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處完好的遺蹟,沒有被那王八蛋毀壞。”
站在安樂肩膀上,熊霸天同樣看見了這座遺蹟,正面露喜色之時,高大的門戶卻闖入他們的視線。
左玉心情漸漸沉入谷底:“這下糟了……”
不只是他們一行人,安樂身後奔涌而來的獸潮也是類似的反應,先是驚喜,又因爲那扇緊閉的大門陷入絕望。
“黑暗過來了!”
有趕到這附近的修士發出驚呼,回頭一看,頭皮發麻,只見“黑夜”像是墨汁一般從峽谷外涌來,順着峭壁粘稠的流下,速度奇快無比,馬上就要將這座峽谷灌滿。
有些勉強才趕到這裡的修士見到那扇門戶,頹然自語道:“完了,怎麼會是這裡?”
“那扇門從來都沒開啓過……我好不容易修成元嬰,居然要死在這裡了?”
與此同時,形貌邋遢的老道人身形憑空出現在峽谷中,他腳下的步法看似尋常,實則每一步都跨越數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安樂腳底下。
偏偏他的氣息極度隱蔽,像是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無人察覺到他的到來。
老道人仔細觀摩了下安樂的身軀,挑了挑眉頭,驚奇道:“這肉身,煉得很不壞!”
“明明糅雜了數種力量,卻沒有互相排斥,反而熔鑄一體,歸於己身……太虛宮何時又出了這樣一個天才?”
不過很快,邋遢老道又搖搖頭:“可惜,這小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他擡頭望了眼高聳的石門,心道:“這座門戶可不是凡物,不可能用暴力打開。”
老道在大荒生活了也有些年頭,故而知曉此地的一些隱秘。
“這扇門上次開啓,已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吧?”
他瞥了眼即將涌來的黑暗,卻不顯得慌亂,顯然在黑暗中生存的手段。
這時,安樂面露凝重,對肩膀上衆人說道:“你們站穩了。”
蘇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
還沒等熊霸天他們回過神來,安樂雙腿向下彎曲,地面爲之一沉,誇張的巨力從肌肉中迸發而出,驅動着這具龐大的身軀,風馳電掣一般,向石質的大門衝擊而去。
安樂當然看出了這面石門的不凡,其上帶有一股厚重的古樸氣息,意味着它歷經了漫長的年歲。
但是,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狂奔的獸潮已經在身後不遠處,峽谷外更是有粘稠的黑暗席捲而來,若是不能打開這扇石門,他們都要死在這裡。
安樂本想過一躍而起,跳到極高處,翻過這面石門,但直覺卻生出莫大的警兆,彷彿那麼做會遭遇更大的兇險,於是才決定殊死一搏,嘗試打開石門。
在他身後,獸羣變得更加狂暴。
它們也意識到,倘若衝不開這扇大門,就會被黑暗吞沒。
天上的飛鳥瘋狂振動雙翅,呼嘯着從石門上方飛過,但在經過這道門戶的瞬間,血肉卻突然暴散開來,變成一朵朵血花,灑下淅瀝瀝的血雨。
在安樂感知中,石門上方像是有一團湍急的亂流,會將一切想偷渡的來客絞成肉泥,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安樂的直覺再度救了他一命!
見到同伴的死狀,剩下的大鳥悲鳴不止,卻仍是向這扇石門發起了衝鋒。
它們不再飛過門戶,而是直接用肉體衝擊石門,這些大鳥實力不俗、速度驚人,但哪怕它們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石門也無法被撼動分毫,很快,飛鳥的屍體便如雨點般墜落。
受到血腥和黑暗的刺激,獸羣的衝勢愈發瘋狂,變得異常兇險,每時每刻都有妖獸死於衝撞、踩踏,粉身碎骨。
而這時,安樂也已經來到石門之前。
冬!冬!冬!
他的大荒之心劇烈跳動,全身氣血近乎沸騰,體表浮現出暗紅色的蠻紋,岩漿般的血液將力量源源不斷的傳輸到身體四肢。
就連丹田中的元嬰小人都表情嚴肅,竭力抽調着體內的秘力。
安樂每一步踏出,地面都爲之震顫,泥土像水一般流動。
一共五步邁出,安樂的氣勢也達到了最頂峰,雙掌奮力向前推去。
見到這一幕,邋遢老道的眼神既欣賞又是惋惜:“氣勢很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這石門,就連我都打不開……”
突然,老道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古樸的石門。
只見在安樂靠近石門後,門上烙印着的古老紋路微微亮起,氤氳出澹澹的光暈,隨後,竟是緩緩匯聚成了一道澹藍色的光束,筆直的射向他!
