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看這章外篇前請先聽瓶子說一下,這個是瓶子本來預定好的稿子,可是後來在問及婉兒能不能死的時候,被衆多的書友威脅不準婉兒死,所以沒敢用,這也是爲什麼從貂嬋登場那裡起書就變了味的原因之一。按瓶子當初幾經考慮的設定,是婉兒之死使陸仁心性開始醒悟身在亂世當能自保,同時對曹操開始不滿的原因之一,這個在書前的正式章節中有所提及。可是後來強行改成婉兒不死,寫着寫着才發現有好多劇情都發展不下去了,到現在甚至都出現了再也寫不下去的情況!陸仁追劉備因而丟官那一回都是臨時加上去,本想給陸仁反出曹操安排個伏筆的。現在瓶子發現取消當初的手稿真是最失策的事,目前正抓破頭皮的想把情節上的許多不足補回來,所以也就多出了那麼多狗血的章節。正式稿子修改中,但又覺得不能一點更新都沒有,所以硬着頭皮把原先初定稿的幾回採選上來,也算是湊湊更新吧。因爲這個不能算是正式稿,所以是放在作品相關裡面。)
傍晚時分。
“大公子你回來了!要不要準備用飯?”
曹昂用力的扔下馬鞭,氣惱道:“不用,我吃不下!”
僕從們見曹昂這般氣惱,嚇得不敢出聲,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
曹昂竟入花園,獨自坐在亭中生悶氣。想到陸仁對婉兒一事不肯退讓半步的態度,不由得越想越氣,大吼道:“來人,拿酒來!”
僕從們戰戰兢兢的送上酒,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公子,要不要再上點吃食?”
曹昂暴怒着吼道:“滾!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僕從們趕緊逃開。他們久在曹昂身邊,知道這位大公子平時到也好相處,可是一但發起火來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曹昂一杯接一杯的狂飲,心裡叫道:“陸仁,陸義浩!你不過是一個乞丐出身的小人物,如果不是我父親破格取用你,你還只能在街邊要飯!你現在身居高位,性子狂了是吧?我屈尊向你要一個小小的侍女,那是給你面子,你居然給臉不要臉!仗着有父親大人的佩劍給你撐腰是不是?xxx小人得志!”
一想到婉兒柔弱溫柔,還有婉兒在教人歌舞時妙曼的舞姿、清麗歌喉,曹昂越發覺得胸中慾火難平。他今年雖說只有十九歲,但閱歷過的女子不在少數,其中不乏一流美女。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女子都對他曲迎逢好,嬌柔有餘卻氣韻不足,久而久之竟令曹昂興味全無。直到他無意中見到婉兒,被婉兒身上那種清純柔弱的氣質所深深吸引,不能自拔。也許這就像是一個人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間碰到一道清淡的小白菜反而更有食慾一樣吧?
可惜,如果是一般人倒也算了,偏偏他是曹操的兒子。他不僅繼承了曹操的豪邁與霸氣,同樣也繼承了曹操對自己喜歡事物的佔有慾。一但不能把這樣事物抓到手裡,心裡就會憤恨難平。而陸仁看上去又是一個他可以根本忽視卻擋住了他腳步的人,怎麼會不氣上加氣?
酒一杯杯的灌下去,曹昂也開始漸漸的失去了控制,眼前也幻想出婉兒此刻就坐在他的身邊,溫柔的靠在他肩上……
一陣鶯歌燕語從偏院那裡傳來,卻是一衆曹府舞伎剛剛演練完準備去吃飯休息。
“婉兒姐,那天我聽到了你在房裡面唱的歌,唱得真好聽,可你卻從來沒教給我們唱過。現在我們也演練完了,你能不能唱給我們聽一下?”
婉兒被衆女圍在當中,羞紅了臉道:“不要不要!那歌是我家大人教給我的,還和我說過不能隨便亂唱,不然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沒關係的嘛!現在就我們在這裡,你就唱一下嘛!”
婉兒耐不住衆女的糾纏,只好點頭答應。清清嗓音後,唱起那首改過詞的《不要在我寂寞的時候說愛我》。一開始她還有些生澀,不過一會兒便放開些膽量,心中又想起了陸仁,一首歌唱下來份外動聽。
“好……好……好!唱得好!”
曹昂帶着幾分醉意在偏院院門處鼓常叫好。衆女見是曹昂急忙匆匆行禮道:“見過大公子!”
