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與蔡gt;,些內急,向店主問明茅廁所在後急匆匆的趕去出恭。也許是剛纔買紙時對紙張一事心有所思的緣故,出來時他順便取了兩張茅廁中的草紙,打算與方纔買的紙張作個對比,好作爲日後改良紙張的參考。
快要回到正堂時陸仁忽然聽見堂中有一個年青人的聲音道:“夫人在此購買紙張可是想閒時習字作畫以娛性情?只是吾觀夫人國色天香又氣韻脫俗,當是名門望族之後,應知‘貴帛,賤紙張’,又何必用此等劣物來自損身份?請稍移玉步,小生不才,願以上等絲帛奉上。”
陸仁一聽就知道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兩條眉毛差點沒擰到一起去,心道:“還真能碰上這種自命風流卻又厚顏無恥的人物啊?”
快走幾步趕回正堂,見一個錦衣公子正背對着他向蔡gt;=此刻被凌風、凌雲護住,秀眉皺得緊緊的,神色間對那年青公子滿是厭惡。陸仁見狀用力乾咳了一聲後道:“文姬,我們走吧。”
蔡gt;|.馬車走去。也不知年青公子是不是被蔡gt;#
“有夠不要臉的!”
陸仁當時就火了,搶前兩步一把按住青年公子地肩膀道:“太過份了吧?你小子你想捱打是不是?”
年青公子連頭也不回一下。用傲氣十足的語氣道:“你敢?這襄陽城中誰敢動本公子一下!?”
陸仁暴怒,大吼道:“我就敢!”
想也不想陸仁就照着年青公子的屁股來了一記漂亮的李小龍式翻身側踢,“嘭”的一聲那年青公子就被陸仁一腳給踹出店門,趴在地上的樣子有如一隻馬路上被壓扁的蛤蟆一般——陸仁是不會武藝,但並不表示他連一點最基本的攻擊方式都不會。以前他教訓陸誠、陸信地時候這一招沒少用過,早就練得爐火純青。更何況現在地陸仁已經是曾在生死一瞬、血肉橫飛地戰場上打拼過的人,暴怒之下的力道絕不容小視。
街頭的人們暴發出一陣鬨笑,年青公子狼狽不堪的爬起身來。氣急敗壞的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人竟然真的動我!來人啊!”
人羣中跑出六、七個家丁裝束地人。不過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那種會仗勢欺的人狗腿子——兩、三個人圍住年青公子又拉又勸。另外還有一個稍年長些的跑到陸仁面前向陸仁道歉。年青公子氣不過,掙開家丁後大叫道:“都是些沒用的人,全都給我退下!你們不打我自己打!”說完推開家丁捋起袖子,氣鼓鼓的轉回身打算找陸仁動手。
陸仁這會兒早已經長劍出鞘,凌雲亦抽劍護在他的身邊,見到這番情形卻微微的有些奇怪。要說那一類仗勢欺人街頭鬧事的事他們也沒少見,可是像今天這樣家丁不幫主人動手地情況還是第一次碰上。等那青年公子轉回身來。陸仁看清相貌後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半會兒地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邊捋好了袖子準備打架的年青公子也看清了陸仁的相貌,頓時楞住道:“你、你是……陸僕射!”
陸仁還是沒想起來在那裡見過此人,遲疑了一下問道:“恕我陸仁眼拙,公子看着眼熟卻不記得應是在何處見到過……請教一下高姓大名。”
年青公子一怔:“陸僕射你不記得我?”
陸仁微微地點了點頭。
年青公子如釋重負,急忙擺手賠笑道:“不記得好,不記得好!在下告辭!”說完帶着一衆家丁灰溜溜的逃進附近街巷中,轉瞬不見。
這事來得莫明其妙。陸仁與三衛盡皆愕然。他們可都作好了動手的準備,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等反應過來四個人面面相覷了半天,陸仁纔有些哭笑不得的收好長劍道:“行了行了。都把兵刃收起來吧……我看我們的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現在先去氏在城中的宅院落個腳,吃點飯食咱們就回莊上去。”
收拾好東西回到車中,蔡gt;.你有幾年了,卻從沒見你發過這麼大的火。”
陸仁回想了一下剛纔的事,心中被牽動往日回憶,輕嘆道:“文姬你可知道,婉兒初隨我時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
蔡gt;x.道,婉妹曾經和我提起過。那個時候……”她沒有接着說下去。
陸仁沒留心這些,蔡gt;;;兒,有男人肯爲她連命都不要,我卻沒有過。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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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這一家人來到襄陽城中名下的宅院休息,飯時陸仁向頭人問及竺可曾來看過此間產業,得到的回答是竺僅僅是來坐了一下,過問了兩句大體的情況並吩咐他們一切聽從陸仁的安排就走了。
“這竺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這麼多的產業真的說不要就不要?”
陸仁在心中暗暗的感慨了一下,看看休息得差不多正準備收拾一下返回小莊,劉表卻派了人來請他去府中赴宴。
“又赴宴?好像沒有什麼事要請客喝酒的啊。”
陸仁滿頭的問號,不解之下向來人問道:“劉荊州爲何設宴?可是府中有什麼喜事?如果是的話我還得去準備點禮物奉上。”
來人道:“我主府上並沒有什麼喜慶之事。到是我主劉荊州特意交待,如果陸大人問及就當明言是設一小宴向您賠罪。因而請陸大人務必要前往。”
陸仁猛然反應過來,心道:“賠罪!?哦——我想起那個公子哥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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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黃昏,陸仁來到劉表府中,劉表已經備下小宴在等他。禮節性的幾杯酒過後劉表便向從人道:“去喚我那逆子出來!”