安樂的反應已然極快,側過身,試圖躲開這道光束。
但光線的速度比他更快,瞬間便命中了他龐大的身軀。
安樂面色微變,可很快他就發現,預料之中的痛感沒有襲來,反而有一種浸泡在溫泉中的暖意,從光束命中的位置,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從肌膚到心臟、從頭到腳趾,幾乎覆蓋了安樂的每一寸血肉。
“這是?”
安樂心情古怪,這道光束並沒有攻擊性,倒更像是在掃描他的肉身!
而後,安樂耳邊響起一道冰冷澹漠的女聲。
“身份驗證通過,獲取下級權限。”
緊接着,在邋遢老道以及身後衆多妖獸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這扇無法動搖、堅不可摧的石門居然就這般向內開啓了。
“他娘蛋的,門這就開了?”
老道吹鬍子瞪眼,他看得一清二楚,安樂的手掌都還沒碰到石門呢,門自己就開了!
“你好歹反抗一下啊!你之前是怎麼對我的?”
回想自己曾經衝擊石門時的悽慘遭遇,老道的心情頗爲幽怨。
安樂肩膀上的蘇黛等人也有些茫然,項鐵塔和左玉本來都蓄勢待發,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石門卻奇蹟般的打開了。
項鐵塔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小師弟總是能整出點新花樣。”
安樂對光束和腦海中響起的女聲十分驚訝,但眼下也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洪水一般的黑暗,已經追了上來!
他抓緊向前狂奔,終於衝進了石門之中。
安樂迅速縮小身形,披上一件衣袍,與蘇黛他們來到一處地勢較高的平臺,這才鬆了口氣。
衆人回頭向門戶外望去,浩浩蕩蕩的獸羣正瘋了似的涌進門內。
令安樂感到意外的是,妖獸們在進入遺蹟後,竟顯得非常乖巧老實,完全不去破壞遺蹟內的建築。
此時,黑暗已經追上了獸潮的末端,凡是被淹沒的妖獸再也沒能出現。
千奇百怪的妖獸各顯神通,或是燃燒氣血,血脈賁張,或是斷尾棄肢,減輕自身重量,又或是施展天賦神通,化作流光般加速,總之都玩了命的逃竄。
由於石門的開啓,妖獸們纔有了一線生機。
眨眼間,大概六成的妖獸成功鑽入石門,隨即,黑暗如墨汁般淹沒門戶。
半空中,竟還有數名太虛宮的修士呼嘯衝來,但有幾人遲了一步,未能在黑暗淹沒門戶前邁入大門,不由得叫道。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麼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裡可以下載 www.yeguoyuedu.com 】
“道兄救我!”
這些人似乎相互熟識,爲首的男子在衝進門戶後,立刻伸手去抓身後的同伴,他抓住其中一人的手,用力一拽,卻只拽回了一條手臂。
另一人有半個身子衝出石門中,雙目卻迅速暗澹,仆倒在地。
衆人毛骨悚然,只見這人身前的面孔、皮肉完好無損,可背後空空蕩蕩,心臟和丹田處的元嬰都不見蹤影,被黑暗啃噬得乾乾淨淨!
還有兩人運氣不錯,只付出了一隻手和半條腿的代價,僥倖活了下來。
黑暗來到石門前,便不再繼續涌來,似乎在忌憚遺蹟內的某種存在。
但其中,卻有令人心底發毛的咀嚼聲傳來,隱約還有怪異的竊竊私語,比起邪祟還要詭異。
這些修士中爲首的男子面露哀色,很快收斂了同伴的屍骨,隨後和身邊幾人一起走向安樂等人所在的平臺。
走到平臺後,男子向安樂恭敬一拜:“在下林家林昭,多謝安道友救命之恩。”
安樂曾在傳送大殿前的人羣中見過對方,對他有一些印象,拱手回道:“道友客氣了,我不過是自救而已。”
安樂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這林昭既然以禮相待,他也會比較客氣。
林昭感慨道:“都說顧長老新收的弟子天賦過人,實力強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竟是連這扇玉荒門都能打開。”
一旁的胡春生好奇問道:“玉荒門?”