曹昂雙眼直直的望着婉兒,而婉兒見到曹昂則心裡一緊,忙道:“我等方纔演練完歌舞,正想回去休息,婉兒告退!”說着就想起身離去。
曹昂道:“婉兒你、你留步!”說着就向婉兒走過來。
婉兒急忙道:“大公子有何事?主公曾言,大公子不得擅入偏院,有事就在院門處細說。”
曹昂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他已經喝醉了,頭腦早就不怎麼清醒,曹操告誡他的事也扔去九宵雲外,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婉兒。
“哼!這陸仁不過是一個父親帳下一介小吏,只會搞搞民政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麼可怕的!我是父親的血親,就算是強要了婉兒又怎麼樣?最多不過責罵我幾句,難道說陸仁你真的敢和我作對?不就是有父親的賜劍嗎!這婉兒我今天是要定了!陸仁汝奈我何!”
酒能壯膽,酒能亂性……
曹昂揮手道:“你們都、都給我退下!只留下婉兒在此。”
衆女左顧右盼的不知所措,曹昂不耐煩的暴吼道:“聽不懂嗎!?本公子要你們都退下,滾回自己的房間去!誰敢出來我殺了誰!”
衆女惶恐的四散離去。婉兒也想趁亂離開卻被曹昂趕上幾步抓住了她的手道:“婉兒,我要你跟了我!那個陸仁有什麼?唯唯諾諾的小吏,乞丐出身的小人,我一句話下去就能讓他身首異處!諒他也混不出什麼頭面來,你又何必跟着他受苦?還是跟着本公子好點!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婉兒用力的想掙開曹昂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急道:“大公子請自重!婉兒已經是陸大人的侍女,大公子如此只會有損公子聲譽……”
曹昂放肆的大笑道:“陸大人的侍女!這陸仁又能給你什麼?你跟隨了他快三年,始終就是一個侍女,連一個名份都沒辦法給你,甚至你身上連件像樣的衣服、首飾都沒有,你還這樣心甘情願的跟着他?我就不同,只要你跟了我,我馬上收你作妾室,穿金戴銀的享受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好?”
婉兒道:“不,大人他對婉兒很好!從來沒有人能像大人那樣對我,婉兒願意永遠跟在大人身邊……”
曹昂怒火上涌。一直以來他想要的東西可以說沒什麼得不到的,衆多的美女也都對他唯命是從,唯獨只有這個婉兒一次又一次的令他難受,揚起手來就是一記耳光。
叭——
婉兒被這一耳光打得幾乎暈過去,曹昂吼道:“你這個女人真不識擡舉!本公子想要的誰能攔我!本來我還想對你溫存一點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說完一把強行抱住婉兒,婉兒用力的掙扎了幾下卻掙扎不開,眼中劃過絕望,不再動彈。曹昂以爲婉兒是認命了,正想抱婉兒進房,忽然覺得腹下有什麼硬物頂住,大驚之下急忙推開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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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自曹昂憤恨離去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他到不是擔心自己會怎麼樣,而是擔心曹昂回去真的會對婉兒不利。這曹昂看來頗有老曹身上那種霸道的影子,萬一氣不過跑回去給婉兒來個霸王硬上弓,依陸仁對婉兒的瞭解,婉兒肯定會自尋短見。婉兒當初街頭那次帶在身上的匕首就是陸仁發現後給扔掉的。
“不行!婉兒外柔內剛,內心的性子太烈,一但衝破她最後的底線她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的!當初她帶着匕首來我這裡,多半就是怕萬一跟的人不好會生不如死,乾脆來個一死了之。現在曹昂這樣我得趕快趕去許昌,千萬不能讓婉兒出什麼事!”
打馬如飛,陸仁趕到許昌曹府。跳下馬來也顧不上別的,直衝到大門前卻被門人攔住。
陸仁急道:“我是許都城南的縣令陸仁,有急事想找主公!”
門人道:“原來是陸僕射!請稍候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沒多久門人便出來領他進去。曹操此刻正坐書房裡看書,見是他來笑道:“義浩,你這麼急着趕來是有什麼要事?”
陸仁強行按住性子施禮道:“主公,陸仁此來……是想見一見婉兒。”
曹操道:“你這陸義浩,心裡就掛念着婉兒嗎?孤不是寫了信給你,讓你安心嗎?婉兒孤會護她周全的。”
陸仁道:“可是……主公可知大公子今天去小鎮上找過我,想向我要走婉兒?”
曹操愕然道:“什麼?昂兒他竟然跑去找你?這個畜生!來人!”
侍衛入廳,曹操問道:“昂兒他可有回府?”
侍衛道:“數刻之前便已回府,竟往花園去了。”
曹操起身穿好鞋向陸仁道:“義浩,隨孤去花園看看!”
