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喜訊接二連三地傳來。
先是西瓦科夫給我打來電話,在電話裡,他激動地說:“司令員同志,步兵第299師成功地佔領了烏德河的一座橋樑,並在河的南岸建立了橋頭堡。”
“太好了,軍長同志,您這個消息真是太鼓舞人心了。”我本來還打算找瓦圖京借舟橋營,在烏德河上架設浮橋,以便讓部隊能順利過河,沒想到西瓦科夫他們居然佔領了一座完全的橋樑。我立即吩咐他:“立即讓其他的部隊通過橋樑到南岸去。”
我這麼一說,西瓦科夫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司令員同志,要讓大部隊過河,可能有些困難。”
“爲什麼,軍長同志?”他的話把我搞糊塗了,我不解地反問道:“難道我們的部隊無法從橋樑上通過嗎?”
“是這樣的,”西瓦科夫可能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連忙解釋說:“第299步兵師所佔領的只是一座狹窄的木橋,步兵通過沒問題,但坦克大炮這樣的重武器卻無法通行。目前他們遭到了德軍的火力封鎖,很難繼續向前推進。”
“北岸的德軍據點,清理得怎麼樣了?”我在說這話時,深怕他掉以輕心,還特別強調說:“只有把德軍的據點全部清理掉以後,我們才能放心大膽地朝南岸發起進攻。”
“請司令員同志放心,”西瓦科夫信心十足地說道:“目前北岸的德軍據點,已有將近半數落入了我們的手裡。剩下的據點,在有坦克大炮支援的部隊攻擊下,我相信他們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我估計,部隊在天黑以前。就能解決戰鬥。”
“軍長同志,我提醒您注意,烏德河是德軍在西面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一旦我們能成功突破,那麼就能順利地衝到哈爾科夫城下。”我心裡很明白烏德河的意義。所以說話時不免就顯得有些急躁:“除了清剿北岸的德軍據點外,還要儘量想辦法擴大南岸的橋頭堡,並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它,能否攻克哈爾科夫,南岸的橋頭堡是關鍵。明白了嗎?”
“全明白了,司令員同志。”西瓦科夫慌忙回答說:“我會派出第84師去支援第299師,並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這裡。”
剛掛斷西瓦科夫的電話,巴巴欣的電話便緊接着打了過來。接電話的是別濟科夫。他在聽完對方的彙報以後,興奮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巴巴欣上校派出的偵察兵,將所偵察到的情報反饋回來了。”
“哦,這麼快!”巴巴欣這麼快就得到了偵察兵的報告,速度快得有點讓我吃驚,“是準確的情報嗎?”
“沒錯,”別濟科夫使勁地點點頭,肯定地說:“據偵察兵報告,一列運載軍火的列車被炸燬。現在方圓一兩公里內還熱氣灼人,他們根本無法抵近去查看效果,不過估計車上的德國兵應該全死光了吧。”
他說這話時。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因爲憑大家的經驗,在這樣劇烈的爆炸後,附近應該沒有什麼活的生物能倖存下來,車上的德國兵估計早就粉身碎骨了。
只聽他接着又說:“我們的偵察兵見鐵路被炸斷了,又去偵察公路運輸線,發現那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到處都是一個挨着一個的彈坑,他們猜測被炸死的德國人起碼有上千人……”
“請等一等。上校同志。”別濟科夫還沒說完,馬納加羅夫便打斷了他後面的話。有些不滿地說:“偵察兵提供的情報裡,怎麼都是‘估計’‘猜測’之類的詞語啊。難道就不能提供準確的數目嗎?”
聽到馬納加羅夫這麼說,別濟科夫苦笑着說:“將軍同志,您有所不知,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偵察兵根本無法將它們拼湊起來細數,所以只能估計了。”
別濟科夫的話引起了大家的鬨笑聲,甚至連馬納加羅夫也笑了起來。他邊笑邊說:“沒錯沒錯,上校同志,在我們空軍的密集轟炸下,德國人能保留全屍纔怪了。你繼續說吧。”
別濟科夫又接着往下說:“……我們之所以能這麼快得到偵察兵的報告,還是因爲巴巴欣上校考慮得周到,他讓所有的偵察兵都乘坐摩托車趕往哈爾科夫的南部,並配備了電臺,以便能及時地將情報反饋回來。”
我等別濟科夫說完後,轉頭望向了馬納加羅夫,問道:“將軍同志,不知道你的第48步兵軍什麼時候能到達?”