林昭乃是太虛宮世家子弟,對大荒中的一些秘聞了解不少,索性解釋說道:“像這樣的門戶,在大荒中還有不少,每座石門後都是一座古老的遺蹟,而且保存得非常完好,幾乎沒有被探索的痕跡,其中蘊藏着古老的秘寶和歷史。”
“有傳言說,在遠古時期,這些遺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玉荒門常年封閉,就連化神修士都無法開啓,沒想到……”
林昭看向安樂的眼神有幾分敬畏。
先前安樂化身巨人,帶領獸羣衝鋒的景象,同樣令他心神震動,出於某種直覺,這纔會跟了上去。
本來在被帶到玉荒門之前時,林昭也難免心生絕望,覺得他們被逼入了一條死路。
但誰曾想,化神修士都沒法開啓的玉荒門,竟是爲了安樂打開。
不管安樂是依靠暴力還是別的什麼手段,在林昭眼中,他的形象都變得愈發神秘莫測。
“咕嗷!”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奇怪的嘶鳴。
安樂轉頭看去,卻是一大一小兩隻三角怪牛走了過來。
林昭心中凜然:“龍莽角牛!”
這種妖獸的體內流淌着古龍的血脈,實力很是不弱,族羣中有數頭四階的存在,相當於修士的元嬰期。
那年邁些的龍莽角牛走到安樂身前,竟是人立而起,兩隻牛蹄放在身前,做出了作揖般的動作,深深一拜。
“咕嗷——”
安樂起初還以爲老牛是想動手,但聽這叫聲後便明白它沒有惡意,是在表達感激之情。
就是以它的身軀做出這動作,看上去實在有些古怪。
老牛又一腳踹在身邊的小牛屁股上,小牛趔趄了下,也趕忙站起,雙蹄併攏行禮。
“咕嗷!”
老牛似乎是見它行禮不太標準,又踹了一腳。
小牛委屈的調整姿勢,重新拜了一拜,老牛這才罷休,接着它大口微張,從口中吐出一根瑩潤如玉的長角,放在安樂身前。
林昭驚訝道:“這是龍莽角牛褪下的角,在體內溫養數年,是上好的寶材。”
老牛瞥了他一眼,咕嗷叫了一聲後,便甩着尾巴,帶着小牛犢子離開了。
安樂心中暗歎:“大荒中的妖獸,很有靈性,不過它們明明有三階、四階的實力,卻沒有化形,是因爲在大荒中,妖獸的形態更適宜生存麼?”
很快,陸續又有其他妖獸族羣的首領前來。
它們對安樂的態度很恭敬,大多是爲了表示感激。
飛鳥送來光彩靚麗的羽毛,走獸則吐出牙齒、利爪,或是曾經吞下的一些法器,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即便大部分是未經處理的原材料,但累計在一起,價值也十分不菲。
安樂心安理得的把它們收入儲物袋中,他的確拯救了這些妖獸的族羣,受之無愧。
說來奇怪,妖獸們平日裡顯然有着不小的仇怨,有的時常爭奪領地和食物,有的互爲天敵,但在進入遺蹟後,都儘可能保持克制,相安無事。
與此同時,林昭也聚集了其他進入石門內的修士。
人數並不多,算上林昭一共也就只有六人,其中兩人是林昭的同行者,剩下兩個獨自歷練的修士,還有一個道袍上滿是污垢的邋遢道人。
林昭見他衣袍破爛,還散發着一股酸味,主動開口道:“老道友,我這還有件法袍,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穿吧。”
邋遢道人老臉一黑:“我不是穿不起法袍,只是懶……”
林昭對這種自尊心很是理解,點點頭:“我懂我懂。”
說着便遞過去一身法袍。
道人沒有去接,臉色更黑了:“我真不需要!”
見狀,林昭也不再多勸,嘆了口氣,心裡想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呢?”
道人哪裡還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又好氣又無奈,總不能因爲人家好心揍他一頓吧?
安樂正四下望去,才發現這座遺蹟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大,如同一座城市,妖獸們沒有去城市中探索,而是安安靜靜的守候在石門旁,等待白天的到來。
遺蹟中的建築異常古樸,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造物,但偏偏保存得完好無損,令安樂有一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
“至少也是幾千年前的古城。”
安樂曾深入過羅魂宗遺蹟,那裡的建築比起這些更接近現代,可見這座城市的古老。
在他身邊,紅映雪看着這片城市,迷茫的喃喃道:“這個地方,我好像見過。”
蘇黛也面露沉思之色:“玲瓏公主的記憶中,也有此地的畫面。”
她們兩人的話,讓安樂有些意外,玲瓏公主壽命悠久,一生中不知到過多少險地,對這座遺蹟有些印象不足爲奇,但紅映雪……
“難道曾經的天魔女禍害過這座城市?”
安樂暗自心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處遺蹟的古老,恐怕超出常人的想象。
安樂又想到剛纔射入體內的光束,以及“身份驗證通過”那句話。
“身份,權限,莫非和我的大荒之心有關?”
這時,熊霸天問道:“安兄弟,你們還要繼續往裡走一遭嗎?”
安樂點了點頭。
他來到大荒本來就是爲了一勞永逸解決大荒的呼喚這個麻煩,眼下一個解開謎團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又怎會錯過?