這事在陸仁地意料之中,當下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倒
酒等正角上場。不多時日間那公子哥苦着臉來到廳卻被陸仁搶先開了口:“大公子別來無恙。”
這公子哥正是劉表長子劉琦,日間他雖然沒被陸仁認出來。可是劉表派去監視陸仁的人卻回報給了劉表知曉這件事。劉表重視儒家禮教。因此家風較嚴。得知此事後氣得馬上就把劉琦找來臭罵了一頓,然後就設宴請陸仁來賠禮道歉。這會兒劉琦見到陸仁,一張臉早就漲得通紅,尷尬着行禮道:“小侄見過陸僕射。”
陸仁還沒開口,劉表先喝罵道:“你這不肖的東西,還不給我跪下向陸僕射請罪!”
劉琦應聲向陸仁跪下,陸仁則趕緊離席去扶起劉琦。雙臂一交時陸仁輕聲道:“我可沒向你父親告狀哦。”
劉琦臉紅得發紫。同樣輕聲道:“琦知道是府中人告訴父親的。”
二人站直身後陸仁回到座中坐下,劉表訓斥劉琦道:“你這逆子!平日裡不願用功讀書,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走馬遊獵,虛渡光陰。你不求上進到也罷了,至少你並未作過什麼作奸犯科之事,我也就不願再說你什麼。可是你今日竟然做出光天花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這等令人不齒的事來,真真氣煞我也!現在當着陸僕射的面,我要行家法以正家規並向陸僕射謝罪!”
“家法!?”
劉琦一聽這兩個字臉都綠了。用求救的目光望向陸仁。陸仁會意。轉頭向劉表道:“大公子既然知錯,我看就不必刑罰太過了。若大公子因此事身軀有所損傷,反成陸仁之罪矣。”
劉表道:“不可!這逆子一向遊蕩無度。今日又作出此等有損家風之事,不施以重罰只恐會日後更甚。劉某慚愧啊,長久以來都對他疏於管教纔會如此,此舉看似風流實爲浪蕩!”
陸仁道:“風流浪蕩?劉荊州再罵地話可就是在罵我陸仁了。真要論風流浪蕩,除了我那摯友郭奉孝又有誰能和我比?”
劉表一怔,隨即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陸僕射與郭祭酒皆天下名士,乃真風流,人盡歎服。可我這逆子只知終日遊蕩,又哪裡能和陸僕射相提並論?”
陸仁笑道:“相提並論?是啊,這風流浪蕩大公子哪裡能和我比?其實大公子也沒做什麼出格地事,只不過是見拙荊姿色出衆,上前搭了幾句閒話而已。如若換作是我,多半早就已經搶人入府了。”
劉表頓住,他沒想到陸仁會抓住他地語病來爲劉琦求情。說真的他是很氣惱劉琦的不爭氣,也確實很想好好的教訓一下劉琦讓他有所收斂,但並不是真的想打得那麼狠,可在外人面前總得作個樣子出來是不是?現在陸仁的求情剛好讓劉表能順着臺階下,便再次向劉琦喝道:“還不跪下向陸僕射謝過不願深究之恩?”
劉琦暗中鬆了口氣,趕緊向陸仁行禮道:“小侄謝過……”
陸仁揮斷他的話道:“罷了罷了,只望大公子以後能痛改前非便是。還有,我陸仁比大公子大不了幾歲,大公子就不要再以小侄自居,你我平輩論交即可。”
劉表暗中點頭。其實以陸仁地名望,以他的年紀都不敢用長輩的身份去對待陸仁,現在陸仁這樣可以說是給足了他面子。
二人又喝了幾杯,陸仁看看時候差不多起身道:“蒙劉荊州款待,陸仁謝過。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免得家人掛念。”
劉表也不多留,虛留了幾下便由陸仁自去。不過陸仁忽然心中一動,向劉表道:“不知劉荊州是否能讓大公子送送陸仁?”
劉表道:“自然可以!若陸僕射能對琦兒有所開導那是他的福份,以僕射之才就算是讓他以師事之都不足爲過。”
陸仁笑道:“荊州就不怕我誤人子弟嗎?也罷,既然荊州看得起我陸仁,我就教他一點,至少讓他知道什麼時候可風流,什麼時候不可浪蕩。”
劉表大笑,隨後喚出劉琦送陸仁出城,陸仁辭別劉表後與劉琦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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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騎馬,二人慢慢的行在路上。
陸仁見四周無人,笑問道:“怎麼樣?我的劉大公子,屁股上還痛不痛?”
劉琦依舊苦着張臉,伸手按摩了幾下PP後道:“陸僕射,你那一腳可太……狠了。”
陸仁道:“誰讓你玩風流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有夫之婦?這是現在我脾氣收斂了許多,不然你屁股上挨的就不是一腳,而是我的劍從後面進去前面出來。”
劉琦嚇得一哆嗦。
陸仁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劉琦道:“二十四歲。”
陸仁道:“你也早就成親了吧?爲什麼不實實在在地做點事,整日就是玩呢?”
劉琦道:“其實我也不想,可是我不知道做些什麼好。荊州素來安定,也從未有哪裡出現過官職空缺,家父又從來不讓我參與理事。無所事事之下就學那詩經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平時我也不會去惹那些有夫之婦,只是她……哦,我是說尊嫂太……”
陸仁道:“你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扁……揍你!”
劉琦道:“別別別!我再也不提便是!”
陸仁心中暗道:“書上關於劉琦的記載不多,只知道他在赤壁前不怎麼被劉表關心,還因爲蔡氏的關係向諸葛亮討計躲去江夏避難,最後好像是死於……酒色過度?不過聽他剛纔地話好像並不是真的那麼貪玩,多半是因爲沒人正確的引導過他吧?不過他浪蕩的舉止,到和老郭很像……也許我能幫幫他,說不定也是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