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濤沒有多留在交州，很快就此返回了荊州襄陽，畢竟這這裡的局勢纔是最讓衛濤所關注。
“劉備在公安，曹操駐樊城，孫權守江夏，這是三面圍困與我。公瑾，此處唯有你我，無有他人，我當是問你一聲，該如何？”
拿着最新的消息衛濤只是一聲長嘆，最少在荊州的地盤就是猶如甕中捉鱉的那一隻鱉，三面合圍之下，根本不可能逃脫。
好在無論是曹操、劉備，還是孫權如今都還沒有率先攻擊的架勢。
這其中的意味很是明白，一來是他們沒有把握能勝衛濤，二則是擔心讓他人撿了便宜。
“公瑾，若我先攻如何？若爲如此，又當攻向何處？”
沒有等周瑜回答，很快衛濤又是一聲而道，略略的嘆息聲中，已經是表明了衛濤的態度。
衛濤的確是有這樣的意思。
“哦？主公本意不是爲了休養生息以強我軍，如何又是有了再行攻打之意？”
周瑜沒有立即回答，反倒是微微一笑而問。
“這些時日以來我軍的確是恢復了不少實力，但相似比較之下，還是遠遠不如以往，主公這般，豈不是自打臉面？若待過些時候說不定我軍可是更強。”
衛濤微微搖搖頭，一陣沉默之後纔是一聲輕嘆。
“公瑾何必如此虛言，我軍實力如何公瑾又不是不知。雖然不足以面對三方合圍，但只對一軍的話，那就是綽綽有餘。”
衛濤微微搖搖頭，而後神色又是一定，認真而道。
“至於爲何是如此？若我是爲逐鹿天下，佔據中原大地，成就我一家之偉業，那麼自可固守以待，就算不用其他。只虛十年，那麼憑着我手中兵力就是足以橫掃，等不下去的不會是我，而是曹操、劉備與孫權！若是他們來攻。憑着我軍軍力守城，他們能夠打下幾城？徒然耗費兵力而已！”
衛濤如今佔地最廣，人口又是最多，發展的潛力也是最大，若是按着這般發展，那麼奪取天下的可能也同樣是最大。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爲何歷史最後是得到魏國大權的司馬家族一統天下建立晉朝？
無他，魏國佔地廣大，地域遼闊。人口衆多，能夠經得起消耗。
周瑜微微點點頭，他自然明白衛濤的意思，甚至周瑜更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但周瑜從來也是沒有提出過要是讓固守慢慢耗損。
他知道衛濤不會同意。
“主公等不及了嗎？”
周瑜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而道。不過很快就是向着衛濤微微一笑。
“說起來我也是等不及了。主公如今處境看似三方包圍，主公一有所動便會數面受敵，但其實只要主公若動，無論是攻打哪一方都不會立即陷入此局面。曹操、劉備、孫權固然皆是當世英雄，深明脣亡齒寒之道，但他們之間依舊是有嫌隙所在，斷然不可能一見主公行動就是齊心協力是來圍殺主公。”
衛濤微微點點頭。既然衛濤是有出兵之意，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公瑾，我軍最少當有三月時間，當然若是我軍破城迅速，那麼也極有可能會是提前被攻，另外扣除防守的兵力之後。我軍能夠自由調動的兵力也是有限，如今該當如何？”
衛濤心中其實也是有着自己的決斷，但衛濤卻想要聽聽周瑜這一位自己最爲信任的謀士的想法。
“劉備佔據西川之地，扼守咽喉要道，可謂是易守而難攻。縱然大軍衝殺也是難有作爲，加上西川山道縱橫我軍不知地理，極有可能會是在其中迷路，若是攻西川，恐怕數年不得功也！”
周瑜直接就是開口而道，一開口就是否定要了攻打劉備。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而且若攻劉備，則後勤運輸也是一個問題，最多也就是能夠奪還涼州天下，的確不適宜。”
衛濤微微點點頭，他也的確沒有想過要攻打劉備，天水是被其所佔，但涼州畢竟地廣人稀，又非是要道亦或者兵家必爭之地，縱然有所失，倒也不必着急。
“主公所能攻者無外乎曹操與孫權，其中曹操實力更強，而孫權據有長江地利。主公縱然是有猶豫也是在這兩者其中吧。”
衛濤微微點點頭，雖然心中已經是有了自己的決定，但哪怕是衛濤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若不然也不會來與周瑜相詢。
