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軫手剛一扶住青丘,疾飛而來的青光陡然停止前行之勢,隨即光芒一轉,竟是原路返回,卻比來時還要快上三分。只聽“撲通”“撲通”兩聲,二人被青光擊中,幾乎同時跌倒在地,摔了個仰面朝天!
青丘得勢不饒人,哈哈一笑:“二位,宴席還未正式開始,怎地就先喝醉了?身爲客人,比主人先醉可是大大的失禮!”
傾化臉色鐵青,猛然間拍案而起,喝道:“張翼軫,你好大的膽子,可知這二人是誰?”
張翼軫淡然而坐,一臉從容笑意,說道:“不知,你且說來聽聽!”
傾化手指左邊大將說道:“此人名華風雲,乃是我北海龍宮與華自在並列的兩大化蛇大將之一。”
又一指右邊大將說道,“此人名焦作,乃是北海蛟龍之中最負盛名的龍將之一!”
說着,冷冷一笑,用手一指張翼軫,咬牙說道:“虧我先前還敬你一尺,你卻如此還我一丈,張翼軫,你欺人太甚!”
被傾化惡人先告狀,當場指責,本來熱鬧喧囂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全部目光都齊齊射來,聚集在張翼軫和傾化身上。張翼軫不慌不忙,臉上淡然笑意不減,衝已經站立起來一臉怒意的華風雲和焦作微一拱手,說道:“原來是華將軍和焦將軍,幸會,幸會!失敬。失敬!二人一時怒極,正要衝向前來。卻見一個人影倏忽如風閃現在衆人中間,年紀不大,怒氣不小,冷笑說道:“傾化,在我南海龍宮還敢如此放肆,你當我南海是你北海地後院不成?張翼軫是我師傅,更是穎姐姐的心上人。你與他作對,便等於與我南海和東海作對,莫非你北海勢力已經壯大到可以一統四海地地步不成?”
此話過於尖銳,直聽得傾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忙陪着笑臉說道:“傾景小妹,如此罪名傾化可擔當不起,四海分庭而治多年。向來各自爲政,無人敢有一統之心。你小小年紀,切莫亂說!”
“那你方纔故意指責我師傅,本來有錯在先,卻反咬一口,堂堂北海龍宮太子還要胡說一頓,你又有何顏面說我!雖說你與辰姐姐有了婚約。不過實話告訴你,傾化,我可沒有把你當我姐夫。”
說着。也不理會傾化一臉尷尬之色,扭頭對華風雲和焦作呵斥說道:“就憑你二人一點微末本領也想與我師傅較量一二,他老人家若要與你二人一般見識,只怕動念之間,你二人便會身首異處。要是不信,先過了本公主這關再說!”
傾景話一說完,隨即身形後退一丈,手一抖,流光縵流光一閃。便氣勢大漲橫在華風雲和焦作面前。“景兒。不得無禮,還不退下!”傾南見事情鬧大。不得不出面制止。
張翼軫一身修爲自不用說,傾穎身爲東海公主,卻是得罪不起。傾南雖是內心偏向傾化這個乘龍快婿,但也暗暗責罵他不識時務,在大庭廣衆之下與張翼軫翻臉,打也打不過,又若得傾穎不快,再傳到東海傾東耳中,說不定傾東便會認定是他聯合傾北故意演一齣戲給東海一觀。
身爲岳丈,傾南自然要拿出威嚴,冷哼一聲,說道:“傾化,張道長乃是南海貴賓,你手下兩位大將忒是無禮,不稍加懲罰不足以服衆。如何處置,你自行處理便是!”
傾南說完,當即向張翼軫拱手一禮,算是給足了張翼軫面子。張翼軫自是領情,忙道:“華將軍和焦將軍也是年輕氣盛,再說,只是切磋了一二,並未傷人,也不必傷了和氣,懲罰一說,大可不必。不過麼……”
張翼軫回身一掃華風雲和焦作,從容一笑,說道:“若是二位心有不服,還想與在下比試一番,在下也不好推脫,隨時恭候。不過我也有言在先,若是我僥倖贏了一招半式,以後若我路經北海,二位自當出海相迎,一路護送,如何?”
華風雲和焦作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向前一步,拱手答道:“願與張道長較量一二!”張翼軫不過隨口一說,有意滅滅二人剛纔悍然出手傷人的威風,不料二人竟不識時務,滿口答應,心意一沉,正要開口說話,卻聽環佩叮咚一聲,一個俏麗的身影閃身傾化面前,臉若冰霜,怒道:“傾化,今日你是南海的座上賓不假,不過張道長身爲景兒師傅,更是南海貴賓!你一再縱容屬下以下犯上,是何居
傾化一見此人,立時滿臉笑意,答道:“傾辰公主,些許小事,怎敢驚動公主大駕!還請公主輕移芳步,迴歸原位。”
傾化舉止雖是禮節周全,但話裡話外卻是寸步不讓。傾辰頓時氣極,說道:“傾化,本公主不過與你定婚,尚未成婚,你便如此不將我放在眼裡。假若真的嫁到了北海,不定如何讓我受氣!父王,我要退婚!”
