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完全雲裡霧裡,她想逃,卻雙腿發軟,“唐少,這裡是公衆場合,我要喊人了!”
唐倫收到唐貝的挑唆,再加上毒品的刺激,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他一把扯過顧念,用男性的身軀直接將她壓在沙發上。
“救命,救命呀!”顧念拼命掙扎,手腳並用,卻沒有一丁點作用。
唐倫的一支大手像鋼鉗一樣將女人的兩隻手臂禁錮,另一支手扯破了她輕薄的裙子,甚至將粉紅色的內褲都撕得粉碎。
男人莫名亢奮,只等着拉下西褲拉鍊,破門而入。
這時,身後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着,唐倫的身體也從沙發飛到地下。
秦朗像從天而降的神祗,及時出現。
顧念哇地一聲痛哭,撲倒在他懷裡,“秦朗,幸虧你來了!”
秦朗見她衣不蔽體,渾身除了關鍵部位,幾乎全露在外面,簡直要瘋了,“混蛋,找死!”
男人在這種刺激下,往往很衝動,不管不顧地拳打腳踢。
唐倫小時候也是總打架的孩子,但醉酒加上吸毒,令他反應遲鈍,身上不免捱了好幾拳。
“秦朗,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顧念拉着他,她知道唐少身份肯定不一般,既然自己沒受到侵犯,不想惹事。
“下次再敢欺負我的女人,要了你的命!”秦朗停下手,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念念,咱們走!”
然而,他們還沒走出門,一個酒瓶就飛了過來,撞在牆上,飛屑四漸,好在他們躲得快,沒有受傷。
緩過勁兒來的唐家大少,豈能是捱打的主兒,兩個男人再度交手。
這一回,唐倫從兜裡掏出一把摺疊的刀子,步步將對手逼在牆角。
秦朗後退無路,始終晃來晃去的刀子,眼看就要朝着自己的臉部劃去。
電光火石間,他不知道從哪裡掄起一個啤酒瓶,啪一下敲碎瓶底,先一步向對方臉上扎去。
“啊!”一聲慘叫,唐倫捂住右臉,指縫咕咕流淌着鮮紅的血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鮮血的刺激,讓秦朗恢復神智,他此刻才知道害怕,明白自己闖了禍,手腳都在發抖。
顧念完全懵了,“怎,怎麼辦?”
他們一個是還沒成年的女孩,一個是大二的男學生,從來沒經歷過大事。
秦朗嚥下口水,拉住顧念的手,就往外跑,“走,咱們快走!”
就這樣,兩人手拉着手,跑出酒吧,消失在夜色中。
“哥,哥……”一直躲在走廊角落裡的唐貝,這才發覺事態不對,等她跑進包房時,徹底慌了神,“來人吶,快叫救護車!”
早知道秦朗會發瘋一樣這麼快速跑來,她還不如晚點發信息。
幾日後,一處老舊的拆遷平房內。
秦國峰趕到時,只見兩個半大孩子躲在一個房間內的土炕上,蓋着一張露毛的棉被,露出兩顆髒兮兮的腦袋。
這些天,他們挨餓受凍,最主要的是,每天失眠,只要聽見警車的鳴叫聲,都會嚇得瑟瑟發抖。
“爸,那個人怎麼樣了?”剛見面,秦朗就詢問事態發展。
秦國峰一籌莫展,他將一包換洗和一包食物放上土坑。
“秦叔叔,”顧念的眼睛裡噙着淚,“他,他死了?”
“沒有。”
顧念和秦朗這才長長出氣。
“可是唐倫的臉被毀容,據說右眼也保不住了。”秦國峰長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打了秦朗兩下,“兒子,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他,他們家在冰城手眼通天,抓到你們就算不判死刑,在監獄裡也能要人的命。”
顧念哭着說:“都怪我不好。”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秦叔叔,我現在就去自首,說是我傷了唐倫。”
“不行,我去自首,”秦朗將顧念緊緊摟在懷中,“我說過要一輩子保護你的,怎麼可能讓你替我頂罪!”
“都老實呆着吧!”秦國峰沉着臉,吼道:“唐家調出監控錄像,把你們都告了,罪名是搶劫未遂,重度傷害,你們誰逃不掉,都要上法庭。”
“怎麼會這樣?”
“你們還小,根本不懂得社會的險惡,他們有錢想捏造什麼罪名,還不是律師幾句話的事。”
“那該怎麼辦?”顧念和秦朗抱在一起,痛哭。
秦國峰又從兜裡掏出一沓錢和一些證件,“你們連夜離開冰城,逃到外地,最好是國外,今晚就走,再也不要回來……”
就這樣,兩個無助的小孩,幾經週轉,最終逃到顧佩雲的故鄉。
半月後,美國,南達科他州。
顧念和秦朗已經在這裡租了一套民居,基本穩定下來。
她的身份證上還未成年,無法工作,只能在家洗衣服做飯,掙錢的事全交到他的身上。
秦朗一個人打了好幾份工作,只爲兩個人的生活好些,他還送給她一部摩托羅拉手機,後殼上刻着一顆心和兩個人名字的縮寫。
日子雖然清苦,卻也樂在其中,他們相約顧念十八歲生日那天,交換彼此的身體,註冊結婚。
倘若不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兩個人或許一輩子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偷偷摸摸卻倖幸福福地生活……
相同時間,不同地點。
當晚,同在南達科他州,郊區的一座莊園,別墅內。
新婚不久的唐箐接到朱玲的電話,“箐箐,你最近留意點,據說他們逃到你所在的那個州了。”
“媽媽,你說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打傷唐倫的那兩人了。”朱玲淡笑,“你二叔已經追去了,明天別忘了去接機。”
想到唐振強的到來,唐箐的心蕩起波瀾。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引導自己從女孩變成女人。
朱玲又說:“這次你要全力以赴地幫助唐家,抓到顧念和秦朗,再狠狠折磨。”
唐箐納悶,“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唐倫嗎?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筒中的朱玲咬牙切齒,“因爲他們是顧佩雲的女兒和未來女婿。”
“顧佩雲?”唐箐一驚,“我爸爸的前妻?”
當年,朱玲爲了事業和唐振華分手,唐榮國就爲長子安排了一場門當戶對的婚禮,等到自己傷痕累累地回國,人家孩子都有了,她廢了多大力氣拆散他們,最終嫁入唐家。
“對,記得好好招待他們,替媽媽報仇雪恨,”朱玲憤憤不平,“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你爸爸會很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