“我以爲主公當攻孫權也！”
這一次周瑜沒有是多做所言，直接就是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公瑾所謀與我相若也！”
衛濤心中所想自然也是如此，聽到周瑜所見與自己相同，不由得就此而笑言。
“那孫權據有江東雖已有三世，但與其父兄不同，那孫權並無過人戰績，縱然昔日曹操大敗於江東，也是多賴於那魯肅之謀略。至於江東天塹，甘興霸訓練水軍日久，多有成效。之前數戰雖然是佔了對方不知的便宜，但也可見水軍之善戰。”
“主公所言極是也！”
周瑜也是笑着微微點頭而道。
“雖然相比起樊城而言，那江夏更見繁華，但江夏本就是爲防備江東而建。真的論起對我軍防護，卻是比不得樊城。而且相比起來，那曹操更是有天子所在，既然如今天下還是大漢天下，主公就不當隨意而爲。”
衛濤微微點點頭，曹操內亂同樣也是給了衛濤極大的警示，所以衛濤也下意識的避免這樣的情況。
正如曹操麾下謀士荀彧，自己麾下同樣也有一批擁護天子的人簇擁在荀攸周圍。
雖然衛濤並不擔心荀攸會是做出什麼事情來，但若自己明攻天子，恐怕他夾在當中也會是選擇歸隱退路。
衛濤不想是如此，無論如何，荀攸都是跟隨了自己良久的謀臣，立下過許多功勞。
“公瑾，曹操與孫權地域雖有聯繫，但如今最爲緊密莫過於樊城與江夏之間，若我攻江夏恐怕是有曹操從我腹背襲擊，卻是需人防備。還有那劉備，雖然是被我將其從荊南四郡趕走，但其據守公安，隨時準備再是而下，同樣需以大將抵禦。不知道此二處者，何人可當之？”
“主公麾下若論獨當一面之大將謂有數人，其中當是以張遼、徐晃二人之爲首。如今北方安寧，依着主公之計，那烏桓漸漸是有心歸，一些尋常牧民已經自認大漢之人。無須兩位將軍固守北方，可使其南下，使張文遠守曹操，徐公明敵劉備。以二人之謹慎小心，斷然不會讓曹操、劉備輕易襲取主公後背。”
聽到衛濤所問，周瑜隨即就此而答。
“另外主公還可使趙雲領幷州騎兵屯於襄陽，何處一旦有變，便是立即應聲而動，如此方是可保完全也！”
衛濤細細一思量，發現周瑜所謀的確上佳。
“好，便如公瑾所言，另外我再是派張郃、潘鳳是爲他而人助力，想必可以擋住曹操與劉備。這一次公瑾便與我一同往攻江夏。若是能夠取得江夏，我希望到時候能夠順流而下順攻江東，只要能夠奪取江東，那麼我軍之大敵則所剩無幾也！”
“主公本意是爲謀取荊州再以窺視三雄，如今主公卻是準備先滅孫權？”
周瑜微微一愣，之前周瑜一直以爲衛濤發起先攻，其打算也只是爲了奪取荊州，怎麼也沒有想到衛濤的目的竟然是想要直接消滅孫權。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些時日來回的爭戰，也是讓我感覺到厭倦，若我只奪江夏，則荊州局勢可有改變？依舊是在曹操、劉備、孫權三人的包圍之中。若是如此，哪怕是損失更重一些，我也先當滅除一路諸侯。之所以是選擇孫權，其中也有那曹操同樣地跨數州，非爲一時可破之故。”
這時候周瑜沒有立即答話，而是默默沉思，好一陣子之後，纔是緩緩而道。
“主公當知，即便甘寧、于禁、潘璋日夜訓練水軍，再加上原先的荊州水軍近半是爲我所奪，但真正能用之水軍也不過區區五萬人，而且一旦損失這五萬水軍，若沒有數年之功，恐怕難復也！”
衛濤微微沉默，這他當然是知曉，而這時候周瑜卻是不理，直接就此繼續而道。
“以我估計，在吞併了江夏水軍之後，那江東水軍恐怕是有十萬，若主公是爲穩紮穩打，這五萬水軍也許還可一戰。但若主公輕易冒進，那麼則可能是被江東所敗，到時候大好形勢將是不復也！”
周瑜沒有明言，但話語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白，他不看好衛濤的舉動，這是在勸說衛濤。
“公瑾是擔心我從未曾指揮過水戰？”
衛濤一陣沉默之後，卻是緩緩開口問道。
“我知道公瑾於水戰之上自然有着本事，若是我以公瑾爲水軍大都督，節制大軍，不知道公瑾可是能夠爲我大破江東否？”
衛濤同樣也是不想要放棄這一個想法，而衛濤的信任同樣也是令周瑜忍不住心生感動，忍不住就是捫心自問反覆思量，到底是可不可以。
一時之間，整個廳中都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