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斯克家族別墅裡的一切裝飾風格華麗無比,但這也難以掩飾古老的別墅透出的厚重氣息,尤其在夜晚更加顯得沉寂幽靜。
走廊迂迴蜿蜒,阿爾洛走得挺快,絮兒差點跟不上他的步伐,幾乎是用跑地跟在他後面,快到房間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其實她記憶力不錯,就算阿爾洛不送她回來,她也能摸索着回房間。
這樣想着,她放慢了腳步,誰知阿爾洛倏然回過身來,她的鼻子差點就要撞到他的背,氣鼓鼓地瞪他,“喂,你幹嘛,想死我了。”
阿爾洛冷冷的目光斜睨着她,“你不是說你會離開的嗎?現在你已經行動自如了。”
這傢伙又在下逐客令了,不過他說的沒錯,是自己違背了約定,絮兒低下頭,底氣不足地說,“你從小享受到了父愛,你是不會明白我這種心情。我想待在這裡,和爸爸待在一起。我可以發誓我對巴克期克家族裡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待兩個月,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走。”
阿爾洛看着語氣裡流露出乞求的絮兒,眼裡劃過一絲柔軟的神色,但很快的又被更多難以讀懂的情緒掩蓋了,警告地輕哼着,“你最好立刻就走,不然你會後悔的。”
絮兒擡起頭,只看到他飛快地離開的背影,這個阿爾洛怎麼古里古怪的,他該不會是想要暗中使壞吧。
唉,她現在就是厚着臉皮想在爸爸身邊待兩個月,然後悄悄離開。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她可以肯定,她不會後悔。
回到房間,她換好了睡衣剛爬上牀,護士進來了,遞給了她要吃的藥,她乖乖吃下去了,護士轉身拉上門出去了。
對着天花板一陣發呆,想起前段時間他受肩傷,每天晚上她也是這樣喂他吃的藥,他的傷應該好多了吧。
伸手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她暗笑自己又想起那個魔鬼,看來自己受虐待太長時間了,竟總會不由自主想起他。從翻車後她在電話裡說出那句話起,她就已經擺脫他了,不應該再活在他帶給自己的陰影裡。
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了,她伸了個懶腰從牀上下來,試着按開機鍵,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真是摔壞了。
拆下手機電池,把小小的一張電話卡扔進了馬桶裡,看着水流沖掉了電話卡,全身一陣輕鬆,這算是舉行了一次與過去告別的小小儀式。
第二天在餐廳裡,戴維森和阿爾洛沒有出現,大概是有事要忙,她一個人享用完早餐。
回房間的路上,她無聊地打量着自己,衣櫥裡全是優雅淑女的連衣裙,她挑了一件有着細緻的白色蕾絲花邊圖案,寬下襬的喇叭裙,修身的款式讓她看起來清秀可人,腳上是一雙同色系的白色半跟涼鞋。
在一處走廊拐角處遇到了管家,朝她微微欠身,“小姐,您有客人。”
客人?絮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比德爾,她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會找她。
跟着管家到了會客室,帶着猜測的心,她在管家旋開門手把後,邁步走了進去。
“我應約而來。”挺拔的身影站在窗旁,側轉過身看她,和煦的金色晨光被窗外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在金粟色的頭髮上塗了一圈光彩奪目的光暈,俊俊上綻起的笑容更顯迷人。
她的心彷彿被這份暖意的笑感染,原本冷淡的聲音也變得柔軟了下來,“手機還沒來得及修。”
“我們可以出去,我帶你去修手機的地方。”比德爾依舊是得體地笑着,這個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絮兒咬了下脣,想了想,“好……好吧,你在這裡等我一會。”
“你要梳洗打扮嗎?”比德爾笑得有些揶揄,瞬間拉住了絮兒的腳步。
“纔不是,你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幹嘛爲了你打扮。”絮兒沒好氣地否認,事實上她是想自己現在頭上纏着紗布,這種模樣出去可能會引人注意,還有修手機總得要錢吧。
“這個答案真是令我失望。”比德爾笑着踱步過來,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頂貴族氣十足的寬檐太陽帽,四邊以花朵點綴,充滿赫本式的優雅,輕輕戴在絮兒上的頭上,“你看起來就象《第凡尼的早餐》裡優雅的奧黛麗/赫本。”
他幹嘛總是笑,絮兒鼓起腮幫,不大懂他說的是誰,不過這頂寬檐帽倒真是不錯,巧妙地遮蓋住了頭上的紗布,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是給我的嗎?可是我沒錢付給你酬勞。”
“這是特意爲你準備的。”比德爾優雅一笑,紳士地做了個欠身的姿勢,“可以出發了嗎?美麗的小姐。”
這傢伙的脾氣怎麼這麼好,與那個魔鬼完全相反,往往幾句話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會發火,看到比德爾自始至終都是笑意盈盈,絮兒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
“喂,你大可以不必對我這樣刻意討好。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家族裡的殺手嗎?那些下人怎麼又會叫你比德爾少爺?”
絮兒故意說得無理,此刻只想讓他露出本來面目,纔不相信他會一直這樣好脾氣。
“我可以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確實是在討好你,至於下面幾個問題,我們出去再說。”比德爾輕笑着拉起絮兒,不等她再開口,幾步出了會客室。
瓊依感冒了,難受,所以今天只有三更,抱歉啦,讓親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