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雖然自認爲是想明白了的事,在關羽給她交底後,心裡的疙瘩又起來了。關羽身邊要多出一個這樣精明的女人,胡氏還是有些害怕。這時,胡氏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可以算是胡氏的密友。參與六色棋賭錢時認識的。兩個人交往後,許多問題上有共同的看法。這也就是俗話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這個人叫梅香。
胡氏找到梅香,把目前遇上的事,從頭到尾細說了。胡氏是想梅香在這件事上,給出一個參考意見。
梅香的手在面前做了一個拂開去的動作,說:“這種事,好辦的很。你到貂蟬面前時,關羽交給你的事,積極的去辦。你要是態度上不積極,假如他們兩個人有一天把這事的前前後後對上一遍,你就麻煩了。”
胡氏說:“我積極的去辦,這事就肯定要成了。”
梅香的手又在面前做了一個拂開去的動作。這或許就是梅香的習慣動作。
“你和貂蟬還可以談心的。你就裝着把貂蟬看成是知己。你可以訴苦,說關羽這個人,很多時候,很獨斷,不讓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可是聽你說過的。你把這個說給貂蟬聽。”
胡氏可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拍了手,說:“這辦法不錯。拽過來一把,再推出去一把。看起來,我在訴苦,其實就是告訴貂蟬,你跟了關羽,會和我一樣。你別說什麼夫人聯盟了,就是在家裡,你也不會有多少自由的。”
梅香說:“對。就是這個意思。貂蟬聽了你的遭遇,就會害怕。她就得好好的想一想了,是不是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胡氏笑了,說:“梅姐。你真行。我發現啊,你要是一個男人,可以去帶兵打仗的。”
梅香說:“可不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哀。我不是男人。這就是命啊。”
胡氏說:“你現在,也挺好的。那麼大的傢俬,你男人身後也有四五個女人吧。那個家中,可是你說了纔算數的。”
梅香說:“管理那幾個女人,是要手腕的。你只要學會用手腕,什麼樣的人,都能搞掂。”
胡氏說:“要是貂蟬真的進了我家的門,你可是要多多的教我幾招。”
梅香說:“行啊。對付一個女人,不要幾招,一招就夠你用了。”
胡氏像是得到了一個大錦囊,信心滿滿的進到了貂蟬的院子裡。
看見胡氏進到院子裡來,胡氏有一點意外。上一次,胡氏來時,關羽在這裡。那一次,胡氏是要鬧事的,是關羽發威,把這個女人拽走了。貂蟬的心裡犯起了小嘀咕,胡氏這次來
,會不會又是來找茬的?
貂蟬的臉上浮起了笑、笑臉相迎。
“你好。關公不在這裡。”
胡氏已經在臉上堆起了笑容,說:“我不是來找關公的。我是來找你的。我想和你談談。”
“哦。你請屋裡坐。”
進門就是客。何況,胡氏是笑臉。貂蟬將胡氏迎進了正房的客廳裡。
胡氏上一次來,算是匆匆忙忙,沒怎麼打量這裡,就被關羽“請”出了院子。
貂蟬泡上茶,端到了胡氏身邊,放在桌上。
胡氏說:“你也坐呀。”
貂蟬坐下。
胡氏說:“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一次,是我的不對。”
貂蟬說:“事情都過去了。不說了。”
胡氏說:“我是來,怎麼說,纔是好呢?這樣說吧。我是來認你這個妹妹的。”
認妹妹?貂蟬的目光再次掃過胡氏的臉。
胡氏說:“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麼,胡氏沒說。胡氏也在看貂蟬,想看對方有什麼樣的反應。
貂蟬沒有明顯的反應。
可能是覺得直接切入話題,有些唐突,胡氏轉移了話頭。
胡氏聽人說,貂蟬爲呂布生了三個孩子的。
“呂布死了。你們的孩子呢?”胡氏問了。
貂蟬嘆息,說:“呂布走的時候,家裡亂哄哄的。孩子被下人帶走了。當時,我正在爲呂布的離開傷心,也就沒有顧及到這些孩子。等我發現孩子不見了時,四處找過。我可是找了幾天的,一個也沒有找見。”
胡氏不相信貂蟬說的話。這怎麼可能?胡氏猜測,貂蟬十有八九是把孩子送人了。呂布死了,一個女人帶幾個孩子不容易。帶着幾個孩子,也就沒有現在這樣的自由自在。
胡氏盯着貂蟬看了。從貂蟬的表情上看,提起孩子時,既然丟失了,應該很傷心的。貂蟬沒有傷心的樣子。
貂蟬不可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面前的這個女人。
胡氏不禁要想。貂蟬是不是太歹毒了。關羽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樣的女人也要。難道,就是圖這個女人好看嗎?太好看的花,是有毒的。
貂蟬看出來胡氏對她的誤解,卻不做解釋。誤解就誤解吧。只要能夠保住呂布的血脈,自己犧牲名譽,也就無所謂了。
胡氏說:“一個女人要是帶着幾個孩子,真的不容易。”
貂蟬沒有接這個話頭。
胡氏說:“沒有孩子在身邊,也好。”
貂蟬給了胡氏一個苦笑的表情。
胡氏問:“有沒有想過,重新嫁一個男人?”
貂蟬說:“沒這個心思了。”
胡氏試探性的問:“要是有一個男人,對你很用心呢?”
貂蟬聽出胡氏的話外音。貂蟬也看出關羽的心思。貂蟬繼續裝糊塗。
胡氏說:“依我看,你應該想的。”
貂蟬還是不接這樣的話頭。
胡氏又說:“女人有了一個男人,和沒有一個男人,日子是不一樣的。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換成我,肯定受不了。”
貂蟬不能不說了。要不然,胡氏會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我對喜歡打仗的男人,怕了。”貂蟬這話一說,等於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胡氏愣了一下。關羽沒戲了。貂蟬這話說的,分明就是一個拒絕。胡氏的心裡有了些喜悅。胡氏巴不得貂蟬直接拒絕關羽在這方面的念頭。
胡氏說:“要是有一個男人,爲你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你會怎麼想?”
貂蟬說:“那是人家的事。我管不着。反正,我沒這方面的想法了。”
胡氏嘆息,說:“一個人過,也好。我現在呢,就希望一個人過。”
貂蟬有些吃驚,看着胡氏。
胡氏把梅香教的法子拿出來用了。胡氏說了自己在家中的不自由,事事都要被男人管着。胡氏沒有抽象的說,舉了兩個小例子,其中就有沒事做,出去玩了六色棋,被關羽打了。
關羽打女人,這讓貂蟬有些意外。關羽給貂蟬的印象,不應該是一個打女人的男人。轉念,貂蟬想到,呂布也打過女人的。曹氏就捱過呂布的打。小玉也被呂布打過一回。程可兒也被呂布打過。
胡氏的苦訴過了,想說的話,也都說了。貂蟬的態度也有了。胡氏起身告辭。
回家後,胡氏將與貂蟬的對話告訴了關羽。
關羽說:“我不會放棄的。”
胡氏在心中暗暗叫苦。眼前的這個男人,癡迷貂蟬,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關羽的眉頭不伸,仰面看屋頂。
胡氏說:“我發現,貂蟬不愛孩子。”
“哦。”關羽平視了胡氏一眼,沒有就這個問題發表看法。
“不愛自己的孩子,這個女人的心是硬的。她對自己的男人,也不會好到哪去。”胡氏等於是給貂蟬下了結論。
“你對貂蟬,瞭解太少了。”關羽的言下之意,貂蟬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胡氏看了關羽一眼。這個男人,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