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蘇染過激的反應弄得面面相覷,紀導也跑了過來,查看絮兒臉上的情況,“南方,趕緊送柳絮兒回去休息,她的戲明天再拍吧。”
“真是過分,這個女人太陰險了,明顯就是在做戲。”南方氣得直瞪眼,一面扶起了絮兒往片場外走去。
想到有可能外面有記者,絮兒指了指她來時的那條小巷,“南方姐,我們走那裡。”
“我把你送到小巷外面,你在馬路上等我開車過去。”南方扶着絮兒往小巷裡走。
十幾分鍾後,絮兒上了南方的車,左臉頰上還竄着火辣辣的疼,大概一時半會很難消腫了。她當然也知道蘇染是故意假借拍戲的事來報復自己,可沒想到蘇染下手這樣重,她雖然從小跟着外婆過着窮困的苦日子,但還從沒被人這樣打過。
南方握着方向盤,打斷了她的思路,“絮兒,你住在哪裡?把地址告訴我,我送你回家。”
記起了他好象說中午要派車到片場接她一起吃午餐的,不能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趕緊告訴了南方她租住小區的地址。
“你們就住在這兒?”南方把車駛進小區後,東瞧西望,一臉不敢相信,“不可能吧,我們的老闆,堂堂曾二少爺就住在這種普通的小區?我以爲你們會住在那種高級別墅裡呢。”
絮兒沒有多做解釋,車在樓下停穩後朝車裡的南方說,“南方姐,上去坐坐。”
“也好,我要看看你們的愛巢。”南方滿口答應,歡天喜地地跑下車。
一進門後南方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一會就發覺不對勁,驚訝地叫着,“絮兒,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怎麼玄關處只有你一個人的鞋子,還有洗手間裡的牙刷,陽臺上的衣服……你們不是結婚了嗎?”
絮兒在廚房冰箱旁拿出冰塊,把冰塊放進保鮮袋裡,袋口紮緊做出一個簡單的冰袋,外面再包上毛巾。
聽到南方在客廳裡說話,不想對自己與他之間的事多做解釋,“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比較遠,我是爲了方便去學校和拍戲,纔在這裡租了套房子。”
“這樣啊,那改天我能去你們的愛巢看看嗎?”南方依舊對他們充滿了好奇。
“好,改天。”絮兒敷衍式的答應着。熾闇所在的具體地方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更何況他們好象不喜歡外人進去,估計南方的建議可能沒辦法實現了。
南方跑了進來,拿走了包着冰塊的毛巾,“我來幫你,先到沙發上去。”
絮兒依言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南方把冰塊放在她臉頰上後,開始稍微有些疼,只過了一會便減緩了火辣辣的感覺,舒服了許多。
“好了,南方姐,我自己來,你手舉着也累。”絮兒接過了南方手裡包着冰塊的毛巾繼續敷在臉上,估計今天就算消腫了,臉上清晰的五指印也很難徹底消失。
“不行,想想就有氣,蘇染那個女人太可惡了,我去替你討回公道。”南方越想越氣,突然站起來,直奔門口。
絮兒追上去的時候發現南方一陣風似的走了,她慌忙回屋拿了鑰匙出門,追下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南方的車屁股冒着煙開走了。
南方太沖動了,不會出什麼事吧,她回到屋裡,隨即撥通了南方的電話,可南方根本就不接,她這個樣子又不適宜追去盛天,只能暗自祈禱南方不要爲了她而鬧出什麼事來纔好。
嘆了口氣,掏出揹包裡的書本和筆記,後天就要考試了,她得抓緊時間複習才行,一面用左手舉着毛巾敷臉,一面把書本放在膝蓋上,低頭看書。
片刻過後,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是南方回來了,她驚喜着慌忙奔到陽臺,卻看到樓下停着一輛帕格尼跑車,熟悉的欣長身影邁步下了車。
他怎麼來了?她心下一緊,豎起耳朵聽着樓梯裡的聲音,他的腳步太輕,她還沒聽出什麼聲音,便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門,敲門聲堅持不懈地響着,慢慢走了過去,拉開一條縫,沒想到門外的人大力推開了,偉岸的身影旋即閃身進來。
他眯起的冷眸一眼便看到她壓在臉蛋上的毛巾,大手的動作卻很輕柔地按在她手上,“臉有沒有怎麼樣?讓我看看。”
在以前她做勤雜工時也曾遭受別人的白眼,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很堅強,可是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被那一個耳光打倒在地的委屈在此刻突然爆發出來,依言緩緩放開了握着毛巾的手。
望着她臉頰上那五道觸目驚心的掌印,還有她滿眼的委屈,他手臂摟她入懷,憐惜地捧起嬌臉細細吻着,感受到懷中她輕微的顫抖。
“還疼嗎?”他在她頭頂低喃着,輕輕哄着她,“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能傷害你。”
她張了張脣卻說不出話來,眼裡忍不住有了淚意,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受了委屈而哭泣,還是感動於他的安慰。
他強健的手臂突然把她橫抱起來,睡眸望着她紅腫的左臉頰,“這種冰敷起不到什麼效果,我帶你去看醫生。”
“看醫生?沒這麼嚴重。”她掙扎着要下來,他卻霸道地替她拿了揹包,隨手拉上門,抱着她快步下樓。
醫生仔細檢查完她臉上的傷之後,說是沒什麼大礙,給她塗了一些藥膏,又開了一些消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