可夫同志的報告,說你的部隊在今晚的行動中,取得了巨大的戰果,消滅了上前的德國人和他們的走狗部隊,而自己部隊的傷亡則可以忽略不計,真是太了不起了。”
“您過獎了,大將同志!”雖然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但還是要裝出謙虛的樣子來回答說,“這只是一場小小的勝利,算不了什麼。”
“什麼?小小的勝利,還算不了什麼?”朱可夫用有點誇張的語氣說道,“要是其他的部隊,也能像你一樣,多取得幾次這樣小小的勝利,估計在斯大林格勒附近的德國人,就已經被我們消滅得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朱可夫接下來會對我說什麼,所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繼續說道:“昨天我下達讓你堅守阿勃加涅羅沃車站的命令時,心情是非常沉重的,我深怕自己的這個命令,會讓你和你的部隊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不過從今晚戰鬥所取得的戰果來看,我的這個擔憂是多餘的。就像崔可夫同志所說的那樣,你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蹟的指揮員,你的大局觀雖然有所欠缺,但是用兵卻經常別出心裁,能打那些兇殘的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看來崔可夫同志的眼光和膽略都不錯,居然就該給你一支獨立的部隊,讓在一個單獨的方向進行獨立的作戰,換了是我的話,也不見得能比他做得更好。”
“大將同志,我也非常感激您,假如沒有您的話,也不會有我的今天。”這倒是實話,如果不是朱可夫的幫助,我現在也許還在秋明爲列寧守陵呢。
“麗達,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繼續努力吧,我等着聽到你更多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