傾化聽聞此言,卻不說話,眼中卻是驀地掠過一絲喜色,雖是一閃而逝,卻瞞不過張翼軫眼睛。張翼軫暗暗吃驚,傾化此舉,大有深意,原來以爲只是故意與自己作對,眼下看來,不給東海面子還則罷了,來南海定婚,卻連南海也不放在眼裡,只怕其中大有文章。
傾南自是瞧出了端倪之處,心中慍怒卻又不好發作,只好咳嗽一聲,說道:“傾化,你如此無禮,當真以爲本王不敢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不成?”
傾化神色之間恭敬非常,卻是說道:“龍王有所不知。並非傾化非要與張道長過意不去,只是我這兩名手下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如今受了委屈,況且還在南海龍宮,二人心中有氣,自然要討個說法!我和張道長同爲南海客人,理應待遇相同,爲何我屬下要求與張翼軫較量一二,南海卻要偏私。指責我北海地不是。若是龍王公正嚴明,非要替張道長出頭,也可由南海派出一員大將與他二人較量一番,我也無話可說。還望龍王明鑑,此事只是華風雲、焦作二人與張道長的私人恩怨,與南海和北海顏面無關。”
被傾化暗中一譏,又將南海與北海撇清。傾南強忍心中不快,細心一想,猜測傾化此舉或許是想故意向東海示威。只是眼下卻是在他南海龍宮,若他置之不理,東海老龍得知定然不快,即便不會認定是他與北海聯合,也會責怪他縱容傾化鬧事。
傾化明是北海太子。但同時也是他南海地乘龍快婿!
主意既定,傾南只好打了個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今日大喜之日,若有比武助興也無不可……既如此,歸定可與二位將軍切磋一二。”
歸定乃是龜相歸中之子,也是南海龍宮一員虎將。歸定領命出列,衝華風雲和焦作一抱拳,說道:“二位將軍,請了!”
焦作大步向前,衝歸定一抱拳,說道:“久聞南海歸將軍大名。焦某有幸與歸將軍交手。還望歸將軍手下留情,哈哈!”
華風雲卻原地不動。一臉不快說道:“南海也太過託大,只憑歸定一人便想敵我北海哼哈二將,真當我北海無人麼?”
華風雲此言一出,南海一衆將士頓時臉色大變,紛紛對他怒目而視。華風雲卻泰然自若,看也未看衆人一眼。南海衆將不免心中更是怒氣沖天,先前北海等人明是逼迫張翼軫,在南海衆將心中看來,實是借打壓張翼軫之名行欺壓南海衆將之實,是以早就怒火中怒,眼下被華風雲一激,更是個個義憤填膺。
一時,張翼軫倒成了無事之人,想了一想,看傾穎坐立原位未動,一臉堅定之色,心中大安。正要說些什麼,忽聽傾景在耳邊小聲說道:“師傅,不要理會北海這些無禮之人,以他們那點本領,我南海大將就可輕鬆取勝。若要師傅親自出手,南海顏面何存?”
說着,傾景竟是強行將張翼軫按在座位之上,隨後她又緊挨張翼軫坐下,流光縵輕輕抖動,看樣子若真有不長眼之人向前與張翼軫糾纏,說不得傾景便會一鞭打去。管他何人,先打了再說!
張翼軫心中卻是思忖傾化此舉究竟何意,是有意壓南海一頭,還是藉此機會杯葛南海與東海關係?南海與東海本來便是面和心不和,倒也不用北海再從中挑撥。且南海嫁女,算起來也是北海沾了便宜,難不成北海龍王會如此愚笨,非要借定婚之際再給南海難堪!
若說故意與自己爲難,卻是轉眼之間又轉移了目標了,變成與南海大將對戰,這傾化,打得究竟是何如何算盤?
回頭一看青丘,卻見青丘也是一臉深思,顯是對此也是不得甚解。
“在下願與華將軍較量一番,請了!”南海又有一名將士出列,走到近前,先向傾南施了一禮。
傾南一看此人,微一點頭,說道:“也好,華將軍與華將軍同爲化蛇出身,正好將遇良才。華將軍,點到爲止,不可傷人。”
來人領命稱是,來到華風雲面前,拱手說道:“久聞北海兩大化蛇大將,華風雲和華自在,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過人,華某有禮了!”
華風雲回了一禮,不動聲色地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號稱四海化蛇神通第一的華獨行將軍。華將軍身爲四海所有化蛇景仰之人,今日風雲有機會向華將軍討教一二,榮幸之極。不過……”
華風雲微一停頓,隨即狂妄地大笑起來:“若是我有幸打敗華將軍,這四海化蛇神通第一的大名,便要歸我華風雲所有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