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系商行將銀錢調到東萊,置辦貨物再行,覆被賊人奪去若干,袁家欲哭無淚,只能自認倒黴。最終袁系商行無法維持,在黃縣、威海的商鋪相繼歇業轉讓。
此次連續遇劫,袁家財富縮水大半,正在籌備的大事大受影響。所謂禍不單行,袁家汝陽老家堡寨又被汝南黃巾攻破,老宅錢糧被劫奪一空,合族女眷被劫走,男丁老幼全部被害。袁家老巢被攻破的第三天早上,汝陽縣城頭懸掛着一具裸體女屍,正是袁愧正妻紀氏,其下體一片狼藉,一看便知遭輪姦致死。裸屍上寫着血紅兩個大字,腹部寫的是“報”字,背部寫的是“應”字。
此案手段殘忍,立時震驚天下,袁家人人披孝,其掌控的潛實力全部發動起來,紛紛派兵進駐汝南,合力清剿有作案嫌疑的汝南黃巾。汝南黃巾在重圍之中,卻神奇地失去蹤影。袁家並不甘心,大批人馬在汝南境內大規模搜查,在汝陽南邊一處山谷內,發現袁氏被掠女眷的遺體,全部被輪姦至死。
袁家無處宣泄,將仇恨轉嫁到黃巾軍身上,一時間冀州、兗州兩地到處烽煙,漢軍與黃巾軍大打出手。此時罪魁禍首太史慈早已率部返回東萊,汝南黃巾頭領劉闢也率部躲入官亥轄區。
官亥聞聽劉闢臨城,親自出城迎接,一見劉闢便哈哈笑道:“小師弟,想不到如此牛逼,將袁家老根都刨了,兄弟們也大享豔福。”
劉闢隨在官亥身後,邊聊邊走,道:“大師兄不知詳情,那年少貌美的尚可,袁紀氏那老婆娘可沒人願動,最後還是龔都師弟想了一招,弄一次給一兩銀子,老婆娘舒服死了,小弟卻費了四百多兩銀子。”
官亥正色道:“師父明令不許****,想想如何向師父交待,別讓師父果真剝了你的皮。”
劉闢道:“師父定然不會重罰,有人會爲兄弟講情。”
官亥奇道:“行此事雖是大快人心,但嚴重違背軍規,師父安能縱容這般事情?”
劉闢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齊郡郡衙,賈詡迎接太史慈入府,道:“子義這次立了大功,但是手段有些過於殘忍。”
太史慈笑道:“攻破莊子確是我等所爲,屠殺時也出力不少,後續之事與兄弟們無關,我只是提點劉闢數語而已。”
賈詡道:“什麼話?”
太史慈道:“我與劉闢說,袁家數次加害主公夫婦,怎麼也得讓袁家大丟臉面纔好。”
賈詡不由“撲哧”笑出聲來,道:“劉闢是位天才,袁家這次丟了大臉面,袁愧父子想必再也無臉見人了。”
說到這裡,已轉至書房門口,姜述見太史慈進來,起身迎道:“此次行事幹脆利落,兄弟們損傷如何?”
太史慈心中一暖,道:“稟主公,兄弟們毫髮未傷。”
姜述又問道:“後面之事兄弟們有無參與?”
太史慈道:“攻破堡寨,殺盡袁家男丁之後,我與兄弟們就離開了。”
姜述皺眉道:“劉闢行事與你無關?黃巾軍規明令不準****,****屬於重罪,犯者剝皮。你若沒跟他交待什麼,劉闢身爲張角嫡系弟子,安敢如此行事?”
太史慈老實回答道:“只說了句袁家數次加害主公夫婦,讓他設法落一下袁家臉面。”
姜述道:“劉闢如何回話?”
