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又喚來陳貴君,將他的手放到卿畫手上。
“普洱,你替朕養了一個好女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陳貴君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帝對自己這般嘉獎,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
他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多謝陛下對我們父女兩個這般嘉獎,臣侍真是受寵若驚。”
女帝笑道:“其實朕還有一個打算,前鳳後意外去世,東宮無主,朕在想,政論之後,老五要是真能勝出,朕會立陳貴君你爲鳳後,也算給你們父女兩最後的交代。”
這樣一來,卿畫也算是嫡出皇女,她知道這樣就更能中央政權的地位,不會輕易被取代,以此避免有人擾亂朝綱。
卿畫和陳貴君一同跪謝。
“兒臣多謝母皇。”
“臣侍謝陛下寵愛,陛可下一定要養好身子。”陳貴君總擔心女帝會跟之前一樣,突然就一病不起了,要是女帝有事,他就算做了太后,也已經沒有意義。
女帝看了陳貴君一眼,搖了搖頭。
“行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朕看着就糟心,都下去吧。”
兩人這才起身,告退後,父女兩人走在宮道上,只覺得世事無常。
陳貴君望着前方道:“畫畫啊,這次政論你一定全力以赴,要是你做了儲君,我們父女兩個就真的出人頭地了,以後爲父就再不必跟那些人爭了。”
“女兒明白,好在鳳後自作自受,現在再不能與父君作對,父君在後宮便可安穩了。”
陳貴君本以爲鳳後的地位已經無法撼動,可誰知一場變數,直接就要了他的命,這倒是給了自己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
“現在四處民心不穩,畫畫,你身邊需要很多人支持你,你之前不是幫那個叫什麼顛茄的恢復了容貌嘛,爲父看他也算有些作用,便調他去你府上吧?”
卿畫:“父君身邊的人都給了我了,您怎麼辦,您也要人伺候啊。”
陳貴君停下腳步,摸了摸卿畫的臉,寵溺一笑。
“傻瓜,父君什麼都不需要,只想我們畫畫能一生安穩無憂啊,只要你出息了,父君也能擡起頭來。”
“兒臣知道了,謝謝父君。”
“你我父女,無需言謝。”
其實有時候父君還是很溫柔,只是發起火來就不能控制,但他也是一心一意爲她着想。
卿畫對自己這個父君還算是親暱,因爲比起現代對她不聞不問的父親,父君算是彌補了她缺失的父愛。
出宮後,卿畫將一千兩黃金全部投入了店鋪的發展當中,很快,三家店鋪就正式開業。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舞龍和舞獅的樂隊在店鋪的門口慶賀,沿街的百姓都前來注目,一條街道可謂是水泄不通。
開業那天,三個侍從將金晃晃的牌匾掛到了大門之上。
卿畫叉着腰,滿意十足得看着自己的招牌。
“新未來服裝定製鋪,哈哈,黎宴,這招牌不錯吧?”
黎宴拿着賬單再看,頭也不擡得迴應道:“可以。”
“還沒看呢你,哼,你就會敷衍我。”
卿畫拿出了一萬兩銀票,拿到黎宴眼前晃了晃。
“這些呢就當是給你們製造廠的入股資金。”
黎宴拿好銀票,一臉不屑。”一萬兩也只能買到十份股,太少了,不頂用。”
卿畫咬牙切齒道:“我只有這麼多,你先拿去嘛,我,我下個月再買。”
說來容易,這一萬兩還是她湊好久才湊到的。
“下個月記得全部交給我。”
黎宴再次拿出賬本,他翻了一頁遞給卿畫。
“你看,這些是店鋪的支出,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
卿畫道:“什麼不得了?”
“光工人開支每個月都要一萬兩,你到底會不會做生意?”黎宴拿過賬單敲了一下她的頭。
卿畫:“……”
她這也是想着工人們辛苦,多發點工錢,她們纔會更賣力一點嘛。
黎宴瞪了她一眼,無奈道:“算了,今天開業大吉,我不跟你計較,以後材料支出由我管理就好,你啊,給我好好畫設計圖紙!別做了賠本生意!”
卿畫行禮道:“遵命!”
家有悍夫,不得不讓步啊。
第一天的生意還算不錯,因爲製作出來的款式新穎,貴人們都搶着付賬,這一開業,便開闢了新時尚的先河。
照這樣算下來,除去開支,每個月應該有兩萬兩的收入,加上俸祿和股份,應該會有一筆不錯的收入。
只是卿畫就很忙了,不僅要去早朝,還要複習政論,還要畫設計圖紙,忙得不可開交。
夜裡挑燈夜讀,卿畫看着書都睡着了。
黎宴在一邊研磨,看見她累得睡着了,爲她披了一件衣服。
卿畫瞬間又醒了過來,她擡眼望着黎宴。
“阿宴,你要不回去睡吧?”
“你都沒睡,我纔不去睡呢。”黎宴繼續磨墨,卻轉頭打了個哈欠。
最近這段日子總是很忙,黎宴要打理府上,還要打理店鋪,確實是忙不過來。
卿畫就想到招一個管家幫忙打理府上,這樣黎宴也能省心一些。
“要不我們招個管家,幫忙打理府上瑣事。”
“可這管家也必須要知根知底的才行,我覺得常儀姑姑就很好,你一直讓她打理府上的吃穿用度,好不如直接提爲總管,後面再分一級二級侍從進行管理,這樣不僅節省了開支,還給侍從們一個晉升的機會。”
“阿宴,你好聰明啊!”卿畫抓住他的手,一臉讚賞。
黎宴有些羞澀,回握了那一雙細手。
“今晚我們早些睡吧,好不好?”
可是明日就要政論了,卿畫擔心這樣睡了,很難考過政論啊。
見卿畫爲難,黎宴的手便將她放開了,他又站到了一邊,爲她整理書冊。
卿畫見黎宴忙碌的身影,心裡一酸,連忙起身拉他起來。
“算了,阿宴,別忙了,今晚一起睡吧。”
窗邊月色正好,卿畫和黎宴躺在一張牀上,因爲疲倦,卿畫沾牀就睡過去了。
見她睡得如此香甜,對自己也毫無防備,黎宴心裡也不經甜如花蜜。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得看她。
她是那麼善良而勤勞的一個人,就算是再疲憊也從不喊累,反而關心他會太累,就連她認真做事的樣子,也是那樣美好。
這纔是他黎宴想要嫁的妻主呢。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尖,見她緩緩動了動,像乖巧的貓兒。
這一刻,他竟很想親一親她,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她。
可是,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