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統統去死……”
典韋這雙鐵戟,如同兩把催命的魔器,上下翻飛,四面劈砍,所過之處,必有漢軍士兵倒下。
金刀營雖然所向無敵,卻也不過是對尋常士兵而言,面對他這樣的猛將,這金刀的威力,卻是難以發揮,轉眼之間,反被典韋殺死了十多人。
曹舒驚喜不已,拍打着自己的大腿道:“好個典韋,兩位夏侯叔父,都稱讚他與許褚,皆是萬人敵,我本不信,如今看來,還是叔父慧眼識人啊。”
樂進也捋着短鬚,面帶微笑:“有此人衝鋒,縱然殺不得張勇,也可衝破金刀營陣勢,如此一來,我軍方有幾分機會。”
典韋好似一尊殺神,很快就從曹軍一邊,殺入了漢軍一側。
他殺出了金刀營的重重陣型,一路向張勇方向狂奔而去,金刀營根本無人能擋。
“保護將軍……”
一批金刀營士兵見勢不妙,一齊圍了過來,擋在了典韋的面前。
“擋我者死。”典韋雙目猩紅,令人見之生怖,可金刀營士兵,都是從軍中身經百戰的忠義、強壯之士中,千挑萬選而出,即便面對如此殺神,也絲毫沒有退卻半步。
典韋心中早已充滿仇恨,一見到有人阻攔自己,二話不說,提戟便砍。
“鐺……”
一柄長斧橫空刺來,從側面頂住了典韋的戟刃,使其失了方向,也就不曾砍中面前的一名金刀營士兵。
“誰?”他憤然擡頭看去,只見一名武將,縱馬而來,正是張勇。
“休傷我將士,待我戰你。”
說罷,張勇提斧便砍,典韋自是大喜。
“某家找的便是你。”
雙鐵戟一揮,朝着張勇迎了上去。
“將軍……”
那些金刀營士兵本欲上前幫忙,張勇卻喝道:“爾等速去殺敵,不必顧我,此乃軍令。”
張勇軍中,向來軍令如山,只要軍令一下,縱然有天大的事,士兵們也必須遵從,因此即便衆人見他有難,也只能忍痛離去,重新加入了與曹軍廝殺的戰局之中。
“系統提示:張勇對戰典韋。張勇基礎武力94點,兵王、甲王、坐騎,共提升5點,觸發特技‘鬼斧’,提升武力4點,當前綜合武力103點。”
“典韋基礎武力96點,兵器提升1點,因當前戰鬥並未處於下風,因此無法觸發特技‘悍勇’,但得以觸發特技‘步戰’,提升武力5點,當前綜合武力102點。”
張勇的武藝,乃是劉赫從系統中傳授與他的天罡地煞斧法,這套斧法,他自在黃水鄉時就已經日夜練習,如今十多年過去,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這把劈天蓋地斧揮舞起來,既有橫掃千軍的剛猛,也有四兩撥千斤的韌性。
典韋雖是渾身神力,遠勝張勇,然而一者武藝上不夠純熟,二者吃了兵器鎧甲上的虧,二十合下來,竟至於漸漸落了下風。
張勇見他神色憤怒,而且招招都直攻自己要害,出言問道:“典韋壯士,我聽趙子龍提及,當日他已將你說通,澄清誤會,何以如今又來與陛下爲敵?”
典韋怒喝道:“休要再提那狗皇帝。他誆騙了我那大猛兄弟,爲平息他人之怒,無端將我兄弟下獄斬殺,如今還要來哄賺於我,此仇此恨,不同戴天,我典韋此生,必要殺他。”
張勇大爲驚訝:“誰告訴你大猛已死?數月之前,大猛身陷命案,依律被打入天牢,也是合理合法。然而三個月前,陛下就已查明真相,還他清白,如今他正在自己府中,與妻兒相伴,如何就死了?”