陸仁聽說曹昂是數刻之前纔回到的家,心裡稍稍安下點心來,這點時間應該出不了什麼事纔對。
曹操領着陸仁來到花園,卻見曹昂傻站在那裡……
曹操怒道:“昂兒,你今日是否去找過義浩想強要婉兒?孤是怎樣交待你的!?婉兒現在又在何處?”
曹昂慌亂道:“父親……婉兒她……”說着用手一指身後的地上。
陸仁幾步趕入偏院,婉兒腹間插着一柄匕首,血流滿地,人也已經奄奄一息。
“婉兒——”
撕心裂肺的喊聲……
輕輕的扶起婉兒,陸仁眼淚劃落:“婉兒,我來晚了……你又爲什麼這麼傻!”
婉兒費力的睜開雙眼,悽然笑道:“太、太好了……我最後、最後還能見到老公一面……老公、婉兒以、以後不能在陪在你身邊了……你要、你要多注意照顧自、自己……”
曹操暴怒着扇了曹昂一記耳光,吼道:“畜生!你給我跪下!侍衛,快去請醫師來!”
陸仁道:“婉兒你別說話,你流了好多血!千萬別閉眼,醫師馬上就來了……”
婉兒勉強握住陸仁的手道:“沒……沒用的……老公,我已經不行了……你、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記恨主公和公子。你附耳過來……”聲音已經越來越輕。
陸仁緊緊的抓住婉兒的手,含着淚將耳朵側到婉兒嘴邊。
婉兒輕聲道:“老公,答應我不要爲我報仇……你、你永遠鬥不過主公和公子的……答應我,好好活下去……還有,婉兒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陸仁聽完這話混身一震,再看婉兒已經香消玉殞……
曹操走過來道:“義浩,婉兒之事是孤有負於你……”
陸仁回過頭望了眼曹操,又望了眼跪在那裡的曹昂,輕輕的搖搖頭一言不發。彎腰抱起婉兒,向曹操道:“主公,我現在想帶婉兒回去,可以嗎?”
曹操想說點什麼,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能嘆道:“你先去吧……”
陸仁微微的躬了躬身,抱着婉兒向府外走去。侍衛們剛想攔住他,曹操喝道:“讓他走!你們幾個一路跟隨在他身後護他周全!”
忽然,有一樣東西從婉兒的懷中劃落地上。陸仁與曹操同時望去,是一隻沒有縫完的鞋子。看那大小是給嬰兒穿的。
陸仁與曹操巨震,心裡面同時在想:“難道婉兒她……已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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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婉兒被陸仁安葬在了小鎮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他拒絕了曹操厚葬之意,只是選了這麼個清靜的地方讓婉兒能安息。與婉兒一同下葬的沒有任何的首飾,棺中全是陸仁與誠、信、蘭採來的野菊花。唯一值幾個錢的,也就是婉兒下葬時身穿的那件一直捨不得穿的絲綢錦衣。而婉兒唯一常佩戴的銀釵,被陸仁作爲婉兒的遺物留在身邊。
三個孩子在不停的抽泣,陸仁默然坐在墓前沉思:“都是我害了婉兒!如果我不教婉兒跳那舞,就不會被曹操借去教人,那就不會發生這事……我這幾年來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看上去混得身居高位、風風光光,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連自己最心愛的女孩都保護不了,我到底有什麼用?就連婉兒在臨死的時候,都勸我不要報仇,她都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鬥得過曹操、曹昂!如果我不是這麼胡混一氣、不思進取,手邊有些自己的權勢,哪怕就像荀彧、郭嘉一樣,曹昂也不敢對婉兒有什麼非份之想……現在婉兒死了,我又能對曹操、曹昂怎樣?陸仁啊陸仁,你……”
“義浩……”
郭嘉出現在陸仁身後。等陸仁回過頭望去時,郭嘉已經深深的向婉兒墳行了三禮。
陸仁道:“老郭,婉兒只是一個侍女,哪裡值得你如此大禮。”
郭嘉黯然道:“別人只知道婉兒是你的侍女,我能不知道婉兒在你心裡的位置嗎?再者像婉兒這樣世間少見的女子……唉,可惜了……怎麼沒有立碑?”
陸仁淒涼一笑:“我拿什麼給婉兒立碑?”
