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續篇十
晨光從窗外透進室內,照得滿室的溫暖明亮。
絮兒小心地從他懷抱裡退出來,側頭看着他熟睡的臉龐,赤/裸的精壯身軀大片露在外面,腰際蓋着被單一角,紅着臉替他拉好被單。
起牀穿好衣服,進洗手間梳洗了一番,心事重重地在牀沿旁坐下來,一夜幾乎未眠,腦海裡轉過千百種思緒,她很瞭解他,他總是精/力旺盛,不象是他的問題。那麼應該是她,是她身體上的毛病,所以纔沒懷孕。
他曾不止一次表示過要小孩,是她不好,不爭氣,肚子一直沒動靜。她沒臉再繼續待在他身邊,她想離開。
可是,真的捨得嗎?真的捨得離開自己最愛的人嗎?看着眼前輪廓分明的俊臉,像個孩子般沉睡着,她的腳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邁不動。
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好不容易今天走到了一起,真的要離開嗎?爲什麼胸口像被鈍刀在一下下來回拉割着疼痛難忍?
忍不住用指點觸碰着他高挺的鼻樑,濃密睫毛下遮蓋的深邃眼眸,最後停留在兩道濃眉上,輕撫着他緊皺的眉心,他在做夢嗎?夢到了什麼?是不是在爲寶寶怎麼還沒降臨的事憂心呢?
對不起……眼眶突然間泛紅,她驚覺自己對他的愛,一天比一天強烈,積累的情感使她越來越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想離開……但是她又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抽開手正準備起身,卻被一道力氣拉扯了回去,她回過頭,見他正緊抓着她的小手,高大的身影隨即坐起身,身上的被單因此而往旁邊滑去,春光外泄。
“被單掉了。”她紅着臉慌忙別開眼,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紅通的眼眶,但還是被他看到了。
他沒有理會她的提醒,手臂稍一用力,順勢翻身把她壓回牀上,俯在她嬌臉上方的以脣輕吐着沙啞的音嗓,“還在難過嗎?又在鑽牛角尖了,是不是?”
她垂下眼瞼,盯着他赤/裸的胸膛,按壓下心口的沉悶和痛苦,“卓,婚禮推遲好不好?我想……你還是找別的女人吧。”
她的意思居然是要離開,叫他去找別的女人。怒氣驟然在胸口極劇膨漲,他銳利的目光緊鎖在她臉上,沉着臉冷聲反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在生氣,她敏感地從他的話語中能捕捉到他心口的怒意,這一瞬間眼淚猛然涌出,從眼角迅速滑落,大聲重複着,“我可能沒辦法有寶寶……對不起,你去找別的女人替你……”
話還沒說完,她的脣繼而被他粗魯地堵住了,“不許你這樣說,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替我孕育我們的後代。”
“唔……”她搖着頭想要擺脫他的脣,他卻更加霸道地把她的聲音吞沒,“這輩子你註定是我的唯一,不許再說惹我生氣的話。”
她怔怔地看着他,無法出聲,眼淚淌得更兇了。她當然一千一萬個不想離開他啊,可是她不爭氣,沒辦法懷孕,她真的好沒用。
望着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痛着用手撫去她眼角的淚珠,“別哭!在剩下的這幾十年時間裡,我不想一個人,不想沒有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好嗎?”他緩慢地說着,用力抱緊她。
一顆心像置於火爐裡煎熬,她盯着他滑動的喉結,聽見他喉嚨裡哽咽的聲音,忍不住悲傷地低喃着,“我的本意不是看到你更加難過……對不起,卓,對不起,我不會丟下你,我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你註定是我的新娘,永遠的新娘。三日後的婚禮我們要如期舉行。”他親吻着她臉上的淚水,做出了一個決定,“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看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她胡亂點着頭,心緒混亂極了,閉上眼,感受着他溫柔的親吻。
他駕着車載她來到市中心,慢慢靠近一家建築物,她才知道原來他要帶她到醫院。這樣也好,能查出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看看能不能有解決的辦法。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叫熾闇裡的杜朗來查查他們的問題,估計他是考慮到怕她難爲情,畢竟不孕的事被熟人知道,多多少少有些尷尬和難以啓齒。
一進醫院,看到就診的人特別多,她正打算耐心去排隊,他卻徑自拉着她往一處醫生辦公室走去。看他輕車熟路地邁步進去,而在裡面的醫生也很熱絡地走上前打着招呼,安排他們到另一個設備齊全的房間,她知道他又動用了人脈關係。
兩個人都經過了一番配合和檢查,最後醫生請他們在辦公室等待最後診斷結果。
怎麼辦?會查出來什麼結果?她緊張地不知手往哪裡入纔好,他抓住她顫抖的素白小手,放進寬大的掌心,“沒事的,一切有我。”
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她深吸了口氣,一顆心此刻七上八下,同時也在暗自祈禱。
“鄭先生、鄭太太。”醫生從外面走了進來,在辦公桌前椅子上坐下,翻看着手中的診斷結果,“是這樣的,經過對你們兩個人的檢查,一切都很正常,你們沒有不孕的……”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絮兒驚喜地整個人跳了起來,“我、我沒有聽錯吧,醫生,真、真的嗎?”
“你先安靜一下,聽醫生說完。”鄭卓寵溺地笑着,把她按坐到自己身邊。
“醫生,麻煩你繼續。”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沒辦法,這個診斷結果實在是太令人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