“我呸!”典韋根本不信他的話,反而朝着張勇狠狠啐了一口。
“你是那狗皇帝的結義兄弟,自然幫他一起騙我,我典韋堂堂男兒,豈會被你所欺?吃我一戟。”
他灌注全身力量,雙鐵戟左右齊揮,直攻張勇胸膛。
“系統提示:典韋對戰張勇落於下風,觸發特技‘悍勇’,武力提升3點,當前綜合武力變爲105點。”
典韋乃是步戰,張勇則騎乘着赤兔馬,因此雖然典韋本身比張勇高出一頭,此刻卻反而矮了幾分。
他這雙鐵戟,一直難以攻到張勇的頭部要害,而張勇的大斧,卻可隨心所欲地攻擊他的任何部位,這讓典韋十分惱怒。
“呵……”
典韋怒中生智,忽然向後仰倒,隨後雙戟撐住地面,使勁一推,使得自己整個人都朝着赤兔馬的馬肚下滑過去。
“看我先殺了你這匹破馬。”典韋心道。
“不好。”張勇當即看出了他的意圖,急忙用劈天蓋地斧往地面劈去,迫使典韋以雙鐵戟還擊,亂了身法。
隨後,他左手使勁一拽繮繩,這赤兔馬本就是難得的寶馬良駒,自劉赫滅董卓之後,張勇就一直騎乘此馬征戰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赤兔馬一見主人如此,便立時嘶鳴一聲,前蹄騰空而起,隨後重重朝着肚子下面的典韋踩踏過去。
一邊是張勇的大斧牽扯了自己的雙鐵戟,一邊是赤兔馬強有力的前蹄即將落下,典韋被這一人一馬同時發起攻勢,自是難以抵擋。
“唉,可惜……”
他恨恨地嘆了一聲,隨後身子迅速一滾,趁着赤兔馬還沒踩踏下來,便從它肚子下面滾了出去。
可典韋卻並不甘於認輸,他隨即一個翻身躍了起來,雙戟揮出,一攻赤兔的馬頭,一攻張勇的胸口。
張勇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沒有片刻思索,本能地以兵器去抵擋劈向赤兔馬的那一戟。
可護住了這一頭,自然護不住那一頭,典韋的另一戟,就這樣狠狠擊中了張勇的胸膛。
“噗……”
縱然有金絲甲護體,沒有傷到皮肉,可是這巨大的力道,還是透過了兩層鎧甲,打得張勇胸口一沉,一口鮮血噴出,同時整個人也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將軍……”
諸多士兵見狀,趕忙意欲跑過來相助,然而張勇撐起身子後,第一時間便喝退了他們。
“戰事緊急,任何人不得……咳咳……不得退出前線,否則力斬不赦。”
“哈哈,好個張勇。”典韋大踏步走了過來,看向張勇的眼神,也少了幾分仇視,而多了三分敬佩。
“我看你也是個好漢,今日可以饒你一命。只要你宣佈投降,從此歸順我家主公,我典韋絕不……”
“呸。”張勇直接打斷了他:“曹賊何人?一個奸詐無恥之輩,險惡詭譎之徒,也配做我的主公?想我張勇本一鄉野匹夫,全賴天子不棄,自幼提拔,方有今日,忠臣不事二主,何況我與陛下還有結義之情,如若背棄,則與禽獸何異?”
這下,典韋眼中的欽佩之意,又平添了幾分。
“好,看在你這份忠義的份上,我留你全屍。”
他將雙鐵戟的戟尖對準張勇的脖子,奮力一刺。
“嗖……”
一道重物破空而過的聲音傳入典韋耳中,他本能警覺起來,收回了已經刺出的短戟,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便是一記橫劈。
“咔嚓……”
一段大腿粗細的枯木被他當空砍斷,摔落在地。
同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數十步外的地方,那人騎着一匹銀灰色的高頭大馬,手持一對霹靂錘,端得是威風凜凜。
“呔,想殺我四哥,問過你家朱爺沒有?”
那人一拍戰馬,彷彿一道銀光,殺向了典韋。
典韋憑藉方纔對方扔出這段枯木的力道和距離,就知道對方力氣,只怕還在自己之上,因此心下不敢大意,使出全力,用雙鐵戟抵擋對方砸過來的霹靂錘。
“鐺鐺……”連續兩聲脆響,對方不但力大,更兼藉助戰馬衝勢,更顯威力非凡,只這初一交手,典韋就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十餘步,方纔勉強站定身形。
“這廝竟然強悍至此……”
這時,身後的樂進忽然大喊起來:“典韋將軍小心,此人乃是張勇五弟朱燁,力大無窮,雙錘神威莫可抵擋啊。”