馬納加羅夫聽到我的問題,想了想以後說道:“第48步兵軍是科涅夫司令員臨時從第69集團軍抽調給我們的,他們也許沒想到您的部隊,居然這麼快就突破了德軍在傑爾加奇地區的防禦,所以可能最快也要等明天中午才能到達。”
聽馬納加羅夫這麼說,我的心裡微微有點失望,看來我原來的計劃要進行調整,只能先讓近衛第23軍出馬了。正當我打算讓別濟科夫去下達命令時,卻聽到馬納加羅夫說道:“司令員同志,要是您是爲了切斷德軍補給線的事情而犯愁的話,我可以先把第252師調給你。這個部隊在攻克別爾哥羅德以後,曾經進行過補充,目前全師總兵力有六千人,武器彈藥充足,隨時能投入戰鬥。”
這真是想咳嗽就有人送枕頭啊,我剛想調近衛第23軍,沒想到馬納加羅夫就主動給了我一個師。既然他這麼主動,我也不好掃他的興,於是我順水推舟地說:“將軍同志,既然是這樣,那麼切斷德軍交通運輸線的任務,就交給第252師來完成吧。等第48軍來了以後,再派部隊去加強他們。”
我說完後站起身,走到了洛普霍夫的面前,低頭問他:“少校,能和別雷將軍聯繫上嗎?”
“可以的,司令員同志。”洛普霍夫恭謹地說道:“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和別雷將軍進行聯繫。”
過了沒多久,我就從聽筒裡聽到了別雷的聲音,便笑着問道:“將軍同志,坦克軍表現得怎麼樣啊?”
“報告司令員同志,”也許是坦克軍打得不錯,我從他的聲音裡就能聽出他的心情不壞,“我們協助步兵扒掉了德軍北岸的三個據點,並擊毀了德軍第3裝甲師的兩輛坦克和四門突擊火炮。自身只損失了一輛坦克。”
“這個戰果不錯啊,別雷將軍。”聽說坦克軍以如此小的代價就取得了這麼大的戰果,我的心情也變得特別愉快,接着問道:“有辦法衝到河對面去嗎?”
“很困難啊,司令員同志。”別雷嘆了口氣說道:“德軍爲了防止我們的坦克衝過河去,已炸燬了河上能通行的橋樑,現在我們只能望着對岸的敵人乾瞪眼。”
“彆着急,別雷將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能向瓦圖京求援,希望他能派出舟橋部隊爲我們假設浮橋,否則坦克過不了河,光一羣步兵衝進城去,是沒有多大用處。“我會立即將這事向方面軍司令員報告,請求拍舟橋部隊爲我們架設浮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太好了。”別雷說完這兩句話以後,又有些着急地說:“不過速度要快。德軍目前在河對岸還沒有修築什麼反坦克壕,假如時間拖得太久,讓他們完善了工事,我們再發起進攻,就會非常困難的。”
“放心吧,別雷將軍。”雖然舟橋部隊的事情,我也沒有半點把握,但爲了給別雷信心,我故意輕描淡寫地對他說:“最遲明天早上,舟橋部隊就能到達你們軍的駐地。”
爲了儘快落實舟橋部隊的事情,這邊電話剛打完,我就快步地走到了高頻電話前,撥通了方面軍司令部,聽到瓦圖京的聲音,我就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大將同志,您好!我是奧夏寧娜。”
“奧夏寧娜同志,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啊?”從瓦圖京的聲音來判斷,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想到在一個人心情好的時候,向他提出請求,成功率是非常高的,於是我開門見山地說:“大將同志,情況時這樣的。我的部隊正在烏德河北岸進行戰鬥,而德軍爲了防止我們的坦克衝到南岸,已將河上的橋樑炸燬了。所以……”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瓦圖京就笑着接過話去:“所以你就打算找我要舟橋營,好去烏德河上搭設浮橋,我說的對吧?”
“是的,大將同志。”我禮貌地回答道:“如果有舟橋營爲我們搭設浮橋的話,那麼我們明天就能衝到哈爾科夫城下;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只有看到對面的敵人乾瞪眼。”
“行了行了,別在我的面前發牢騷了,好像離開你們集團軍,哈爾科夫就拿不下來似的。舟橋營我在一個小時前已經派出了,大概天黑以後就能到達,然後連夜幫你們在河上搭設幾道浮橋。”瓦圖京的話頓時讓我喜出望外,我剛想到的事情,原來上級領導早就想到了,並作出了相應的部署。沒等我說出感謝的話,就聽他繼續說:“你等一下,朱可夫元帥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