胡春生和熊霸天對視一眼,接着說道:“我和他留在這兒,就不去了。”
他們兩人很有自知之明,金丹圓滿的實力放在外界或許不錯,但在這危機四伏的險地,只會拖累安樂等人,不如老實呆在這裡,反而更加安全。
其他修士大多也是類似的想法,經過方纔黑夜的侵襲追殺,這些本來心高氣傲的修士銳氣大爲受挫,最後願意探索遺蹟的,只有林昭、邋遢老道,和另一名元嬰修士。
見狀,安樂沒多說什麼,只是把胡春生兩人帶到了先前向他道謝的一隻熊妖面前,囑託了兩句,也不管它們聽不聽得懂,便率先離開。
它們既然同爲妖獸,想來很有共同語言。
或許這些大荒中的妖獸,還能教給熊霸天兩人一些本事,這便是他們的機緣所在。
不多時,除去熊妖外,好幾頭四階的妖獸走了過來,將熊霸天他們圍在當中。
那頭老牛也在其中,口中“咕嗷”“咕嗷”的叫着,斜着牛眼看着兩人,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樣子。
熊霸天和胡春生瑟瑟發抖,背後冷汗直冒,不自覺化出了原形,變成一隻黑熊和一隻黃狐。
哪怕是體型較大一些的熊霸天,在這些大荒妖獸面前,也顯得有些袖珍。
妖獸間存在着血脈壓制,熊霸天兩妖修爲大半來於自身的修行,論血脈遠遠比不上這些異種,此時被它們包圍,就像是兩隻小白兔落入了狼窩,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差點嚇尿了。
胡春生欲哭無淚,看着不遠處安樂的背影,只想求救。
倒是熊霸天沒心沒肺,甕聲甕氣的說道:“見過各位前輩!”
******
另一邊。
安樂等人已經向着城市中走去,項鐵塔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問道。
“熊小弟應該不會有事吧?”
安樂笑道:“放心,我吩咐過那些傢伙了,不會下手太狠。”
聽到這話,項鐵塔更擔心了。
這時,林昭在安樂身邊神秘兮兮的說道:“安道友,其實我有一個重大發現!”
安樂好奇問道:“是什麼發現?”
林昭神色嚴肅,語氣中有幾分怒意:“我們被人算計了!我們之前遇到的遺蹟,核心都被人毀掉了,這才失去了庇護的功效。”
聞言,安樂眨了眨眼,他早就知道了此事,自然絲毫不覺得驚奇。
倒是林昭願意和他分享情報這一點,令安樂稍感意外,再想想林昭之前的表現,他心道:“看來,六大家族中也不是所有公子小姐都像夏景年那樣討厭。”
林昭繼續說道:“我懷疑,此事與那夏景年有關!”
林昭的語氣言之鑿鑿,十分肯定:“實不相瞞,我和夏景年頗有些間隙,只是因爲林家的關係不好下手,一定是他藉此機會,暗中佈局,兵不血刃的除掉我這個心腹大患,你們還有其他修士,其實都是被我牽連了。”
說到這裡,林昭露出慚愧的神色。
安樂聽得愣了愣,他覺得林昭的推論前面很有道理,但貌似得出了錯誤的結論?
‘這林昭人不錯,就是腦子好像有點……’
林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等出了這遺蹟,我可不會放過那傢伙!”
混進隊伍中的邋遢老道聞言也是大怒:“夏景年是吧!我也要他好看!”
他的老窩莫名其妙就給毀了,怎麼能不生氣?
林昭看了眼老道,小聲提醒道:“夏景年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夏家這一輩的領頭人,夏家你總該聽說過吧?而且,他還被稱作太虛宮千年來最強元嬰。”
老道冷笑兩聲:“小小夏家,有什麼好在意的?”
“但他這最強元嬰,莫非比這位安道友還強?”
林昭驚奇的瞥了老道一眼,卻只以爲他在說大話,就連化神修士都要對夏家禮敬三分,更何況這個糟老頭子。
不過林昭心善,沒有去揭穿,只是迴應他後半句提問:“夏景年最強元嬰的名頭,其實有不少水分,但也未曾和安道友切磋過,二者孰強孰弱,我不知道。”
老道人有些無奈,他正等着林昭反駁,然後再展現自身實力,震驚衆人呢!
結果林昭不按套路出牌,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可要他直接霸氣側漏的動手,道人又拉不下這張老臉,於是分外鬱悶。
這時,一行人已走到一處大殿之前,宮殿上掛着一張牌匾。
擡頭看去,安樂等人驟然變色。
牌匾上如游龍般篆刻着兩個字,赫然是……
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