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車內,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裡,俊容上的神色看不分明,靜默地開着車,空氣中靜到有種詭謐的陰森寒意。?
青黎一直盯着他面無表情的側臉,內心有個聲音即將破土而出,女人的天生敏感告訴她,她的奧西里斯似乎對那個女孩有着特殊的情感。懶?
紫羅蘭的髮色擁有耀眼無比的光澤,沉痛卻在記憶裡醒過來,她曾經在三年前聽命於這個擁有世上獨一無二的紫羅蘭髮色家族,她是那個人親手栽培出來的精英,並無條件接受了潛伏的命令。?
取得奧西里斯的信任,然後把他幹掉,這就是她的任務,既簡單又艱難,她用了一年的時間從普通的手下慢慢接近他,把他騙到了指定的地點,在舉槍的最後一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她愛上了這個優秀的男人,並且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
但是那個人卻派人躲在暗處監視她,見她沒有動手,舉槍獵殺,是她幫他擋下了子彈,從此她進入了沉睡狀態,直到現在,她事隔兩年醒過來。?
她發現他變了,變得完全陌生,不再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奧西里斯,他的精神無法集中,彷彿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以爲他是在這兩年裡思念過度,由此精神一直不大好。她爲此感到欣慰,他是個專情的男人,爲她等候了兩年。?
酒會上發生的殘忍一幕擺在眼前,她想錯了,從他看着那個女孩的眼神裡她輕易讀到了熾熱的溫度,那是一種瘋狂的情感,她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眼神,過去他跟她說話溫和,俊容上也帶着淺笑,但仔細分析下去,那種笑彷彿沒有直達到內心最深處。?
她一直以爲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原來不是,是她把這一切想錯了。?
偉岸的身影佇立在窗前,書房裡沒有開燈,光亮透過窗戶在他身上塗上一層陰冷的光暈,把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企圖讓微微的涼意給發熱的頭腦帶來降溫的效果。?
他在等電話,從酒會上一路飛奔回來,他就在等電話,他知道這個電話對於自己來說至關重要,到底是不是她,只等這個電話來告訴他一切。?
他的懷裡似乎還留有她的溫度,指尖也隱約圍繞着她身上的幽香,內心有種澎湃的情緒告訴他,就是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或是完全是另一張面孔。他的身體認識她,當他擁住她時的最先一刻,她的嬌軀在戰慄,那種只有她躺在他懷裡纔有的戰慄,像一把鑰匙或是一根弦輕輕被觸弄的感覺。?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他的思緒,他一個疾步奔過去,話筒那頭徐徐傳來一串畢恭畢敬的英文,他緊抿着脣,一絲不漏將每一句話全部錄入腦海裡。?
是她,果然是她,是他的小女人,他一直以爲她是戴維森那隻老狐狸的手下,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是他的女兒。?
該死!那個女人玩弄了他,欺騙了他的感情,當他還在爲沒有找到她而傷神的時候,她卻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她現在一定是在笑吧,笑他的愚蠢,到頭來被她狠狠戲弄了一番。?
可惡!她以爲自己真的很聰明嗎?電話裡手下已經透露了另外一個重要訊息,他會逮到這個該死的女人,讓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場。?
像往常的夜晚一樣灰暗的走廊裡沒有開燈,這是肯尼思照他的習慣去做的安排,他大步往前走着,俊容佈滿濃濃的寒霜,眸中透出的駭人怒氣更熾。?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胸口灼痛的感覺幻化成一個可以表達的名詞——嫉妒,是的,嫉妒,他在嫉妒比德爾,嫉妒那個小子是她的未婚夫,嫉妒像毒藥一樣滲透進荒涼的心,他嫉妒得發了狂。?
沒人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他咬牙低咒着,發了狠地甩上臥室的門,脫掉了身上的襯衣,甩手扔到了地上,修長的雙腿在偌大而昏暗的臥室裡自在地走動,猶如一頭巡行在領地裡的黑豹熟悉着每一寸黑暗。?
天生的警惕性霍然提醒着大腦神經,空氣中有一絲異樣,來自於大牀,牀上有人,從微淺的氣息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他的牀上怎麼會有女人,在過去他有所需要,肯尼思安排的女人都是在賭場樓上他的私人休息室裡。?
他從不會允許任何女人睡在自己別墅裡的房間,肯尼思爲艾爾索普家族服務了將近三十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習慣。?
那麼,他想自己已經知道牀上的女人是誰了。?
他旋即開了許久未開過的檯燈,拍了拍隆起的被子,“青黎,你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奧西里斯。”青黎冷豔的臉龐從薄被下探出來,然後整個人從被子裡滑了出來,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你說過你愛過,那麼我現在是你的,我想做你的女人。”?
“青黎……”他嘆息着,靜靜盯着她的臉,“你剛醒過來,身體虛弱,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涼。”?
青黎搖了搖頭,“奧西里斯,我聽肯尼思說,這兩年來你很辛苦,每次去看我,你回來後都要喝醉,那些女人的事我也都知道了。”?
說完這些,她嚶嚀着撲向他,光潔的身體一下坐到他身上,雙手點火似的撫摸着他赤/裸的胸口,“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沒必要再找替代品,你可以碰我,從今天開始我要做你的女人。”?
“青黎,不要這樣好嗎?”他淡淡地撥開在身上游走的雙手,冷淡的目光裡沒有泄漏一絲波動,“你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保存完壁之身找到你的幸福,快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