郭嘉明白過來,搖頭不語。
遠處馬蹄響過,不多時曹操帶着幾個近衛來到墓前。陸仁正想起身,曹操卻先他一步在墓前三禮。
陸仁道:“主公,婉兒她當不起主公如此大禮。”
曹操道:“婉兒身死,孤之過也。且死者爲大,三禮又何妨。”
陸仁無言。其實他也知道婉兒的死根本就與曹操無關。
曹操道:“義浩,孤有負於你,心有不安。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陸仁望望墳包道:“主公,陸仁確有一事相求。”
曹操道:“義浩請講。”
陸仁道:“婉兒隨我三年,情深意重,可是如今身故我卻連一個名份都不能給她,現在連墓碑都不能立……主公能不能勞您屈尊,給婉兒一個名份,也好讓陸仁了卻一樁心事,立起這墓碑。”
曹操道:“孤答應你!丁夫人膝下並無子女,孤就代丁夫人收婉兒爲義女……這樣你就可以給婉兒一個名份了。”
陸仁深鞠一躬,默然走到送葬的車前揭開一塊白布,吃力的將白布下準備好的墓碑搬下來立到婉兒墳前,碑文是:愛妻婉兒之墓,夫陸仁義浩謹立。
曹操亦無言,從人送上筆,曹操在碑上補了一句:曹孟德正室丁氏義女。
陸仁再次在碑前坐下,平靜的道:“主公、奉孝,你們請回吧。我想一個人再陪陪婉兒。”
曹操道:“義浩,婉兒之死是孤照料不周。現在你身邊無人陪伴,孤府中諸女隨你挑選。日後孤也會爲你挑選一個好女子納爲正室……”
陸仁低聲道:“主公,陸仁的婉兒只有一個……主公又能找到第二個婉兒給我嗎?”
曹操不解的望着他。
陸仁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全天下只有一個婉兒!婉兒身死,全天下也許只有三個女人能讓陸仁再動心!”
曹操道:“哪三人?”
陸仁狂笑道:“哈哈哈……長安貂嬋、洛陽蔡琰、河北甄宓!”
曹操的臉色陰晴不定,許久才轉身欲去。
陸仁突然道:“主公,陸仁有一事相勸。”
曹操回過身來望向陸仁。
陸仁靜靜的道:“陸仁適才狂亂,有所失言,主公勿怪!這一事相勸,是勸主公一句,有一些女人最好不要去染指,特別是大勝後擄掠來的女子。”
曹操迷惑不解,不過看陸仁的樣子好像有些精神錯亂,到也沒有放在心上。
陸仁又看見了典韋,向典韋道:“典都尉,你不要太過貪杯,要知道酒過是會誤事的。特別是你護衛在主公左右的時候。”
典韋一個大老粗更不明白陸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茫茫然的點點頭。
曹操想起婉兒之死似乎是女人與酒的關係,以爲陸仁是在說曹昂酒後亂性,歉然道:“昂兒已被孤罰在家中面壁思過,還望義浩不要過於責怪他。”
郭嘉擔心的問道:“義浩,你……沒事吧?”
陸仁道:“主公、奉孝請安心,我沒事。這幾日我心煩意亂,鎮上諸事無心去理,主公請勿怪。各位都請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衆人嘆息離去,連誠、信、蘭也被陸仁趕回家去。陸仁一個人坐在墳前道:“婉兒,也許我以後會再娶別的女人,但絕不會忘記你……以前不敢說,現在告訴你吧。你老公我是後世來的人,知道貂嬋曹操自己想要的女人,不可能給我;甄宓是曹丕的夫人,更不可能給我;而蔡琰要到曹操統一北方之後才能救回來,那都是在十年後了……我還會再單身好長一段時間的,就算是爲你守靈吧。
“本來我是想救曹昂一命的,但是他那樣對你,不救也罷。我是殺不了他,但我知道他很快就要死……可是曹操真的不能出什麼意外,不然北方無人抵擋異族,死的人只會更多,所以我必須要保證曹操的安全……我現在這樣提醒曹操一下,也算是盡了點自己的能力,至於曹操能不能聽進去就聽天由命吧……如果曹昂命大跟着曹操一起活下來,你不要怪我不能爲你報仇……我其實恨曹操、恨曹昂、更恨自己!”
眼前再次浮現出婉兒的一顰一語,還有幾年來的點點滴滴,陸仁眼中的淚水劃落……
(往後是曹昂掛掉,曹操事後回己起陸仁的這段話開始心生懷疑。同樣陸仁這時已經開始對曹操有一些不滿,暗中聯繫到糜竺合作經商,糜貞其實是作爲一個合作的運作人出現,與陸仁拾不上什麼關係。瓶子當初的設想也只是讓糜貞在合適的地方露露面,定位只是一個性格要強的女強人而已。也罷,就寫到這裡吧,瓶子要去睡覺,還要上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