太史慈道:“劉闢說,想加害師妹者,自是不能輕饒,即便犯了軍規,也要讓袁家以後擡不頭來。”
姜述長嘆一口氣,道:“此事確實大快人心,然而行事過於狠毒。我讓寧兒寫了封信,你再辛苦一下,將此信親手送給張角,以免劉闢受到嚴懲,丟了性命。”
太史慈拱手道:“喏。劉闢、龔都皆是性情中人,用之將是極好的突將。”
姜述道:“告訴部下,勿要對外談起此事,否則袁家會將仇恨轉到我們頭上。此次皆以戰功封賞,賞金加倍。”
太史慈道:“喏。”
見太史慈接了書信,轉身出門,賈詡道:“夫人在黃巾將領中威信非同一般,一句話便讓劉闢甘願犯下剝皮之罪而不悔。日後張角去世,夫人若是出面,定能招攬許多黃巾將領。”
姜述點點頭,笑道:“娶妻娶了個寶貝,也是幸事。這次袁家吃了大虧,方寸已亂,京城有何消息?”
賈詡道:“袁家近期與董太后聯繫頻繁,與趙忠等宮內宦官走得甚近,其餘再無異狀。不過這次董卓奉調入關,似乎並不簡單。”
姜述道:“董卓那邊情況如何?”
賈詡道:“文長現已擔任騎都尉,此次跟隨董卓入關,只言董卓統兵五萬,奉調入關,其餘情況也是不明。”
姜述道:“董卓入京或會生變,得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渤海郡,張角正在大發雷霆,指着劉闢、龔都大罵不停。劉闢、龔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渾身冷汗直冒。張角罵了一陣,怒火稍息,心情稍微平靜些,道:“劉闢,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劉闢道:“青州太史慈帶着數百人找到汝南大營,說有辦法攻破袁家堡寨。袁家錢糧無數,我軍處境正是艱難之時,故而點兵攻打袁家堡寨。太史慈確實有些門道,彼軍使用五雷法術,震塌袁家寨牆,我軍隨後殺了進去。”
張角聽到這裡,打斷劉闢道:“什麼五雷法術?講明白些。”
劉闢答道:“太史慈派部下鬼鬼祟祟在寨牆下方搞怪,不一會工夫,只聽一聲巨響,寨牆塌了三十多米。後來弟子問他使用何法,他只說此爲五雷法術,專門攻打城牆所用。”
張角思忖一會,道:“接着往下講。”
劉闢道:“隨後我們就一同殺進堡內,將女眷捉了起來,其餘人都殺了,搶了錢糧回了大營。”
張角聽到此處,怒火又生,道:“軍中嚴禁****,你們不知道嗎?”
劉闢道:“弟子知道。子義將軍跟弟子說了數語,弟子才狠下心來,逼着部下做了那事。”
張角道:“太史慈跟你如何說的?”
劉闢道:“說袁家三番五次加害小姐夫婦,讓我想個法子落一下袁家臉面。”
張角被他氣樂了,道:“你的辦法倒是挺絕,袁家是沒有臉面了,我軍聲譽又何在?你等違反軍令,性命何在?”
劉闢道:“弟子當年流落街頭差點餓死,是小姐救了弟子的命,後來得以跟隨師父。有人想要害她,弟子絕對不會置之不顧,決斷此事之前弟子知道會犯軍規,丟了性命也無怨無悔。此事與部下無關,都是弟子逼他們做的。”
龔都聽到這裡,在旁搶話道:“師父,此事與劉闢師兄無關,是弟子下令做的。”
張角指着兩人,氣得渾身哆嗦,道:“你們倒是重情,很講義氣,我辛苦培養你們,就是爲了落袁家面子?汝南大營失了,你等又犯了****重罪,若不殺你們,軍紀如何……”
說到這裡,張角氣得說不出話來,正在此時,周倉進來稟報,道:“師父,青州密使求見。”
張角緩了一口氣,道:“快請進來。”又瞪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先去廂房面壁思過,待會我再收拾你們。”
太史慈進來,正好看見劉闢、龔都從室內出來,神情沮喪之極,欲上前招呼,見兩人一齊使眼色,直接進門,施禮完畢,道:“青州牧門下督賊曹太史慈拜見將軍。”
張角平復一下心態,道:“太史將軍請坐,不知此來何事?”
太史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奉我家主公之命,特來送信。”
張角接過信,拆開看了一遍,問道:“寧兒近日可好?”
太史慈答道:“主母很好。”
張角又道:“聽聞將軍幫劉闢攻開袁家寨牆?”
太史慈道:“是。”
張角道:“你家主公會五雷之法?”
太史慈道:“我家主公是否會五雷之法,我確實不知,但有位道長卻會使用。”
張角道:“莫非當初攻打琅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